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這到底是要幹什麽!?他們是想用今天的閱兵吓垮我們嗎?這他媽都是些什麽鬼東西!?”
閱兵進行到這裏,開始有些不太對味兒了,至少是美國人和英國人看着覺得是真不對味兒了。
強大極具壓迫力的超級坦克、出場就讓人忘卻呼吸的自行火炮,還有那種能讓一衆美軍武官瞬間變“軍盲”,一堆人擱這兒站着、瞅着、傻愣着,就是沒一個人能說得出那玩意兒是啥車、怎麽用的鋼鐵怪物。
連續三連擊的震撼幾乎讓人無言以對。
除了“炫耀武力”和“軍事威壓”,在場的一衆美軍軍官們,也想不出來俄國人除此以外是還有什麽目的,竟然能将如此多的強大不可一世重裝備進行集中展示。
甚至現場已經開始有美軍軍官在讨論,應該就此事向蘇聯遞交外交抗議。
說着把大家叫來看閱兵,實則卻搞成了武力恐吓,這不行!必須得抗議!
當你的拳頭足夠大的時候,昔日最不講理的人也會突然變得“乖巧”起來,甚至會主動把自己擺在弱勢地位顯得你好像欺負他一樣。
聽着可能有那麽點難以置信,但的确事實如此。
觀禮台上的的情形,已經越來越有點不好收場的意思,然而領袖軍的受閱部隊還有重裝備要來,到這兒還不算完。
當成群結隊的BMP-43步兵戰車駛來時,尚且還沒有步戰車這個概念的一衆美軍武官,還有英、法、澳大利亞和加拿大這些陪着過來看戲的。
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BMP-43車尾屁股上開着蓋,步兵從其内探出身來,胸前挂着清一色的AK,連帶着前面炮塔上的車長昂首挺立,一輛車上光是露在外面的人就有足足7個時。
再一次被刷新了認知的美軍武官們已經有些麻木,感覺這時候說與不說、無論說啥也都無所謂了。
之前已經對俄國人投入了一種步兵戰鬥載具這事兒略有耳聞,但那時情報還比較模糊,還不知道俄國人具體怎麽使用這東西,這東西又是如何設計的。
現在看來,俄國人這是造出了一種能把整個步兵班塞進車裏,車體底盤和中型坦克直接通用。能夠攜載步兵伴随高機動重裝甲部隊協同突擊,并一起投入戰場作戰,提供直接反人員\輕裝甲火力支援的戰鬥載具。
步兵光着兩隻腳闆,躲在坦克屁股後面沖陣地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這也就意味着面對這樣一支機械化合成軍團的敵人,将面臨有效施展防禦火力的阻擊時間,被極大幅度壓縮的結果。
拖累戰術機動力的兩隻腳步兵不複存在,現在坦克油門踩死跑得有多快,步兵就一定能跟上、齊頭并進的跑多快。
有着相當專業程度的美國陸軍武官們,當然能想到這究竟意味着什麽。
以集群突擊見長的俄國人本就極其擅長大規模裝甲作戰,這可是連德國佬都得跪下唱征服的“宗師”級強者。
現在你說俄國人想了個辦法,把步兵的綜合強度、戰術機動力,基本拉到了跟坦克同一個水平上。
這算什麽?講鬼故事?做噩夢都不帶這麽玩的!
甚至在此之前,美軍還專門研讨過通過“放過坦克打步兵”的戰術,來有針對性地敲掉俄國人坦克的“守護天使”,坦克突擊集群就算沖過來也無甚破壞力、威力大減,俄國人的“慣用伎倆”也就不攻自破。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俄國人新搞出來的這種東西,徹底推翻了以前美軍所有的課題研究和兵棋推演,所有努力盡皆付之東流,現在一切都得推倒重來、另起爐竈。
單就這一點,這毫無疑問是一款能夠颠覆步坦協同戰術的革命性裝備。
“老天,我受夠了。我現在覺得我今天來這兒是對的,但是又不該來,俄國人擺明了這是要把我們的眼珠子震碎然後留在這兒。”
“我們之前的情報工作到底是怎麽做的?那群搞情報的人是飯桶嗎?爲什麽他們所謂的“步兵順風車”,比運兵卡車強不了多少的玩意兒,到頭來居然是輛能塞進去一整個步兵班的中型坦克!?這開什麽愚人節玩笑!?”
