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大廈最終一戰所要面對的敵人,已經是字面意思上的“不配再稱之爲人”,說其實長着人類外貌的“獸軍”或許比較合适,阿爾西姆也是剛剛沖進戰壕沒多久就感受到了壓力。
“爲了元首!!!”
哒哒哒哒——
一串攢射而來的子彈如疾風驟雨般打在那嘴裏嘶嚎怪叫的黨衛軍腿上,腿部連中數槍的黨衛軍士兵倒也是符合物理規則,當場就中彈倒下、迎面撲街。
但能被常理所理解的狀況也就到此爲止了,緊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足以讓周圍一衆紅軍戰士都驚掉下巴。
“去死!俄國豬!”
“媽的蘇卡!這混蛋是被惡鬼附身了嗎!?”
原本已經倒下的黨衛軍士兵再一次掙紮着爬起,面目表情除了憎惡就是痛恨,看不出一絲一毫因爲劇烈傷痛而扭曲變形的痕迹,那雙眼之中的極緻怒火就好似不把敵人燒成灰誓不罷休一般。
大驚之下的紅軍戰士們沒有多想,立刻擡手沖着這各種意義上,都顯得有些過于“超自然”的黨衛軍連開數槍。
噼裏啪啦打來的7.62毫米步槍彈頭将整個上半身軀幹打得血霧直噴,臨了最後一顆子彈打來,直接掀飛了頭盔、敲碎了半個天靈蓋。
這渾身上下至少吃了十幾槍、手舉着一顆M24手榴彈的瘋狂黨衛軍,至此才算是徹底被終結,又一次躺回了地上。
“你瞧見沒?他媽的,這可不太對勁!”
背靠在戰壕内坐在地上給手中的AK急忙換着彈匣,語速又快又急促的蘇洛維琴科确實是被剛才那一幕場景給吓到了,見過耐打的呐粹還沒見過如此耐打的,兩條腿上的肉都他娘的被打飛了好幾塊,還能跟摔了一跤的沒事人一樣繼續爬起來死磕。
這樣的場景任誰看了都得喊一聲“震撼”,單純用“狂熱”可解釋不了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場面。
“看見了,但不是不能接受。最起碼子彈還能打的死這幫呐粹瘋狗,它們還不是刀槍不入。”
“跟我來,繼續前進!上!”
這邊手裏的彈匣剛一換好,甚至還沒來得及拉動拉機柄,一旁已經先一步換完子彈的阿爾西姆便已經閃身而出,言語之間對方才那詭異的情況似乎毫不在意、不當回事。
也沒啥别的選擇可選,仗打到這份上的蘇洛維琴科隻能趕緊招呼着身旁的戰士,跟上并保護連長同志、免得他落單被圍,同時繼續前進猛攻。
但蘇洛維琴科最擔心事還是在不久之後發生了,縱使他再怎麽不願意看到這幅景象,但這就是必須面對的事實。
事實證明那詭異的黨衛軍士兵絕非偶發,而是越往敵軍防區深處捅就越來越多的一衆普遍現象。
胳膊被大口徑步槍彈打飛一條,卻連殘肢斷臂管都不管還在單手持槍射擊的。
大腿中槍被當場打趴下,明明打出個脈動瓶子口大小的窟窿,卻仍能在片刻之後掙紮着爬起來繼續戰鬥,至少是嘗試着爬起。
除非軀幹及脖頸、腦袋這些要害部位中槍,傷勢足以當場緻死。
否則這些缺胳膊斷腿的黨衛軍士兵,總能以各種令你意想不到的形式爬起來再戰,仿佛完全無視身上的傷痛、對痛處毫無察覺一般拼命開火攻擊,唯一能讓他們停下來的辦法便是戰死爲止。
哒哒哒哒——
咻咻——
轟——
“停!先等等,阿爾西姆!”
穿梭在彈雨和爆炸間,在戰壕與交通壕、散兵坑内飛快地進行戰術走位不斷前進着的阿爾西姆,終于被一路緊随而來的蘇洛維琴科給追了上來。後者跑到其身邊的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連大氣都顧不上喘一口的趕緊喊停。
“不能這麽繼續猛打猛沖了!今天邪了門了!呐粹跟被惡鬼附身一樣各種不被打死就誓不罷休的,就咱們這隊人從剛才到現在已經折了5個了,再這麽下去還沒等沖進國會大廈就變成阿爾西姆排、甚至阿爾西姆班了!這不是辦法!”
“小心!趴下!”
轟隆——
“呸呸呸!媽的!”
“呐粹反坦克炮,在碉堡裏!兩點鍾方向三百米!”
腦袋瓜子因爲離爆炸太近而嗡嗡叫個不停,被阿爾西姆一把按住腦袋直接塞進了土裏的蘇洛維琴科,着實是吃了滿嘴又臭又冷的柏林臭泥巴。但卻不能因此說阿爾西姆的不是,畢竟人家是爲了自己好,不按這麽一手、腦袋現在有沒有被彈片削成兩半恐怕都不好說。
“怎麽辦?剛才我跟你說的你挺清楚了嗎?現在必須換個打法了!”
還沒忘記剛才在說正事的蘇洛維琴科顧不得别的,一開口就把剛才被打斷的話題重新續上,确實也知道現在這情況非同一般的阿爾西姆則是稍加思索後悄然開口。
“通知弟兄們,放緩進攻速度!等重火力往上壓,盡量和敵人保持距離,交給鐵家夥們對付!”
“就這麽辦!”
前面的步兵清掃工作并不順利,緊随其後壓上來的裝甲集群當然對此看得一清二楚,并當即就采取了“補救措施”。
咚咚咚咚——
哒哒哒哒——
“高爆彈好!”
“放!”
轟隆——
BMP43步戰車也好,IS7和IS6重型坦克也罷,連車頂和同軸的重機槍都在齊鳴咆哮、共聲狂舞。
狂暴的直瞄支援火力從暫時受阻的己方步兵頭上掠過,向着近在咫尺的敵人迎面襲來。
再怎麽好勇鬥狠的黨衛軍在這樣的火力下都難有作爲,被打得跟裝水氣球一樣原地炸開是其當中相當一部分人的最終下場。
但即便是這樣的戰鬥場景下,讓人匪夷所思又直呼震撼的場面也不是沒有,而是以巨多、巨大量的姿态正在發生。
“斯大林去死!元首萬歲!!!”
瘋了一樣的黨衛軍單人扛着大煙囪似的坦克殺手火箭筒,挺胸擡頭、架起炮管就沖着面前不足百米的IS6重型坦克轟然開火。
叮咣——
咻——
呼嘯的火箭彈打在了移動中的IS6炮塔外緣,被弧形裝甲像踢皮球一般當場彈開、跳彈而飛,連引信都未擊發的88毫米彈徑火箭彈便如流星一般直沖天際而去。
一招失手的黨衛軍竟然還不肯放棄,瘋了一般地又撿起散兵坑旁邊放着的一支鐵拳,準備再次補刀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