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門沒吃藥還是本來就這樣?怎麽?你們那嗝屁翹辮子元首生前的歇斯底裏爛病,難道還是傳染性的?會把接觸過他的人都變成隻會滿嘴講批話的憨憨?”
“要不這樣,我們紅軍立刻着手準備一下,讓柏林的瘋人院趕緊重新開張營業。要不然像你們這樣的人到處撒潑遊街,影響到公共安全秩序多不好,伱說是不是?嗯?”
噗——
一旁負責會議記錄的紅軍小參謀屬實沒繃住,馬拉申科這邊話音未落,那邊直接笑出了聲。
在座的各位紅軍大員們那可至少都是上校起步、将星雲集,雖不至于被馬拉申科同志這明顯是故意而爲之的攻擊性嘲諷給逗笑,但一個個也是面帶不屑、嘲諷、甚至是笑着看向談判桌對面的德國佬們。
反觀此時此刻的德佬談判席這邊,在遭遇到馬拉申科的“大範圍非殺傷性武器”攻擊後,那一個兩個臉上的表情不說跟死了媽一樣吧,那至少也得是和吞了活蒼蠅一樣差不太多。
己方還沒有投降呢,豈能被這幫沒教養的俄國佬如此這般羞辱!?
深感羞怒的克雷布斯最先發聲,面朝着自己正對面剛剛跟馬拉申科一唱一和完的朱可夫,便是措辭嚴厲的應聲開口。
“朱可夫元帥,我是否可以認爲,這位少将的發言是代表你們紅軍的官方态度呢?”
克雷布斯想在盡可能不那麽表現出攻擊性的前提下,讓俄國佬懂得分寸、知道收斂一點,畢竟現在這種形勢比人強的處境是真的不能跟俄國佬撕破臉皮。
盡最大限度在談判桌上爲己方争取到更多利益,這才是自己此行帶隊談判的最終目的,而不是跟俄國佬撕破臉皮掀桌子,一切對話和言行都必須以此爲基礎來展開,這是必須要牢記的。
但克雷布斯顯然沒料到,朱可夫和他身旁這位自己尚且還沒認出來的少将之間,那關系的非一般程度可是連美國佬見了都會感到驚訝的。
既然你德佬不知道,那就正好見識見識,由朱可夫親自演示一下什麽叫“蘇式護犢子”。
“這取決于你們的态度,如果你們還認不清形勢、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打算做困獸之鬥來進行毫無意義的自我毀滅的話。”
“那麽毫無疑問,馬拉申科少将剛才的話,就是我們紅軍針對你方才發言的官方态度。”
“隻有瘋子被毀滅或被關進囚籠裏,和平才會得以降臨。事實已經非常清楚了,如果不是你們的元首那個超級大瘋子的存在和他的所作所爲,今天、昨天、過去四年間發生在這裏,還有從這裏通往莫斯科道路上的一切災難,都不會發生。”
“.”
朱可夫的發言聲音不大,但卻稱得上震耳發聩,對談判桌對面的德國佬帶來了相當大的沖擊。
俄國佬這是打算清除掉所有敢于反抗他們的人?任何違抗他們意志的人都會被清理掉嗎?
洗頭佬前腳一死,還以爲好日子能就此到來的這幫國防軍頭子們,确實想得太美也完全錯誤地理解了紅軍的真正用意。
“我原以爲你們自己會懂,但現在看來你們還是狗屁不通、一無所知,所以有必要再重複一遍,豎起耳朵聽好了。”
“柏林戰役的最終目的是徹底根除掉呐粹的政治與軍事決策中心,名爲呐粹的政治實體将會作爲一種廢品和過去式,被徹底清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裏。”
“這是紅軍的底線,絕對沒得商量。”
“哪怕呐粹前面還有一個敢于護着它的炮灰,紅軍都将堅決使用千百倍的火力對其予以徹底毀滅。呐粹不滅,這場戰争就不算完。我們已經打了4年,再打4年甚至10年、40年也不怕!呐粹終将被徹底根除毀滅!”
