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吃炮彈後腳吃炸彈，巨大量爆炸物管飽吃的日軍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陣仗。
曆時近半年提前修建的防線，在俄國人的毀滅之力面前脆弱到了讓人無法接受的程度。
除了部分堅固的半永備工事和少數大型的地下坑道掩體，一線陣地上幾乎所有的簡易土木防炮洞，都被俄國人那排山倒海一般的重炮炮彈炸得稀碎。
躲在其中的鬼子大頭兵下場自不必多說，不被連人帶防炮洞一起揚上天去都算好的了，被炸塌防炮洞活埋已經是能留個全屍的最好下場。
而眼下，日軍還在進一步被夢魇死死纏繞扼殺。
成排的重炮彈幕還在繼續向防線縱深延伸，天空中雨點般投下的航空炸彈，則是進一步将本就被重炮篩過一遍的日軍陣地前沿，炸得宛如月球表面。
庫爾巴洛夫的預判确實是對的，被重炮彈幕炸得濃煙遍地的日軍陣地前沿，即便是在空基視角俯視去看都算得上是赫然醒目。
四舍五入，這就是轟炸機編隊最好的空襲指示煙。
當領袖軍的炮火開始向日軍防線縱深延伸，前沿陣地上的日軍還天真的以爲，這是俄國人的大軍準備沖擊的前奏。
沒想到前腳剛一出防炮洞，後腳就看到天上黑壓壓一片飛過來的轟炸機編隊。
左右翼根下各一枚，機腹彈艙裏再挂兩枚。
采用了四枚500公斤級航空炸彈挂載方案的圖2S戰術轟炸機編隊，此行專爲對日軍前沿陣地的攻堅轟炸任務而來。
單顆戰鬥部裝藥達到250公斤的重型航空炸彈，對于日軍前沿陣地上的各類工事掩體，有着絕對稱得上毀滅性的破壞力。
重型野戰炮兵集群的火力是很兇猛，但仍然遠不及航空轟炸的破壞力殘暴。
太多在方才短暫的炮火準備中幸存下來的相對堅固日軍掩體，因爲是固定陣地目标跑不了更躲不掉的緣故，在緊随而來的空襲轟炸中直接被炸上天去、毀于一旦。
炮擊和空襲的前兩闆斧掄完了，被轟到懷疑人生的日軍殘兵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但這緊随而來的第三闆斧卻比前兩闆更加緻命。
“戰車！俄國人的戰車！！好多俄國人的戰車！！！”
“地震.地震啦！快跑！地震啦！”
“八嘎！你這豬頭！什麽地震！？那是俄國人的戰車太多啦！”
不怪日本鬼子沒見識，隻是坦克集群沖鋒，數量多到足以引發大地震動顫抖。
這種在東線戰場上早已是家常便飯的日常光景，在幾乎所有的日軍認知裏，卻是聽都沒聽過的頭一次親身經曆。
“迎擊！準備迎擊，反戰車炮小隊準備！！！”
也是多虧了炮夠小，能拖進防炮洞裏跟人一起躲着的緣故。
鬼子手裏這些被當成寶貝的37敲門磚小炮，居然有相當一部分挺過了方才的炮擊加空襲。
眼下這才在鬼子軍曹的大聲叫嚷下，被渾身爛肉發顫的鬼子兵們，七手八腳地合力推出了防炮洞、擺上了陣地。
“小山君，這能奏效嗎？對面俄國人的戰車簡直比山包還大，可我們的炮卻——”
“别廢話了！裝填，準備射擊！”
“嗨！”
在日軍眼中比山包還大的那些戰車，正是在進攻中打頭陣的IS7重型坦克部隊。
兼具極強火力、超強機動、駭人防護的IS7，實在是太過于适合幹這種攻城拔寨的沖擊先鋒任務了。
掩護着身後随行的BMP43步戰車一路狂飙而來，距離日軍陣地尚且還在700米開外的IS7已經開始了移動射擊。
大口徑重機槍帶來的超遠射程優勢，在IS7身上可謂發揮的是淋漓盡緻。
同軸一挺加炮塔頂部雙聯裝一座，在前進航向上總共有3挺14.5毫米KPVT重機槍的IS7，即便不動用主炮也依然能對日軍造成恐怖的壓制效果。
也是因爲距離夠遠，幾乎可以無視掉日軍絕大部分槍械射擊的緣故。
IS7的車長們得以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将上半身探出炮塔外，對着日軍陣地上任何有火光亮點閃現的目标，報以超遠距離的機槍彈幕壓制射擊。
