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接地氣的方式來形容,便是“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所以瓦洛沙這邊隻是一舉手,馬拉申科立刻就能猜到自己手下這員猛将想要說啥,即便如此也仍然本着給個發言機會的想法笑着擡手示意。
“準許發言,瓦洛沙同志。”
得到了軍長同志的點頭應允,這瓦洛沙從椅子上站起來也是不多廢話,二話不說便撸起袖子舉着拳頭表明了自己的豪情壯志。
“軍長同志,該輪到我們二師打主攻了。從過江到現在,我們除了跟在一師的屁股後面回收裝備、後送俘虜,順帶撿點日本鬼子留下的垃圾,幾乎來說就一場像樣的仗都沒打。”
“這些天除了行軍還是行軍,都快憋出毛病來了。别的時候我也不好意思站出來搶主攻,但這次我必須要說這話,請軍長同志把主攻任務交給我們師來執行,我保證會讓那些日本鬼子留下至死難忘的深刻印象!”
瓦洛沙所言情況當然屬實。
事實便是領袖軍從渡江到現在的幾場大規模戰鬥,确确實實都是被未來的内定軍長庫爾巴洛夫一人包圓了。
庫爾巴洛夫的一師,也是馬拉申科一手帶出來的原領袖師老班底,在擴編領袖軍之時留下了大部分下屬老部隊。
老兵占比最多、作戰經驗最爲豐富、在綜合戰力表現這塊,确實要位居瓦洛沙的二師之上。
這也是馬拉申科當初,爲什麽更傾向于讓庫爾巴洛夫的一師,先打第一階段主攻的原因。
沒辦法,打個開門紅的戰績出來确實很重要,馬拉申科身爲軍長必須要站在領袖軍全局角度上來考慮。
用戰力最強的部隊先把日軍過一遍,看看敵人的實力對比情況究竟如何。
如此一來,馬拉申科心裏就對敵我真實對比基本有數,後續做指揮部署的時候也能更加應對自如、科學合理。
于當下的作戰情況來講,第一階段驗驗日軍水平和敵我實力對比的時期已經過去,馬拉申科當然也願意讓瓦洛沙的二師上去活動活動筋骨。
順帶也能展現一下實力,方便馬拉申科對手下兩個師的戰力做對比評估,根據實戰反饋來進行下一步的針對性部署和不足改進。
想到這裏,聽到神情激昂的瓦洛沙已經主動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兀自開口一笑的馬拉申科随即回道。
“當然可以,就算你不主動請戰,實際上我也做好了這方面的部署安排,軍部确實計劃将這次的主攻任務交給你們師來執行。”
說到這兒,馬拉申科還不忘隐隐瞥了一眼同場與會的庫爾巴洛夫表情。
隻見此時此刻的庫爾巴洛夫是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穩如泰山,一幅四平八穩、大馬金刀的坐姿頗有大将風範。
對于馬拉申科将主攻任務交給了瓦洛沙一事,更是沒有當即表示任何不滿與不悅、抗議,不論是語言還是實際行動甚至是表情細節上都沒有。
馬拉申科确實是在考驗庫爾巴洛夫,考驗他在這種“有人搶功”的狀态下反應如何、又作何應對。
而庫爾巴洛夫的表現相對來說是讓馬拉申科感到滿意的。
雖然庫爾巴洛夫沒有站起來表達什麽、沒有阿谀奉承拍馬屁,但這恰恰也就是他最真實的狀态,并沒有虛僞做作。
馬拉申科對庫爾巴洛夫的評價一直都是“最純粹的軍人”,純粹到在政治嗅覺上甚至有點小白,跟習慣于“揣着明白裝糊塗”以此明哲保身的馬拉申科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作戰風格上,庫爾巴洛夫不但學到了馬拉申科“大開大合,正面強擊”的精髓,還結合了自己本身就有的“四平八穩,穩中求進”風格,做到了二者融會貫通。
進而形成了一種全新的作戰風格,隻屬于他庫爾巴洛夫自己。
将領袖軍的未來交到這樣一個純粹而優秀的爲将者手裏,馬拉申科是放心的。
至于瓦洛沙,現在也到了這位自斯大林格勒的鮮血煉獄裏殺出,與庫爾巴洛夫的坦克兵出身不同,乃是步兵系出身将領大顯身手的時候。
另一方面,馬拉申科确實也很好奇作戰風格與庫爾巴洛夫,可以說是迥然相異的瓦洛沙,對上這日本鬼子的頭号精銳裝甲師團會有怎樣的戰果。
“此次遇上的敵人不同以往,是整個日本陸軍内部戰鬥力都數一數二的精銳甲等師團,整個關東軍手裏也隻有這麽一支。”
“在具體戰術層面,軍部不做過多幹涉,交由你自行發揮。但你務必要做到一點,瓦洛沙,對待敵人一定要重視起來、提高警惕。”