“如果你們連這點都意識不到、不清醒、無法理解更無法認同的話,那麽就老老實實出門左轉滾回去!”
“坐在這桌子邊上的每一個人身上都穿着軍裝、都是字面和實際意思上的軍人,軍人有軍人解決問題的方式。讓我們在戰場上解決問題,順帶教教你們一個哪怕到了一百年後也依然實用的絕對真理。”
話已至此的馬拉申科雙手撐桌,從椅子上緩緩站起。
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神掃視過桌子對面每一個德國佬,最後落在了爲首的克雷布斯身上,斬釘截鐵的話語随即逐字逐個地脫口而出。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上了談判桌也照樣别想得到。”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尤其是對于現在的德國佬而言。
克雷布斯很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深感驚訝,對于朱可夫爲何會在這種場合,在一堆中将上将排排坐的地方給予一個小小的少将如此大的發言權,說這些攻擊性條條都拉滿、幾乎已經撕裂了談判的話語,這讓自以爲做足了功課、對談判還算是了解的克雷布斯尤其想不通。
“.我有個問題還請解答,朱可夫元帥,能介紹一下這位少将先生到底是誰嗎?”
翻翻克雷布斯這人的履曆就會知道,這貨是個自打入侵波蘭開始就一直身居高位,幹各種高級參謀長的差事,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幾乎和一線基層切割脫離了的人。
前線的德軍士兵和基層呐粹武裝,被某位有着“鋼鐵屠夫”綽号的俄國佬收拾得有多慘。
克雷布斯不是沒有耳聞,确實有一定了解,但也僅限于浮于表面的傳聞表象而已。
或許在他眼裏,對着地圖圈圈點點、發揮他“地圖君”的本職特長,哪怕是搞搞兵棋推演,都比去瞎研究什麽下面士兵的流言蜚語和坊間傳說要可靠和有用得多。
德佬就是這樣,對于德佬的刻闆印象不敢說全部是真的,但至少德佬裏是真的有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畫地圖”的人存在的。
同是參謀專業出身的保盧斯算個半吊子,在斯大林格勒鑄成了一籮筐的緻命大錯。
現在這克雷布斯也還是這吊樣,以至于仗都打到1945年快要寄了,能把德軍新兵和各路壯丁兵吓得發抖,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被派去和這位瘟神過招。
老兵隻要一句“你再不聽話,就把你丢去喂鋼鐵屠夫”,就能把新兵蛋子吓得快尿褲子的“鋼鐵屠夫”本尊——馬拉申科本人,就擱自己眼前坐着都“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出來是誰,以至于向朱可夫發出了“麻煩給介紹介紹”這種極端離譜的問題。
克雷布斯這要不問還好,此言一出,直接把談判桌對面一票城府夠深的蘇聯将軍們逗得忍不住面帶笑意,甚至連朱可夫臉上都浮現出了“你能憨成這樣我是真沒想到”的笑容。
望着對面一群蘇聯将帥們忍不住發笑,就差當場笑出聲來的場景。
不明所以的克雷布斯還顯得一臉無辜、頗有些不知所措,并不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有多離譜,以至于都沒注意到旁邊的副官在沖自己使眼色,還在繼續開口追問。
“我不明白,隻是請介紹下這位少将而已,這對你們俄國人而言難道有什麽特别好笑的地方嗎?是基于不同的文化差異導緻我無法理解你們的笑點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你又理解錯了”
笑着笑着不忘端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來一口茶壓一壓笑意,放下杯子的同時已經恢複了一臉正色狀的朱可夫随之繼續開口。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柏林城裏的呐粹武裝還剩下多少防守力量,剩下多少編制、多少人嗎?”
克雷布斯以爲朱可夫這是在套話,想驗證柏林衛戍司令部對于守軍的了解和掌控情況究竟如何,看看掌握的情報信息是否準确以方便接下來的進攻。
眉頭一皺誤以爲自己“料事如神”的克雷布斯,立刻便想都不想地應聲回道。
“這是軍事機密,朱可夫元帥,我無法在我們還沒達成任何書面協定的情況下任何相關信息。”
“那這麽說看來你是心裏清楚,隻是不願意說?沒關系,這就足夠了。”
“.”