深紅色的曳光彈幕如一條條火龍一般，從700米這個幾乎讓步兵輕武器絕望的距離上呼嘯打來。
此等超遠程射擊确實精度不好、命中率堪憂，但字典裏從來沒有“浪費彈藥”這一說領袖軍，這麽搞本身也不是爲了追求什麽精準殺傷。
我精度不好确實，那我50發14.5重機槍彈打來，總該能呼死你一個日本鬼子吧？總該能無視絕大部分土木掩體，将躲在其後的日軍打得四分五裂，當場成零件吧？
隻要不斷有日軍士兵被扯成碎片、當場暴斃，隻要鬼子腦袋頂上耳朵邊上，這凄厲尖嘯的恐怖聲響連續密集不停。
那領袖軍此番看似“浪費彈藥”的舉動也就達成目的了。
人是血肉之軀，是肉體凡胎，不是冰冷無情的戰鬥機器。
縱使喪心病狂如日軍這樣的狂熱軍國主義分子，在面對14.5毫米彈幕嘯叫響徹周遭、身邊的隊友接二連三被打成碎塊之時，依然無法做到完全對此視而不見、不受任何影響。
“裝填！快裝填，準備射擊！”
咣當——
指揮着炮組戰鬥的軍曹急躁叫喊話音未落，一旁炮彈失手跌在了地上的聲響便突然響起。
被這炮彈跌地聲一驚的軍曹下意識扭頭一看，隻見負責裝彈的那新兵蛋子正一臉驚恐地望着自己，兩腿加兩手同時發顫當場就讓這五短身材的軍曹氣不打一處來、火冒三丈。
“八嘎！！！”
啪——
戰場上不便動手打罵下屬，但奈何暴脾氣的軍曹實在忍不住。
一巴掌抽完還不算，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這新兵蛋子的衣領、雙手相握，望着這驚恐又迅速腫脹起來的臉蛋當即惡狠狠說道。
“戰鬥！戰鬥！戰鬥！”
“除了戰鬥你别無選擇，懂嗎！？勇敢戰鬥俄國人不一定殺得了你，但當懦夫的話你必定被我所殺！趕緊滾回去給我裝填炮彈！”
“嗨——嗨！我明白了，閣下！”
“滾吧！”
一把推搡着新兵蛋子将其丢回了裝填手的位置上，重新彎腰拾起了跌落在地的37毫米定裝炮彈。
沒時間再去浪費的軍曹手握着指揮刀，剛想回到自己的指揮位上下令開火，不曾想對面俄國人那劈頭蓋臉打來的重機槍彈幕來得更快。
噼啪——
咻——
一發拖曳着深紅色曳光的穿甲燃燒指示彈迎面打來，好巧不巧地一擊直接打在了軍曹的脖頸喉結之上。
整段脖子原地消失，腦袋被就地搬家卸了下來。
一顆還熱乎着的大好人頭咕噜噜地滾到了新兵腳下。
望着軍曹那死不瞑目的圓睜雙眼，望着那生命中最後一瞬間的不解與驚駭神色。
新兵手中剛剛拾起來的炮彈再一次失手跌落在地，好巧不巧地直接彈頭朝下，直接砸在了那軍曹跟皮球一樣滿地亂滾的腦袋之上。
“媽媽！媽媽！！我不要打仗，我不要打仗！！！”
“八嘎！你這家夥快回來！會死的！！！”
被人頭滾滾吓到當場精神崩潰的壯丁新兵扭頭轉身、拔腿就跑，炮位上的其他日軍趕緊招呼着制止，卻沒想到自己的死來得比那驚恐亂跑的新兵蛋子還要更快。
噼咻咻咻——
叮咣噼啪——
“呃啊啊啊啊！！！”
混合穿甲彈鏈的14.5毫米重機槍彈幕直接擊穿了防炮盾，連帶着擊穿瞬間掀起的金屬碎片和變形失穩彈頭一起，當場就将躲在防炮盾後的日軍炮組殺得四散一地、慘叫連天。
“各坦克車組持續壓制日軍重火力點，步戰車集中火力打開陣地缺口，步兵準備沖鋒！”
來自無線電中的命令響徹耳畔，一把撂下了有線送話器的阿爾西姆提起手中的AK拉動拉機柄、子彈上膛。
700米的最後沖鋒距離轉瞬即逝，眼下已經到了下車沖入敵陣之時。
“都準備好，跟我上！”
“烏拉！！！”
砰——
一腳踹開了車門第一個直沖而下，從車内轉入車外視野的阿爾西姆，不止能看到面前沸騰翻滾的戰場光景，更有彌漫在空氣中的強烈血腥與硝煙味直沖神經。
“跟上坦克！向前沖鋒，快！”
也是因爲壓制效果過于良好的緣故，沖在最前面的IS7重型坦克梯隊決定更進一步。
