“庫爾巴洛夫和瓦洛沙陸續發來電報,兩邊的戰鬥各自都到了收尾環節。其中庫爾巴洛夫指揮他的師擊退了敵前來增援的兩個師團,還擊斃了一名日軍師團長。據說是被IS7的130毫米高爆榴彈直接命中了指揮部,包括師團長在内十多個日軍軍官被當場炸死。”
“指揮部?我給他的命令是打阻擊,他怎麽阻擊到日本鬼子的指揮部去了?”
聽到政委同志的簡報,馬拉申科覺得多少有些疑惑,遂一把接過政委同志遞上前來的電報立刻審閱起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接給咱老馬同志逗樂了。
秉持着“隻要我把日本鬼子都幹死,那就不需要再阻擊什麽敵人,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的作戰理念,庫爾巴洛夫指揮着自己的師拉開架勢,以正面擊破的形式大軍壓上将日軍一路平推。
從攻勢被挫敗到抵擋不住再到戰敗潰逃,整個流程隻發生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内的日軍,連逃命的速度都跟不上庫爾巴洛夫師的攻擊速度。
逃跑不及的前提下,這才被一路掩殺而來,速度快到了輕坦級别的IS7一炮轟飛了正在組織撤離的指揮部,霎時間那是滿天的鬼子軍官四散橫飛。
總共就3個聯隊編制且還沒有陣地可以依托的三位數番号師團,連給庫爾巴洛夫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從開始交手到損失過半的狼狽敗逃,全過程耗時不過短短的一個半小時而已。
如果庫爾巴洛夫要全殲這支日軍,勢必還會花費稍微多一些時間。
但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的庫爾巴洛夫也沒有過度追擊。
眼見來襲的第一個日軍師團,已經被打到連卷土重來的資格都沒有,除了滿地屍體與燃燒殘骸的狼藉外什麽都沒留下。
接到前出偵察兵報告的庫爾巴洛夫随即下令重新集結部隊,并立刻向第二個葫蘆娃救爺爺的來襲日軍師團進發。
不出兩個小時,又是用以攻對攻的正面擊破戰術,打垮了前來增援的第二個日軍師團。
陸續開抵同一戰場的時間間隔還不到兩個小時,行軍速度已經夠快,且完全符合日軍标準的兩位前來增援師團長。
是打死都想不到俄國人的戰力居然強到了兩個小時内,就能正面打垮自家一個師團,且緊接着調轉攻擊方向還能再打垮一個師團的程度。
明面上說是阻擊,但從頭到尾連個阻擊陣地都沒修的庫爾巴洛夫,完完全全是在機械化突擊當中完成了自己的作戰任務。
兩場連在一起的“阻擊戰”打下來,粗略統計了一下的庫爾巴洛夫,上報了殲敵總計大約一萬三到一萬五的戰果。
馬拉申科很早以前就以身作則,要求自己麾下的軍事主官在向上級彙報戰果時不得注水虛報。
再加上有政委同志的監督指導與不斷的思想教育工作,教同志們意識到戰果虛報問題,對于上級判斷指揮會造成的嚴重後果與不利影響。馬拉申科的這一以身作則的要求,迄今爲止也算是被堅持落實良好。
再考慮到庫爾巴洛夫一向成熟穩重的作風,這個殲敵一萬三到一萬五的大緻戰果是相當可信的。
于三聯制的日軍師團來說,這也就等同于意味着這兩個前來增援的日軍師團,哪怕是平攤這份損失,都已經是各自傷亡過半、被打到失去戰鬥力的狀态,再也不足爲懼。
方式可能是不走尋常路了點,但庫爾巴洛夫最終也是穩紮穩打,沒有發生任何大的戰場風險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身爲軍事主官确實具有相當程度的主觀能動性,當然也符合其自身的成熟穩重而不死闆作風。
這讓有意隻給庫爾巴洛夫下達了命令,卻沒強令庫爾巴洛夫該怎麽打仗的馬拉申科,不由得對庫爾巴洛夫的評價更加上升了幾分。
“在想什麽?我猜是不是在想未來的領袖軍軍長人選,實在是再合适不過了。”
被一直待在身旁的政委同志說中了心事,收起電報隻是淡淡一笑的馬拉申科,随即問起了瓦洛沙那邊的戰況。
結果自然是猛烈程度絲毫不亞于庫爾巴洛夫那邊。
“第二師團已經快完了,瓦洛沙兵分三路,一路強攻、一路側擊、一路包抄截斷後路,把日軍最後僅存的生存空間像是切香腸一樣切成了一堆小塊。”
“現在有兩路突擊隊,正在朝第二師團控制區域内的最後核心區猛攻。瓦洛沙的戰術意圖是派兵沖上去砸開日本人的師團部,看看能不能抓些活的出來。”
“估計是受了庫爾巴洛夫之前活捉日軍中将師團長那事的刺激,凡事都要和庫爾巴洛夫比一比,突出一個争強好勝。活捉第二師團的師團長在他看來,應該就能扳平比分了,就是不知道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
作戰指揮風格說好聽點是更加積極主動,說難聽點就是大膽激進的瓦洛沙,比起庫爾巴洛夫來更加擅長使用各種側擊迂回與牽制戰術。
把臨陣起義的德國佬當成塊肥肉釣日本人的魚,當成戰術支點充分發揮利用價值,便是他的主意。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确實有效,鈎直餌鹹奈何日本鬼子就咬這鈎,估摸着也是把戰場背刺自己的德國佬恨不得千刀萬剮才會有如此情況。
“既然他想抓那就讓他抓去好了,能抓到算他瓦洛沙的本事,抓不到活的把那第二師團長逼到切腹自盡也是功勞一件,我都給他記着。告訴他隻管放手去打就好,不用想太多,打完這仗以後,關東軍也就到了該說永别的時候了。”
馬拉申科這邊的回複電報很快拍發到位,落到了瓦洛沙的手裏。
而火線上已經沖到了第二師團師團部營帳附近的領袖軍戰士們,則在匆匆集結了已經趕到的幾輛坦克和步戰車後,立刻發起了欲做一氣呵成的最後突擊。
另一邊的營帳内,聽着外面槍炮聲大作卻充耳不聞的岡田毅武正雙膝跪地,手握短刀對着解開衣襟、敞開胸懷的小腹不斷比劃,尋思着該從哪裏捅入下手比較合适。
一旁手握着指揮刀,充當介錯人的參謀長感覺雙手都在發抖。
這輩子還從沒幹過這種差事,更别提是對一位中将師團長幹這種事的惶恐心理下,還是想再勸面前已經生死看淡的領導最後一次。
“師團長閣下,真的要這麽做嗎?現在走還來得及,讓我留下來指揮掩護您撤離吧!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