聞言的克雷布斯以沉默應對,是真不知道朱可夫這麽說到底是葫蘆裏賣啥藥,隻能抱着以靜制動的想法先看看朱可夫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你們呐粹的一線部隊,那些交手過後僥幸能逃得回去報信的幸存者,給我們的馬拉申科同志起了個外号,叫做“鋼鐵屠夫”,這你總該聽說過。”
“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把死在馬拉申科手上的呐粹武裝人員拉一份詳情清單出來,那麽這份清單,絕對能裝得下包括你在内的柏林城内眼下所有剩餘的呐粹武裝人員。”
“馬拉申科同志指揮的部隊是領袖師,“斯大林”近衛坦克第一師,你們呐粹的一線士兵對此同樣有一個充滿恐懼的綽号,叫做“斯大林警衛部隊”,而馬拉申科同志則是“斯大林警衛隊長”。”
“就在今天下午,馬拉申科同志剛剛指揮着他的部隊,将勝利旗插上了你們國會大廈的頂端,宣告擊碎了這邪惡的呐粹心髒。”
“告訴你這些不爲别的,隻是想讓你清楚地知道,馬拉申科同志有能力消滅第一份清單上的所有呐粹,他就有能力再如法炮制出第二份清單出來。”
“隻可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你、還有在座的所有呐粹軍官們,屆時都将無法親眼看到這份清單出爐了。”
“.”
克雷布斯終于想起來了,那個之前一直在他的兵棋推演和作戰地圖上出現過的,屢次讓他和同僚以及長官們重視和頭疼的,那個具有特殊象征意義,被予以了極高重視程度的标記、符号、那支部隊.
居然就是面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不過三十的年輕人指揮的部隊,原來那些有關于“鋼鐵屠夫”和“斯大林警衛部隊”的傳聞都是真的!
自己一直以來所不屑一顧、甚至在茶餘飯後斥爲流言笑料的事,此時此刻竟在眼前展現地如此淋漓盡緻而又無比真實。
那個殺人盈野、屠戮如麻的馬拉申科,就以這麽一種意想不到的姿态,如此突然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們已經說了足夠多了,彼此之間也相互交換了看法、态度、和意見,明白了對方帶着什麽目的而來以及想要什麽。”
“如果你們不能立刻做出改變,那麽我想這場無意義的會議也就該到此爲止了。”
“我最後再強調一遍,在最後一名呐粹士兵放下武器、無條件向紅軍投降之前,柏林城内的戰鬥都不會結束停止。如果你們想要停止戰争,那就立刻回去命令所有還在負隅頑抗的呐粹武裝人員全部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紅軍絕不會接受任何有關于停火和投降的附加條件,我們當然會充分尊重你們的選擇,但那将會是在戰場上用炸彈、炮彈和子彈去尊重。決定權在你們,是生存還是毀滅必須做出選擇。”
“另外.”
話音未落間戛然而止的朱可夫悄然轉頭,側首向着身旁的馬拉申科悄然發問。
“馬拉申科同志,你的部隊準備好了嗎?讓我們的對手知道他們到底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才是明智之舉。”
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的老馬同志嘴角一揚、嘲諷一笑,面朝着談判桌對面那群“表情複雜,内心更複雜”的德國佬們便是應聲回道。
“回元帥同志,領袖師已做好戰鬥準備!将會戰鬥到所有膽敢阻攔我們通向勝利的呐粹,被徹底消滅幹淨爲止、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這聽上去如此簡單、人畜無害的詞彙,在此時此刻的克雷布斯聽來,卻是比威力最大的俄國炸彈勁兒還要大千百倍不止,一顆下來就能把自己的小心髒炸得“噗噗直跳”心有餘悸。
“我們需要就此事進行讨論,請給我們一些時間,還有可以爲我們單獨提供一個私密空間嗎?”
望着克雷布斯那面色蒼白的表情,馬拉申科知道事兒到這裏其實已經差不多了,而朱可夫接下來的話也是在意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