直接拉開了陣勢，在步兵與步戰車配合掩護下，卷動着寬大厚重的履帶碾過了日軍的戰壕，将這在日軍眼裏龐然巨物般的身軀直接開上了陣地前沿。
“哇啊啊啊啊！！！”
來不及躲閃的鬼子步槍兵腦袋被跟個西瓜似的碾得粉碎，連帶整個人都被IS7寬大的履帶強行按進了土裏，被物理壓縮成了“日本鬼子.rar”。
不在乎面前這已經被拍成了相片的鬼子下場如何，緊随IS7之後借着掩護沖入了戰壕的阿爾西姆立刻舉槍就射。
“闆載！！！”
“闆載你媽蘇卡！”
哒哒哒哒——
挺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在戰壕内妄圖肉搏卻行動不便的鬼子兵沒來得及近身，便被連打帶罵的阿爾西姆一個點射當場放倒在地。
“火力封鎖！别讓敵人沿交通壕沖過來，快！”
緊随阿爾西姆之後縱身躍入戰壕，即刻架槍警戒的蘇洛維琴科大聲喊着下令。
指揮着緊跟而來的戰士們，把妄圖沖殺過來、趁紅軍立足未穩給趕出陣地的日軍往下打壓。
與此同時，緊跟在步兵身後的BMP43步戰車也開到了陣前，但卻并未随坦克一起開入陣地。
而是就地停在了陣前，開始用炮塔上那門25毫米機關炮與7.62同軸機槍，爲步兵進攻提供直接火力支援。
領袖軍的步兵分隊是不配置編制内的重機槍，但是這些扮演着移動機槍碉堡角色的BMP43，卻比傳統的步兵攜行重機槍更具殺傷力。
短暫的步兵火力壓制沖鋒還沒完，本就被全自動輕武器火力壓到頭都擡不起來，想要沖上去奪回陣地幾乎不可能的日軍步兵。
這下又緊接着迎來了更加殘暴的25毫米機炮外加同軸機槍直射。
混合着高爆彈的25毫米機炮彈幕打在哪裏，哪裏便即刻一陣飛沙走石、塵土飛揚，光是這極近距離下貼臉打來的高速破片已經足夠要了鬼子的小命。
更不要說這25毫米機炮彈幕裏還不止有高爆彈，還混合編入了附帶彈道指示效果的穿甲燃燒彈，連炸帶穿的殘暴火力幾乎能讓日軍當場絕望。
繼續躲着隻會被穿，脆弱的土木掩體根本擋不住這25毫米的穿甲彈頭。
沖出去更是死路一條，前腳沖出去、後腳就被高爆彈炸成了碎肉的一條鬼子大腿，可還帶着熱乎氣在這些幸存鬼子面前明晃晃地擺着呢。
“吉川隊長！怎麽辦！？繼續待在這裏隻會徒增傷亡啊！”
躲也不是，沖也不是。
撤退就更不行了，連俄國人毛都沒摸到的情況下豈敢輕言撤退？
“八嘎.所有人，跟着我的指揮刀！向俄國人沖——”
哒哒哒哒哒——
小隊長閣下這邊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端着RPD輕機槍直沖而來的戰鬥工兵機槍手便已然殺到。
100發一條的彈鏈直接抱在懷裏腰射開打，邊打邊沖、身披裝甲的戰鬥工兵機槍手活脫脫一個人形坦克。
還沒見識過機槍能這麽用的鬼子躲閃不及，當場便被串糖葫蘆堵戰壕裏掃倒七八個。
餘下的鬼子趁着有隊友肉盾舍命抵擋的時機，趕緊頭也不回地竄過交通壕交叉口，躲進了視野盲區。
聽着對面的俄國人機槍聲一停，下意識以爲這是俄國人換子彈的鬼子兵自作聰明，二人對視一眼拿着拔了環的手榴彈往腳後跟上一磕，閃身挺起正要出手投擲。
卻沒想到那不遠處戰壕裏的俄國人機槍是暫且消失，但比機槍更可怕的玩意兒已經赫然在目。
咻——
将上半身探出戰壕外的阿爾西姆扣動扳機，100毫米超口徑火箭推進榴彈即刻洶湧噴出。
望着那亞音速、大口徑的火箭推進榴彈，在視野内越變越大、朝着面目直撲而來。
有那麽零點幾秒反應時間的日軍投彈手隻覺得驚恐，卻是連半點躲避的動作都來不及做，一聲爆響之後隻見大幾十塊碎肉裹挾着塵土直沖天際。
顧不得去看戰果，将炮口冒煙的發射筒尾端朝下直接杵地扶好，招呼着身背彈藥袋的副射手上前的阿爾西姆隻顧大聲開口。
“裝填！快，再來一發！”
二更稍後，還有一大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