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突擊營!?”
不知從何時起,“火箭突擊營”這個名字幾乎成了領袖師内,最能讓人感到“振奮人心”是什麽意思的詞語之一。
而當這個名字與師長同志那熟悉的聲音,一同傳入自己耳朵裏的時候,庫爾巴洛夫隻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一樣,瞬間渾身就充滿了力量。
“明白,命令确認!立刻标記打擊坐标!”
馬拉申科給庫爾巴洛夫下了一道最直白的命令:用130毫米全口徑榴彈的爆炸來标記打擊坐标。
這命令既然能從馬拉申科嘴裏說出來,那就絕不會是随便說說,腦袋一熱、一拍大腿就決定了那麽簡單。
濃郁的夜色就是此時此刻最好的背景闆,連小到手榴彈爆炸閃現的火光都清晰可見的情況下,就更不用說130毫米巨炮發射的高爆榴彈會搞出怎樣的動靜了。
從炮彈出膛的曳光尾迹一直到爆炸産生的火光烈焰,用全程都在肉眼可視範圍内來描述并不爲過,這也是馬拉申科敢于讓庫爾巴洛夫這麽幹的信心所在,同樣也是當下最快最直接标記敵人的最有效方法。
“高爆彈裝填!炮手瞄準兩點鍾方向公寓樓二樓陽台,駕駛員聽我口令準備停車!”
“正在裝填!”
“馬上馬上.好了!已瞄準!”
“裝填完成!”
“就是現在,停車!!!”
咔哧——
寬大厚重的履帶闆如角磨機一般絞磨着鋪裝路面,重達77噸重的龐然身軀以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姿态,在高速飙車狀态下強行停車、舉炮瞄準。
“開火!!!”
轟——
躍動在胡椒瓶式炮口制退器處的巨大火光,是蘇聯紅軍唯火力至上的不變信仰。
高速飛行的榴彈彈丸脫離了炮膛束縛、破空尖嘯,轉瞬即逝間便跨越了那幫正在進攻的黨衛軍腦門頂上,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地直接打在了庫爾巴洛夫所要求的二樓陽台之上。
轟隆——
綻放在黑夜之中的巨大火光完全映入了馬拉申科的雙眼。
半個身子就矗立在炮塔外,再次指揮着自己的177号座車陷陣沙場的馬拉申科,立刻一手放下了舉持着的望遠鏡,同時另一手直接擡起了緊握的送話器、呐喊下令。
“确認打擊坐标!覆蓋那一片區域,開火!”
還從未有過讓火箭突擊營,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進行火力支援。但事到如今,更不想看到狂熱的呐粹分子在自己臉上橫行肆虐的馬拉申科,已然下定了決心。
咻咻咻咻咻——
南側橋頭堡正打得爆炸四起、彈雨橫飛,北側橋頭堡這邊卻已經是火雨閃現中呼嘯聲一片。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黨衛軍進攻部隊,瞬間便被這宛如地獄中襲來的密集可怕呼嘯聲,吓得幾乎打斷了進攻節奏。
這并不怪這些黨衛軍無能菜雞,要怪隻能怪半個營的TOS-1火箭突擊坦克齊射開火時,那動靜跟把埋在地下的天然氣管道給點了也差不了太多。
很難形容親眼目睹着三位數的上白發310毫米火箭彈,在肉眼可見的直視範圍内向你密集撲來時,到底該是怎樣一種無法被語言形容的絕望感籠罩全身。
很榮幸的,這幫即将毀滅的黨衛軍部隊,正在親身體驗着這種一生隻有一次機會的無與倫比感覺。
火海從頭頂上空爆炸騰起,天塌地陷般的末日在黑夜中降臨。
數不清的磚石碎屑從頭頂正上方直落而下,連帶着狂暴沖擊與崩騰的火海,将殺傷半徑内所有的黨衛軍裝備與人員盡數裹挾覆蓋。
因爲提前收到了危險距離直射火力支援的通知,故而在火箭彈雨飛躍頭頂的時候,包括阿爾西姆與蘇洛維琴科在内的所有步兵戰士們,就已經全數躲到了工事當中或就近的坦克與步戰車身後。
但即便是如此,當那滾地龍一般的狂暴沖擊波緊貼着地面,以猛過沙塵暴的陣勢席卷而來的時候。
在場所有已經盡可能隐蔽妥當的戰士們,仍然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強烈震撼。
有人鋼盔直接被吹飛、有人躲在坦克身後站立不穩直接一屁股摔倒、還有的人就是背靠着工事盡可能壓低了身形,卻還是被掀得狗啃屎撲倒在地。
呼——嗖——
殘餘的火焰暴風帶着毀滅的餘威仍然在頭頂盤旋,彌漫着血腥的空氣裏,仍然殘留着燃燒不充分的火藥與硝煙的味道。
方才還槍炮聲大作、爆炸四起的戰場已然歸于平靜,詭異的寂靜幾乎讓所有還活着的人心裏感到莫名發毛。
再次起身向着戰場的方向小心望去,目所能及的視野範圍内幾乎找不到像樣的敵人,遍地都是血肉與鋼鐵的殘骸和破碎的建築垃圾。
甚至就連路邊那些逃過一劫、沒能被爆炸炸倒的路邊電線上,都倒挂着被沖擊波掀飛上去,已經扯成了兩半以上的黨衛軍屍體。
“見鬼.每次被這玩意兒轟過,我都感覺是人間和地獄的一種場景置換。而這東西本身不是戰争機器,更像是場景轉換器一樣,哪怕我不信這世界上有地獄來着。”
能讓無神論者以“地獄”來形容面前所見之景,隻能說這雙無視神明的肉眼所看到的東西,确實是來得過于震撼且難以形容。
黨衛軍企圖奪回橋頭堡的進攻被粉碎了,他們的後續增援部隊也被物理強制隔離了。
垮塌傾倒的建築廢墟,徹底堵死了黨衛軍後續增援部隊的進攻通路。
雖然對領袖師後續的進攻之路而言也是個麻煩,道路被堵死對交戰雙方而言都是公平的、相對的,不偏袒任何一方的。
但至少在現在,它已經“一勞永逸”地解決了敵人反攻的問題,确實爲急于穩固橋頭堡陣地的領袖師掃清了麻煩。
“媽的,終于可以歇口氣兒了.這一票跟你們幹得我魂都快丢了,還好活着搞定了。”
感覺全身脫力的克勞澤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正喘着粗氣,然而一旁猛然間想起了什麽的蘇洛維琴科卻再次提起了手裏的槍,招呼着阿爾西姆和其他人手便向着不遠處的某一位置拔腿而去。
“嘿!等等,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去!?等等我!”
剛歇了沒半分鍾的克勞澤可能是出于本能反應而跟了上來,而等到蘇洛維琴科領着阿爾西姆和一幫戰鬥工兵,終于抵達目的地停下腳步的時候,堪堪帶着自己的兄弟們跟上來的克勞澤這才驚歎之中恍然大悟。
“好家夥!我我幾乎都忘了,你居然還記着這事兒!”
“呵”
身披整套黨衛軍中校制服的蘇洛維琴科聞言一笑,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對準下方台階的方向便是悄然回道。
“怎麽忘得了?我可一直惦記着這幫雜種手裏的那些玩意兒呢。”
“.”
合着是惦記敵人手裏的家夥事,就等着繳獲呢?
但不論到底是出于怎樣的原因,此時此刻就在此地當下,唯有下方那道依然未能打開的鐵門背後,所傳來的德語呼喊聲是真的。
“開門!快開門!外面有人嗎?我們被關在裏面了,快幫我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