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TOS-1A集中火力猛轟的炮火覆蓋剛一停歇,抓緊機會向前推進的領袖軍攻擊部隊立刻就沖了上來。
在310毫米重型火箭彈集群覆蓋下遭遇重大傷亡的日軍這邊,則是在炮火覆蓋結束後連還能站起身來的都寥寥無幾。
陣地的某處,TOS-1A集火覆蓋後留下的浮土層忽然晃動了一下。
一名手握着指揮刀的日軍指揮官突然跟墓地詐屍一樣,從浮土中伸出了手來,在半空中胡亂扒拉着卻尋不到可以借力握住的東西,更沒有人主動上前過來拉他一把。
最終還是得自己靠自己,擡手撐住地面發力猛然起身,這才抖落着全身的浮土終于從地上爬起。
“呼——哈——呼——呼——”
幾乎快被按在土裏活活憋死的日軍指揮官大口喘着粗氣,握着手中的指揮刀、刀刃向下杵着地面當拐棍使。
放眼向四周望去盡是如月球表面一般的狼藉之景,仿佛置身于剛剛被毀滅後的末世一般。
也就是身上的衣服實在太髒,從頭到腳滿身都是泥土污漬以至于都看不出具體的軍銜,更不知其身份。
但如果能剝開領章上的泥土,便能清楚地看到這位狼藉如喪家之犬般的日軍指揮官,居然是一位大佐聯隊長,正是在師團長口中已經被打上“完了”标簽的近藤浩二。
“人呐!?人都在哪裏!?還有活着的人嗎!!!”
“.”
任憑差點被活埋了的近藤大佐如何叫喊,遍地彈坑的周遭陣地上愣是沒有一個人挺身答話,目所能及之處唯有一片死寂回應。
不信邪的近藤浩二還在努力嘗試,來到印象裏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防炮洞,現在隻不過是一片浮土包的彈坑跟前。
雙膝跪地直接徒手開挖,兩隻爪子跟穿山甲似的左揮右刨使了好一陣力氣,挖了足足将近五分鍾卻依然是一無所獲,行将崩潰的呐喊終于忍不住脫口而出。
“野田、山本、青川君!你們都在哪兒啊!?來個人回答我!士兵都在哪裏!?”
砰——
咻——
噼啪——
沒等來自己人的回應,卻率先等來了對面俄國人的槍聲與子彈。
入肉瞬間失穩翻滾的7.62毫米彈頭從後背射入、前胸射出,強大的撕裂動能直接将近藤浩二的内髒打得稀碎,在胸口位置瞬間開出一個差不多能把拳頭放進去的大洞。
上一秒還在失心瘋一般的呐喊,下一秒已經被掏空了生命力,徹底成了一具再也動彈不得的屍體癱倒在地。
巨大量的鮮血從猙獰可怖的創口中湧出,短短幾秒時間就染紅了身下的整片土地,無神的雙眼就像飄在水面上的死魚一樣空洞地望着布滿硝煙的天空。
當沉重的柴油發動機轟鳴聲來臨,當咔咔直響的履帶卷動絞磨聲駛近。
身形巨大的IS7重型坦克緊跟在步兵戰士們的身後開上前來。
借用一把帶3倍PU瞄準鏡的SVT-40半自動步槍,一槍從背後結果了這日軍頭子的蘇洛維琴科,也終于能走上前來、檢視起被自己一發入魂的戰果。
“沒想到啊,居然是個上校,我看他手裏的指揮刀還以爲頂多是個尉官。”
對日軍軍銜識别記得很清楚的蘇洛維琴科,一眼就辨識出了這被自己擊殺之人的銜位。
擡腳踩了踩這“心胸開闊”的屍體,發現是一點動靜都沒,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就是說剛剛跟咱們過招的那群日本鬼子,至少是聯隊級的規模?很好,倒是要看看這些日本瘋子還有幾個聯隊能揮霍。”
在三聯制改革之後,像關東軍這些三位數番号的常規步兵師團,總共也就隻有三個作戰聯隊。
掌握的情報可知今天這場仗是1 VS 3,己方一個師單挑日軍三個師團的兵合一處。
迄今爲止光是能找到屍體的被确認擊斃大佐聯隊長,腳下這玩意兒已經是第五個。
如果不算那些沒能找到屍體的,或是屍體直接在紅軍炮火中“物理蒸發”掉的聯隊長,眼前陣地上殘餘的日軍到底還有多少兵力其實是可以大緻推算得出的。
“最多還剩下2個聯隊,應該是這樣沒錯。之前咱們在左右兩翼的迂回突擊中,還消滅了另外的日軍,不算在陣地攻堅戰内。”
同樣意識到了細節所在的蘇洛維琴科邊走邊估算敵軍剩餘兵力,同時向着身旁同行的阿爾西姆悄然開口,但此時此刻的“斯拉夫超人”同志顯然是在考慮别的問題。
“但還沒有一個日本鬼子的将官,不管是端掉的指揮部還是找到的屍體,最大的官就隻是聯隊長,你猜猜日本鬼子那些将軍們現在都在哪兒。”
“嗯?你是說”
與阿爾西姆并肩作戰良久的蘇洛維琴科,哪還能聽不出斯拉夫超人同志這是話裏有話、另有所指。
已經拿下兩道半陣地卻一個鬼子的将官都沒逮到亦或擊斃,而這種級别、此等陣仗的戰鬥,說沒有師團長一級的日軍将官統籌指揮又是不可能的事。
那這三個師團的日軍将官都在哪兒呢?
答案顯然就在眼前,已經是再清楚不過,至少三個少将師團長的“巨大誘惑”正是阿爾西姆所感興趣的。
“告訴同志們做好準備,這一網下去可能是一整窩的大魚,不能讓别人搶了先。日本鬼子的師團長死活不論,總得弄到手幾個,要不然豈不白來中國一趟,軍長同志還在等我們的好消息。”
生擒也好、擊斃也罷,拿下過不止一個呐粹将軍的阿爾西姆現在有了新的目标,要給自己的戰績譜上再添上幾個日軍将軍師團長。
知道日軍的大型野戰指揮部就在眼前不遠處的某個隐蔽位置,對莫大戰功同樣心懷向往的蘇洛維琴科,與阿爾西姆志向相同。
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指揮部已經被對面的俄國人給惦記上,忙着調兵遣将的日軍中将師團長還在做最後一搏。
在核心陣地區殘存屹立着的堅固工事與重型火炮,正是他手中最後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