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怎麽回事?什麽情況?”
帶着警衛員與自己的車組擠進了人堆裏,原本正在對幾個倒地呐粹進行“人文關懷”的戰士們,聞言扭頭一看這才發現是師長同志來了。
立刻便有序退下的同時,依舊對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呐粹死狗緊盯不放,免得其突然暴起再傷了師長同志。
馬拉申科沒有等待太久,爲首的一名負責現場指揮的大尉立刻走上前來,主動開口向師長同志彙報了剛剛發生在這裏的事。
“原本我們正在押送俘虜,師長同志,一切都還好好的,這幫呐粹被我們繳了械、搜完身之後按正常流程往下押解。”
“誰知走到一半,突然有個家夥說他走不動了,傷口一直在流血,求我們行行好給他處理下傷口。”
“我沒當場同意,就說先檢查一下看看傷口如何。”
“沒想到我剛走到跟前準備把他傷口上的衣服揭開,旁邊一個黨衛軍狗雜碎立刻跟瘋狗一樣撲了上來,一把按住我的手就咬!戰士們過來幫我,愣是用槍托才把這呐粹渣滓的狗嘴給砸開。”
“戰士們氣不過,決定教訓教訓這條呐粹瘋狗,好好教教他做俘虜的道理,隻是剛開始沒一會兒您就過來了。”
“.”
聽完了故事經過的馬拉申科默不作聲,眼角一斜瞅了一眼那幾個被打翻在地、還在疼得直哼哼的黨衛軍。
發現這一行四人倒是還挺講義氣,被整整一個班的紅軍戰士圍毆痛揍卻還抱團取暖、圍在一起捂着腦袋相互護着。
也無外乎戰士們剛才越打越起勁、越打越來氣,合着你們呐粹混蛋這跟瘋狗一樣的咬人,是有預謀的團夥作案呗?不給你們搞個連坐通罰,還真就不知道紅軍鐵拳有多大是不是?
确認了那幾名倒地黨衛軍望向自己的眼神沒什麽異樣,也就是一般常見黨衛軍的那種不甘、憎恨、摻雜着些許恐懼的複雜矛盾眼神,沒什麽大不了的。
将視線切回的馬拉申科這才注意到,被呐粹野狗一口咬了個猝不及防的大尉同志,右手虎口到現在還在流血、順着小拇指一路滑到中指的位置再滴落在地,傷勢顯然不是那種可以置之不理的程度。
“去處理下傷口吧,當心别感染了,右手可是一名戰士的最忠實戰友。”
“是,師長同志,那這裏就”
“這裏交給我,你處理完傷口再回來找你的隊伍就行,我負責告知你的上級,去吧。”
馬拉申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大尉同志顯然已經沒有再猶豫不決的理由,立刻二話不說地按照師長同志的命令前去處理傷口。
畢竟真要是被呐粹瘋狗一口狗牙裏的細菌搞感染了、導緻右手報廢,那自己扛槍打仗的軍人生涯估計也就到此爲止了,這樣的損失可萬萬承受不起。
目送着大尉同志離開,就近跑去找相隔不遠的衛生員先處理傷口,馬拉申科這才有時間回過身來,面朝着地上這四個被“揍成一窩”的黨衛軍悄然開口。
“名字、部隊番号和職位,還有證件也掏出來。”
“.”
地上的一窩黨衛軍不回話,以沉默報以回答,眉頭一皺的馬拉申科這是認定這幫呐粹故意找事了。
要知道今天自己的打扮裝束不同以往,清早黎明時分那會兒爲了出席一下戰前接裝和授勳儀式,總不能還是那身破破爛爛、跟個要飯花子似的“默認皮膚”打扮,那到底不合适不是?
沒辦法隻能從行軍包裏,把那一身嘎嘎新的坦克兵少将常服翻了出來、給穿在身上。
搞完儀式緊接着就是開赴戰場、準備大開殺戒,沒工夫換衣服的馬拉申科索性就極爲難得的,直接穿着這身少将常服鑽進了坦克裏指揮部隊殺入戰場,直到戰鬥勝利後的當下現在。
也就是說,這地上的幾個呐粹不是有眼不識泰山,而是眼睜睜地看着一位紅軍少将站在自己面前,還擱這兒擺譜裝逼搞肉頭陣一言不發。
看來這是剛才那頓打還沒挨夠,拳腳相加配槍托還不夠長記性。
“呵——”
嘴角一揚的馬拉申科一聲冷笑,自己也沒時間更沒必要擱這地方,跟這幾個不識好歹的黨衛軍渣滓繼續耗下去。
隻要把這幾個人“标記”一下,等到押送下去之後自然會有“專業人士”來伺候他們,犯不上自己親自動手,這幾個蠢貨也必将會爲他們的愚蠢行徑付出應有的代價。
想到這兒的馬拉申科已然失去了繼續做些什麽的興趣,正打算開口下令說些什麽之時,卻以眼角的餘光察覺到那四名黨衛軍中的其中一人,自始至終都在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光是被這麽看着就讓人感覺不适的眼神,就這麽一直幹瞪着地望向自己。
“.”
暫停了開口下令的打算并再次回過頭去,與那目光四目相視的馬拉申科忽然間眉頭一皺,方才還沒注意到的細節眼下卻突然如潮水般從記憶深處湧來,愣是杵在這兒足有十幾秒鍾都未做一聲開口。
“我們曾經見過,對不對?”
“1941年的俄國小村子裏,還記得嗎?一場裝甲對抗,三号突擊炮、三号坦克還有T34的對決,初次相見的距離應該比現在遠了許多才是。”
“.”
馬拉申科至今都沒忘記1941年發生的事,沒忘記那幅在日後的回想裏,和自己的前世記憶中某些老照片上的内容對上了号的熟悉面孔。
馬拉申科自始至終都沒忘記那張臉,确信自己一定不會看錯、對照着記憶進行了反複确認,隻是沒料到居然會在這裏跟長着這張臉的人再次相見。
畢竟,按照既有曆史中的時間線來看,長着這張臉的人擱現在這會兒,應該早就已經嗝屁了才是,墳頭草都兩尺高了的那種嗝屁升天。
而現在,他卻出現在了這裏,就在自己面前還活生生的。
這多少令馬拉申科興趣大增的同時,感到了一些莫名的暫且就稱之爲是“特殊驚喜”。
“.果真是你!我沒有記錯,原來那時候的177号車長竟然是你!兇名遠揚的“斯大林警衛隊長”、“鋼鐵屠夫”馬拉申科!”
“哈!”
沒想到自己也被對方給認了出來,确實感到了意外的馬拉申科随即淡然一笑,不聲不響地緩緩蹲在地上與對方視線平視。
确認了這眼神就跟那黑白老照片裏的感覺一模一樣、絕不會有錯,緩緩開口的話語這才随之道來。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呐粹武裝黨衛軍的頭号裝甲王牌,米歇爾.魏特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