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這幫雜碎都被活埋在下面了呢,沒想到命還挺硬,嗯?”
很諷刺的是,最先開口說出這話來的人可不是蘇聯人,而是德國人自己,正是站在蘇洛維琴科身邊帶着手下弟兄們一同趕來的克勞澤。
現在,這幫投降的國防軍,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
證明了他們确實如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和呐粹不共戴天、是和把自己當傻逼騙的雜種們有血海深仇的“複仇者”。
如何證明此言不假呢?
當然是用呐粹的狗命和血濺三尺來證明。
經此一戰過後,也許可以說這幫主動來降的國防軍俘虜,是帶着強烈的目的性,爲了自己的未來和人身安全着想才這麽幹,願意跟黨衛軍的雜碎們以命相搏的。
但是這種事吧,它本身就屬于是一種“因爲什麽不重要,過程是關鍵,做了什麽才最重要”的事情。
簡單來說。
随便你出于什麽目的,不求你是爲了什麽信仰而戰,更不用狂熱地昄依蘇聯。
隻要你幹他媽的呐粹,那你就可以是我的戰友,隻要你想那麽就可以是,道理就這麽簡單也沒有别的什麽附加條件。
至于說以後,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等幹完了呐粹,是去是留還是怎麽辦,那就純屬尊重個人意願了。這也是馬拉申科首肯同意啓用這批歸降的國防軍俘虜時,所親口承諾過的事情。
“這玩意兒好歹是加固地下工事,沒那麽容易塌。況且,咱們轟的目标也不是這玩意兒,現在這樣沒什麽好奇怪的。”
一邊說着一邊招呼着身後的戰鬥工兵們準備幹活兒,事到如今的蘇洛維琴科想幹的事很簡單且隻有一個:處理掉這幫殘餘的呐粹垃圾。
“下面盡是些狂熱的呐粹武裝分子,你該不會想勸我把他們留下吧?嗯?”
一邊擺弄着手裏的工兵炸藥、用膠帶将多組炸藥纏繞在一起來增強爆破威力,另一邊還不忘向着身旁在幹同樣的事的阿爾西姆開口發問。
“我?我留這幫呐粹狗雜種有什麽用?留着找師長同志領賞嗎?師長同志都看不上這些披着人皮的狗。”
從蘇洛維琴科的簡短描述裏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經過,知道了這地下工事裏關着的是怎樣一群特殊而狂熱的呐粹。
對于從來沒将呐粹當成人來看待的阿爾西姆來說,宰再多的牲口充其量也不過是自己的本職工作、是找樂子的遊戲,聽說蘇洛維琴科要解決掉這幫雜種那自然是不可能拒絕。
“這點炸藥可能不太夠,頂多.隻能把門炸倒。”
望着地上鋪開的幾箱子工兵炸藥,蘇洛維琴科有些皺了皺眉頭,這時候要是有其它的爆炸物來增加威力就好了,就憑這幾箱子炸藥恐怕還不夠達到自己想要的威力。
“這個嘛我已經讓人去辦了,應該差不多了。”
“嗯?”
隻是自言自語了一嘴的蘇洛維琴科沒想到,阿爾西姆居然能搭上自己的話、主動開口回答,更沒想到阿爾西姆居然對此“早有安排”。
“你打算怎麽做?有什麽好辦法嗎?”
“瞧那邊,辦法已經來了。”
“.”
循着阿爾西姆手指的方向擡手望去,蘇洛維琴科很快就發現,一輛打着燈的德軍運兵卡車正向着己方這邊悄然而來,車頭駕駛樓的副駕駛位置上還有人正探出身來向自己這邊揮手緻意。
“嘿!我們成功了,連長同志,東西拉回來了!”
“.什麽拉回來了?你下令去拉了什麽東西嗎?”
比起一頭霧水、尚且還在懵逼狀态的蘇洛維琴科,當然知道那車上拉的是什麽東西的阿爾西姆隻是微微一笑。
“你不是要更多的爆炸物嗎?爆炸物現在來了。”
“.”
等到跟着阿爾西姆的腳步上前,來到堪堪停穩的卡車後箱跟前。
眼珠子瞪得比牛蛋還大的蘇洛維琴科這才吃驚地發現,原來阿爾西姆口中的“增量爆炸物”,居然他媽的是一顆不知道從哪兒拉過來的航空炸彈。
“.我的老天,你你是從哪兒搞來這玩意兒的???”
“哪兒?”
阿爾西姆的反問顯得頗有疑慮,就好像這話是純屬明知故問一樣。
“那當然是那幫英國佬的轟炸機送給我們的咯,這時候黑燈瞎火的,難不成我還去咱們的野戰機場上給你拖一顆航空炸彈過來嗎?就是我想去現在也沒那個多餘功夫。”
“.英,英國佬的航空炸彈?意思是你意思是說,這他媽是顆英國佬丢下來的未爆啞彈???”
“當然,不然還能怎樣?不過别擔心,拆了引信的。這東西現在就是顆裹着一百多公斤炸藥的鐵皮盒子而已,是這樣嗎?薩柳耶夫中尉。”
面對阿爾西姆的問詢,那名剛剛還在駕駛樓裏揮手緻意的中尉戰鬥工兵,随即笑着爽朗開口。
“是的,連長同志。我帶人過去以後發現這就是一顆簡單的碰炸引信航彈,可能是那幫盎薩蠻子馬虎忘了裝,但确實是沒有延時爆炸裝置。确認了情況後我就現場動手把它引信拆了,手邊的簡單工具就能辦到,沒什麽難的,就是那引信都砸變形了有點難拆罷了。”
“.”
徒手拆戰場上的未爆航彈引信?
我的媽呀,這就算知道你阿爾西姆連隊的老班底是遍地猛漢,但這尼瑪也太猛了吧???
且不說蘇洛維琴科這邊有多麽驚訝,一旁不把這當回事的阿爾西姆倒是自顧自地做起了簡單介紹,可能隻是爲了讓自己的連副好兄弟能更理解狀況一些。
“奧恰耶夫之前是航空兵部隊的場站地勤,負責給攻擊機和轟炸機配裝各種航空炸彈,是航空兵部隊的爆炸物專家。”
“這混小子有次喝酒鬧事闖了禍,跟一個飛行員打架,把人家胳膊外加三根肋骨打骨折了,有幾個月都沒辦法上天。湊巧那飛行員還是個擊落五架的王牌、領導的香饽饽,可金貴着呢。”
“他們師的領導聽說這事之後勃然大怒,要把這混小子送去判刑,罪名坐實的話保不齊得被塞進贖罪營裏去。”
“這小子一聽就吓傻了,趕緊寫信四處求人托關系。湊巧他以前請我喝過酒,老早以前我倆就認識,收到他的信之後我覺得這小子是個人才,就這麽折騰進贖罪營裏有點可惜,就求師長同志把他撈出來了,弄到咱這兒來幹活兒。”
“瞧啊,現在這不就挺好的嗎?戰場上拆未爆航彈這活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幹還能幹成的。要我說,你多少都得稱贊我一聲“慧眼識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