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那些武裝到牙齒、身披與己方相同的闆甲防彈衣,不久前剛剛打過一次照面的武裝黨衛軍,也就是海森伯格手下的爪牙,已然再度現身于圖書館的二層舉槍就射。
哒哒哒哒——
“媽的!散開!找掩體注意隐蔽!别硬拼!!!”
說起來輕巧,做起來難。
偌大的圖書館看起來空間感十足,但真正可以被用作掩體的東西卻是少之又少,幾乎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滿地傾倒的書架和散落一地的書籍自不用說,難不成你還打算當縮頭烏龜,一頭紮進書堆裏靠書本擋子彈不成?書中自有黃金屋是不假,可是卻沒有棺材闆。
那些還矗立在地上的高大書架看起來倒還算是可以,實木打造的書架本身和擺放在其上不止一層的厚厚書籍,确實是可以抵擋一些子彈不假,但是卻不包括發射中間威力步槍彈的自動步槍,那穿透力和槍口動能壓根和手槍沖鋒槍不在一個層級上。
所以即便阿爾西姆反應迅速,一邊舉槍往上方的二層閣樓打、嘗試壓制敵人,一邊移形換位、動作飛快間還不忘大聲開口提醒着自己的戰士們。
但面對如此糟糕的現實情況、極其不利的作戰環境,縱使是這些身經百戰的戰鬥工兵老兵們也感到極爲棘手。
部分戰士就近躲到了圖書館内的石質承重柱後面,暫且躲過一劫。
但那些身邊沒有柱子,就算有柱子也不可能容得下所有人的戰士們,卻有相當一部分當場遭殃。
敵人居高臨下的優勢自動步槍火力,毫無懸念地擊穿了隻能抵擋圓頭沖鋒槍彈和手槍彈的闆甲防彈衣,當場就打出了血濺三尺的效果。
幾名中彈數發到十數發不止的戰士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他們的身邊和周圍,則是更多的戰士在拼命進行戰術移動、邊跑邊打邊尋找任何可供利用的掩體暫且躲避。
二層閣樓那些早已埋伏到位的黨衛軍狂徒,顯然不可能就此輕而易舉地放過這些不幸的敵人,趁你病要你命的戰場真理再一次被體現地淋漓盡緻。
瓢潑大雨一般的自動步槍火力從二層閣樓往下潑灑不停,甚至就連那噼裏啪啦的熾熱彈殼都跟下雨一般不斷往下落,場面絕對比任何好萊塢室内槍戰大片還要更加大片。
“别進來了!退出去!外面的都退出去!!!有埋伏!!!”
屋裏面槍聲一響,屋外還沒進來的阿爾西姆連隊大部隊,也就是餘下的戰士們立刻心裏一緊、焦急萬分。抄起手中的家夥事兒也顧不上什麽有序進入了,二話不說就要沖進去趕緊支援、解救戰友。
但那些提前埋伏到位的黨衛軍也真就是有備而來,連阻止敵後續增援進入的細節都考慮到了。
一組機槍手正好就把MG42架在了二層閣樓的一處書櫃之上,槍口正對準阿爾西姆一行先鋒小隊剛剛進來的圖書館入口。劈頭蓋臉的熾熱彈雨僅一個點射,就把剛剛踏進門檻的兩名戰士當場放倒,渾身抽搐、噴濺着血霧的倒地動作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顯然,那挺機槍不是給先頭進入的阿爾西姆先鋒小隊準備的,而是專門用來攔截對此毫無防備的後續增援部隊的,顯而易見是有意而爲之的專門部署、絕非巧合。
這也更加說明了海森伯格這個狗雜種不但殘忍至極、無下限可言,在玩起戰術來之後更是髒得一批,連“放過先鋒打增援”這種陰險戰術都使得出來。
不光要把阿爾西姆的先鋒小隊關門打狗,更加要給予阿爾西姆的後續大部隊以最大限度的突然殺傷。
要不是阿爾西姆連隊這幫老兵油子們反應速度夠快,哪怕是着急救人也沒跟趕集似的一窩蜂全湧進去。那現在躺在地上的可就不止是區區兩具屍體那麽簡單了,不來個十七八具、二十幾具,恐怕這事兒都不算完。
前腳剛剛大聲喝止這屋外的其他人别往進沖了,大聲提醒着有埋伏。
就近找了處看上去還算結實的石質大号雕塑,暫且當臨時掩體先躲着的阿爾西姆後腳擡頭一看,卻是發現那根撕布機一樣“嗤啦”響個不停的MG42,卻是架在一樓根本都看不見的視野盲區。
最起碼自己現在這位置,除了能聽見槍聲大概是從哪兒傳來的以外,就什麽具體的情況都看不到。
這也更加證明了這幫黨衛軍渣滓不光瘋癫,其對戰術上的理解造詣和實際應用,更不是那些腦子裏隻有狂熱的雜牌黨衛軍、或者說被從大街上抓來湊數的壯丁兵所能比拟的。
阿爾西姆可以蔑視跟“人”一點邊都不沾的海森伯格和他的爪牙,但在戰術層面卻又必須得承認,這幫敵人真的是“又瘋又滑”,完全擁有與他們的瘋癫狂熱相匹配的戰鬥力,越是這樣既瘋又能打的敵人就越不好對付。
“媽的蘇卡!這下麻煩大了”
任憑阿爾西姆再怎麽“斯拉夫超人”,現在也清楚地知道整體戰局是于自己不利,而且還是極爲不利、不想辦法趕緊扭轉就原地等死的那種。
一時間沒想到别的什麽辦法,隻能摸出了随身攜帶的那兩顆手雷,正是蘇洛維琴科不久前才剛剛“補給”給自己的玩意兒。
來不及多想的阿爾西姆将兩顆雷并做一塊,用一隻手緊緊握住,猛然用力間一把同時扯掉了兩個拉環,掄圓了膀子脫手就向着二層閣樓機槍響起的方向奮力擲出。
至于能不能炸中,隻能說一切随緣,畢竟就連阿爾西姆自己都沒把握說能炸出個所以然的結果。
但就算炸不死呐粹,能制造點麻煩那也行。
最起碼逼迫其轉移機槍陣位能争取到些許一點時間,途經機槍封鎖線的通往二層閣樓樓梯就會暫時開放,把握住這機會一鼓作氣沖上二樓逆轉态勢也不是沒可能。
阿爾西姆确信目睹了自己扔出手榴彈動作的蘇洛維琴科,能夠理解自己的用意并把握住機會,但那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消停下來的大聲叫嚷,卻也是與此同時處在更近的位置上、再度嚣張地響起。
“你前面到底還有多少炮灰,爲你前赴後繼地去送死啊?同類,讓我們來看看你到底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