“别的不好說,但我敢肯定我們今天回去以後,每個人的墨水都不夠用了。恐怕隻有上帝才知道,我們要爲今天看到的東西寫多長的報告。”
BMP-43方隊開過之後還沒停下,接二連三的ISU-152A、喀秋莎火箭炮、安德柳莎火箭炮競相出場,轟鳴咆哮着陸續通過紅場受閱。
也是直到這時,觀禮台上的那些外國人裏,一些有眼力架的、觀察細緻入微的,這才注意到了一個相當反常的問題。
“夥計們,有誰看到俄國人這支領袖軍的牽引火炮了?是不是我看漏了?”
“.”
鴉雀無聲間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一個兩個全都說不出話面面相觑。
誰都不願意把那句大家幾乎都能猜到,但卻糟糕到誰都不想第一個開口的話給說出來。
最後,還是帶隊的弗蘭克上校起到了身爲領導的表率作用,把那句就算不說大家也都清楚的話給倒了出來。
“看來俄國人這支所謂的諸兵種合成機械化軍,已經連普通的牽引火炮都扔了。他們完全用自行火炮和輪式、履帶式的車載火箭炮,将傳統的牽引式炮兵取而代之,讓炮兵的機動性和作戰彈性、戰術延展性、戰場生存力得到了空前提高。”
“前提是俄國人沒耍我們的話,也許他們隻是沒把牽引炮兵拉出來,故意吓唬我們也說不定,上校。一整個軍級單位全部是自行火炮和車載火箭炮,我無法想象俄國人得爲此支付多高的建設成本,這些高價值重裝備可不是步兵手裏的步槍。”
“.”
對于手下人的“據理反駁”,心情已經夠糟了的弗蘭克上校沒心情也不想理會,想說什麽、想怎麽認爲随便吧。
反正,今天在自己被調任到駐莫斯科武官後的2年零3個月來,必定是數百個日夜裏最黯淡無光的一天。
激昂的紅軍最強大樂曲聲到了曲終落幕的時刻,領袖軍的重裝備受閱方隊也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至此,這場必将被載入史冊的紅場閱兵,隻剩下最後一個壓軸節目還未登場,但已經在大踏步走來的路上。
整整200面呐粹各部隊的軍旗戰旗被倒持向下,在爲首的第一排領隊阿爾西姆指揮帶領下正式走來。
第一排整整20面軍旗戰旗,從“黨衛軍四傑”到被滅了兩次的“國防軍頭号精銳”,每一面斑駁破敗的呐粹軍旗都是今日的領袖軍、昔日的領袖師,在戰場上将呐粹精銳們殺得哭爹喊娘、聞風喪膽的最好見證。
在莫斯科保衛者的歌聲旋律裏,在領袖同志的敬禮緻意下,在觀禮台上一片贊歎加沉默的注視中。
200面呐粹軍旗被一路倒持着完整通過紅場、一路繼續前行,直到走過紅場閱兵大道的盡頭來到了列甯墓前,200名經過精挑細選的持旗戰士,才終于在阿爾西姆的帶領下立正駐足。
“緻以偉大的衛國戰争中獻出生命的千萬同胞,我們終于赢得了這場戰争的最終勝利!讓和平與美好重歸祖國,你們的犧牲與付出将被永遠銘記!”