“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打好你們師開戰以來的首戰,軍部會爲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援和協調,期待你傳回勝利的消息。”
廢話不多說的馬拉申科做完了最後發言便宣告散會。
受領了各自作戰任務的兩位師長也各回各家、開始了最後的準備。
瓦洛沙的二師此次将擔任主攻任務,負責在正面戰場上對日軍發起強擊進攻。
庫爾巴洛夫的一師将擔任輔助配合任務,阻止并擊垮任何日軍增援部隊切入正面戰場的行動,從側翼保證瓦洛沙的主攻行動得以集中精力、不受威脅。
至于馬拉申科手中掌握的軍級機動預備隊和遠程打擊火力,這一次倒是沒下放下去。
而是留在了手裏,在局勢有需要的時候由馬拉申科來親自指揮。
這其實也能從側面看出馬拉申科對此戰的重視程度。
換做是一般的日軍,馬拉申科其實更願意放手讓自己麾下的二位師長去打,好好曆練曆練的。
但這次不同。
對手無論如何都是此前從未見過、目前也不具體知曉的未知形态,沒人知道日本鬼子這“裝甲師團”到底是個怎樣的玩意兒,隻有真正交過手之後才能見真章。
馬拉申科希望自己這全力以赴的态度,能夠對手下的二位師長起到積極向好影響。
輕敵大意要不得、更不是馬拉申科想看到的結果。
“瓦洛沙的作戰風格要比庫爾巴洛夫更加積極主動,看來你是打算給敵人上一劑猛藥了。”
同樣很了解作戰部隊這二位師長的政委同志在一旁悄然開口,聞言的馬拉申科也隻是一笑帶過。
“裝甲兵崇尚進攻,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這是德國佬的裝甲兵頭子古德裏安的名言。”
“既然他們号稱是從德國佬那裏學到了精髓,那不妨考考他們、驗驗他們的成色,看看這群日本鬼子到底學到了幾成德國佬的本事。”
和德軍裝甲兵以攻對攻的硬仗惡仗,馬拉申科早已親自指揮了不知道多少場,拼的就是一股看誰先撐不住、誰先耗空了進攻能量誰就先垮的氣勢。
雙方都是運動階段,在此情況下爆發遭遇戰,馬拉申科覺得讓瓦洛沙來處理這種情況是适合的。
大抵能猜到軍長同志是作此打算的政委同志也笑了笑,随即便不再多說。
瓦洛沙的進攻準備也進行的很快,在一頓中午飯下肚之後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将部隊從行軍狀态轉化到了進攻狀态,拉開陣型、将自行火炮開入射擊陣位準備突擊。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即将與敵接觸的日軍,幾乎也是踩着最後關頭的時間點收到了噩耗。
要說這第二師團到底是有點精銳甲等師團的樣子,至少在行軍狀态下的外圍偵察戒備上,就比之前的那幾夥日軍強了不少。
一支騎着挎鬥摩托、配備輕型輪式裝甲車,前出到15公裏開外的遠距離上進行偵察警戒的日軍小股部隊。
在一處曠野窪地休息時,很不幸地撞見了同樣是前出偵察的同行——來自領袖軍瓦洛沙二師的偵察兵部隊。
挎鬥摩托大戰RPG,四輪裝甲車大戰BMP。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被一通胖揍打成了豬頭的日軍偵察兵分隊,丢下了滿地的屍體與殘骸、狼狽而逃。
自身任務并不是追殲日軍的領袖軍偵察兵,也沒有過度追擊。
意思意思将日本鬼子趕走之後,便将從日軍屍體和殘骸上搜集來的物件與有效信息一并帶回了師部報告,甚至于還捆了一個受傷倒地、被戰友們抛棄的日軍偵察兵回去交差。
“說!你們部隊的具體位置,現在有什麽意圖!?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
“呸!八嘎俄國豬!斯大林吃屎!!!”
嘴巴比骨頭還硬的日軍偵察兵咬死不松口,除了罵人還是罵人、要麽就是吐唾沫,嘴裏是半點人話都不帶講。
氣得手裏攥緊鞭子的審訊員,正要上去再給這狗東西上上治嘴臭的藥。
卻見負責記錄審訊報告的少校已經從桌後起身、收拾好東西,作勢轉身就要離開帳篷,審訊的最後一道命令已然脫口而出。
“這畜生已經沒什麽價值了,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西伯利亞勞改營裏的德國人會很歡迎他們的日本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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