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矗立着國會大廈的國王廣場另一頭,既是歌劇院的廢墟、也是領袖師最後攻勢的出發陣地上。
暫時沒遇到需要自己親自帶隊上情況的馬拉申科,已經離開了座駕,來到了一旁不遠處現場搭建的臨時戰地指揮所裏。
說是戰地指揮所,其實就是個攻占敵軍陣地後留下的半埋式前沿觀察哨,條件的簡陋程度那肯定和正兒八經的師旅一級指揮部沒法比,也就是一切從簡、湊合用用,但有的用總比沒得用要強,馬拉申科就是在這地方接收和了解最新的一線戰報。
“哎,我以爲終于能大展身手,上去跟呐粹幹上一仗,這都憋了多少天了。”
“可結果呢?卻沒想到是把坦克開到這地方來看現場表演,什麽也不幹、就這麽看着。”
“靠!我要真會步兵的那些戰鬥技巧,我現在就拿一支AK沖進那該死的國會大廈裏,跟呐粹血拼!興許再過一會兒,你們還能在這兒拿望遠鏡看見我去樓頂上插旗,我說我是認真的,這可不開玩笑。”
被馬拉申科評價爲“隻要一上戰場就廢話連篇”的伊烏什金,這會兒正擱177号IS7重型坦克旁邊,靠着履帶闆坐在地上,跟周圍同樣是剛下車不久的哥幾個有的沒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天,手裏還不忘夾着根煙來陶冶情操。
“又沒人質疑你,你幹嘛要專門強調?難不成你心虛?嗯?”
伊烏什金這邊話音未落,跟誰都“對付”、唯獨就跟伊烏什金“不對付”的“拌嘴仙人”阿爾喬姆,随即從車頭那邊走了過來,手裏還提溜着望遠鏡明顯是剛去看過些什麽。
“那邊打得怎麽樣?”
“呃怎麽說呢,差不多是白跑一趟,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沒看見。”
接過主動開口發問的駕駛員謝廖沙遞上來的煙,走到了伊烏什金跟前遂一屁股坐下,也背靠在履帶邊上叼着煙開始拜起了神仙的阿爾喬姆随即開口。
“現在已經打到樓裏去了,坦克、大炮、步戰車,所有重裝備都進不去,隻能停在那國會大廈腳下就那麽看着。”
“步兵一波接一波往進沖、絡繹不絕,有政委在國會大廈樓門口指揮喊号子,同志們熱情高漲、士氣高昂,看得我都想過去跟着一起沖一把過過瘾。”
“那些守在樓裏的呐粹瘋子,幾乎把那國會大廈所有漏在外面的陽台、窗口全都堵死了,在外面的人想看到裏面發生了什麽幾乎來說是不可能的。”
“我拿着望遠鏡瞅了半天什麽也沒看到,就我剛才說的。繼續看也沒意思,這就回來了。”
“唔”
聽罷此言若有所思的哥幾個相繼點了點頭,不過一根抽完、又給自己續了一根的伊烏什金這邊,那看上去似乎還有話想說。
“嘿,你們不覺得這有些.嗯,我是說我們是不是該搞點活動什麽的?你們知道我什麽意思,就這麽坐在這兒看别人把最後一場仗打完了,不覺得有些太遺憾了嗎?至少咱們得去幹碎哪怕幾個呐粹吧?”
伊烏什金這話裏啥意思,朝夕相處的同車弟兄們要是說不懂,那可就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畢竟你要說177号車組誰最刺兒頭,那恐怕他伊烏什金自認第二,可就沒人敢認第一了,說這話意味着想幹什麽那可完全是明擺着的。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忘了你上次擅自帶着哥幾個行動啥下場了?嗯?”
“擱戰場上把師長同志的車偷走了,啊?多大的罪名啊!換别人拉出去槍斃都夠了。你小子是不是覺得你跟咱車長同志有點關系、有背景,就能爲所欲爲了啊?這次可别指望着哥幾個能陪你一起瘋,你想再當偷車賊得先過我這關。”
正所謂哪壺不開提哪壺。
被“死冤家”阿爾喬姆一句話就給當場揭了老底,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臉都沒處擱的伊烏什金難免有些害臊。也多虧是因爲知道害臊,這才在阿爾喬姆“好心提醒”下還得再哔哔兩句,至少當着哥幾個的面給自己拾點面子回來。
“嘿!我說你這二愣子,怎麽總跟我過不去呢?我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嗎?這還不是爲了咱哥幾個不留遺憾嗎?”
“不留遺憾?得得得得得,你那點花花腸子誰不知道啊。”
“就你小子這尿性,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放啥味兒的屁,我還不了解你?自己手癢想闖禍可别拉上哥幾個給你墊背。你那腦袋硬,不怕車長同志槍斃你,我們幾個這腦袋可還得留着回家親媳婦兒呢。你說是不是,謝廖沙。”
“嘿!你這.”
噗嗤——
一旁看戲的駕駛員謝廖沙和副裝填手謝爾蓋實在是繃不住了,一下子沒忍住,當場就給笑出了聲。
這下好,剛還準備再辯兩句的伊烏什金算徹底蔫了,細細一想自己這拌嘴好像就從沒拌赢過阿爾喬姆這貨,可真他娘的冤家!
“行啦,我看你啊,就算了吧。”
“論打炮,咱這一車人估計也就車長同志能跟你比劃比劃;可你要論鬥嘴,那我估計你得再回去拜個大師進修幾年才能跟阿爾喬姆過招。”
“就是!你小子還嫩着呢,還得再練練,這可是同志們的意見。”
謝廖沙“好言相勸”,阿爾喬姆在一旁直接樂的直接“當場附議”。
“寶寶心裏委屈,但寶寶不說”的伊烏什金跟個怄氣的小媳婦兒似的,直接把腦袋扭到了一邊開始抽悶煙,卻沒想到這一扭頭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自己這邊急匆匆跑來。
“嘶怎麽是他?這時候往回跑幹什麽?”
心裏有疑問不如嘴上直說,也沒啥顧慮可言的伊烏什金當場就晃着胳膊打招呼式開口。
“嘿!薩沙!你這是要去哪兒?你不是沖樓裏去了嗎,怎麽跑回來了?難道仗打完啦?”
兩條大長腿健步飛奔的年輕小戰士一路跑得飛快,從那面目表情的回應看得出來顯然是和伊烏什金認識,但沒多少時間可供浪費的情況下,又隻能是邊跑邊講、長話短說。
“有緊急情況上報,待會兒說”
“啊這.”
望着那兄弟撒開丫子一溜煙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轉眼間就跑沒影了的步伐,不大能摸得着頭腦的伊烏什金眼瞅着離去的背影也是一臉懵逼。
“我說,那人誰啊?你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