話落,禮畢。
收手放下了胳膊的阿爾西姆側身挪位,後退一步站到了200人持旗方隊的一旁,震耳發聩的号令聲緊随其後便脫口而出。
“準備——”
嘩啦——
第一排整整20名領袖師戰士代表聞令齊刷刷上前一步,站在離阿爾西姆最近位置的蘇洛維琴科,倒持着黨衛軍警衛旗隊師那根破旗杆目光堅定,面向着列甯墓隻待最終的一聲令下。
“抛旗——”
唰唰唰唰——
曾經被呐粹武裝分子視若珍寶般愛惜,如今卻如同擦腳布一般被随意丢棄在地上,比之廢品堆裏的破布條爛木棍也不逞多讓。
20面呐粹軍旗之後又是20面,繼續下一排還是20面,一次接一次的抛投之後終于來到了最後的20面之時。
列甯墓前的呐粹軍旗已然堆積如山,如同被殺到屍橫遍野的呐粹武裝分子一般橫死當場、暴屍街頭。
離着老遠望着列甯墓前的這般場景,親眼目睹了全程經過,緩緩放下了手中望遠鏡的弗蘭克上校隻剩一聲長歎。
“呐粹完了,德國人也徹底完了。”
“他們永遠也無法再像過去幾年裏這般威脅到俄國人了,抛到地闆上像擦腳布一樣的不是旗幟,而是德國人傳承了幾百年的尊嚴、榮耀、體面,從普魯士至今的所有一切全都到此爲止了。”
規模空前、聲勢浩蕩的衛國戰争勝利後首次紅場閱兵,到這裏已經圓滿落下帷幕。
穿過了紅場并指揮着重裝備方隊,按照閱兵彩排式所預演的那樣繼續有序前進、依次撤出莫斯科主城區。
直到沿着街道又重新回到了莫斯科郊外的閱兵訓練場,回到了一開始出發的地方,從炮塔上飛身躍下的馬拉申科這才算是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幹得漂亮,同志們!所有人!我們不但向領袖、向祖國展示了我們的軍威與榮耀,還讓某些心懷不軌、不懷好意之人見識到了我們的強大!”
“能戰方能止戰,畏武而不畏德。”
“就像那些已經被我們踩在腳下的呐粹一樣,總會有敵人的眼中,隻能看到炮火與毀滅,也隻畏懼這些。”
“那我們就得其所願,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紅軍鐵拳!我們将時刻準備戰鬥!呐粹的最終下場便是敵人的前車之鑒!”
烏拉!!!
烏拉!!!
整齊排列的各式受閱重裝備前,盡皆都是經曆了戰火淬煉,剛剛從閱兵場上載譽而歸的領袖軍戰士們。
馬拉申科的即興演講與閱兵總結,再一次帶動起了全場的士氣,将閱兵之後依然高亢的氣氛又一次推向了最高點。
祖國會記得這一刻,曆史會記得,世界也是同樣。
就像那持之以恒地奮戰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一樣,這世上總有些事值得我們去做、去捍衛,去一如既往地爲之奮鬥。
追求真理的道路且阻且長,未來勢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我們,将永不言棄。
“一邊收場了,我猜猜,接下來又該飛柏林了對不對?”
同樣是剛剛從閱兵場上下來,但因爲身負殘疾而無法舉旗持杆,隻能将這一榮譽交由庫爾巴洛夫去執行的政委同志,其實是跟着一開始最先登場的領袖軍步兵方隊通場受閱的。
身着一身步兵少将禮服,就站在庫爾巴洛夫身後、隊列之前,位于勝利旗的正下方踏步前行。
聽到政委同志的開口發問,示意戰士們解散休息、可以去各忙各的了的馬拉申科,也是靠在自己的指揮車邊上難得清閑地無奈一笑。
“我倒是想回家好好陪陪娜塔莉亞啊,可惜這就根本停不下來,有時候我自己都感覺我跟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
“不過也還好,最起碼沒有虛度光陰,忙碌而充實。這樣就夠了,兒女情長之事暫且就緩緩,我還忍得住。”
彼此間對視一眼又是相視一笑,就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松過,笑着說着的馬拉申科也把話題切回了正軌。
“庫爾巴洛夫的一師我不打算帶走,就留莫斯科吧,總參部那邊另有安排,我已經接到通知了。”
“柏林那邊的閱兵完全交給瓦洛沙的二師去做,兵力和裝備都夠用,等那頭收場了再跟我一起回來,還得跟拉夫裏年科那小子一起。”
“嗯?”
聞言的政委同志一下就聽出了馬拉申科這是話裏有話,其中意味着什麽顯然再清楚不過。
看來咱軍長同志這些日子忙前忙後來回跑,還真就把這事兒在走之前給确定下來辦成了。
“那你.怎麽說?是跟我一起回柏林嗎?要我說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得了,擱這兒一個人也怪寂寞的,再說我也放心不下你這老頭子,嗯?”
确實也把自己該忙的事忙完了,該見的人都見了、該去的地方也都走了一遍。
還與馬拉申科、伊烏什金,整個177号車組一起,去了基裏爾一家的墓前一趟祭拜掃墓、帶去了勝利的消息。
政委同志此次莫斯科之行确實已經是不留遺憾。
笑着對馬拉申科開口的回答也是随之而出。
“軍長同志都下命令了,我這老頭子敢有不從?沒說的,堅決執行首長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