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不幹脆把那倆破浮橋炸了,斷了呐粹過來的念頭不是更好?”
“因爲任務目标裏不包含炸橋,小子,讓呐粹過不來才是我們的任務。”
機器可以無休止地戰鬥下去,直到壞的無法繼續運轉、徹底歇逼,但人類不行。
幾輪沖鋒下來都沒能成功突破渡河,反而還折進去不少兵力、搭進去好幾輛坦克被毀的黨衛軍們沖不動了。
俄國人巧妙地利用了手頭一切能加以利用的東西,地形、掩體、坦克、步戰車,甚至是戰利品形式打掃戰場繳獲來的德軍武器裝備,那些瘋狂掃射的MG42機槍。
通過這些東西組織起了一條近乎于完美、無懈可擊的殺傷鏈條,不管是黨衛軍嘗試直瞄炮火壓制亦或是步兵強行渡河,幾輪嘗試下來都行不通,作爲代價還搭進去無論如何都不能算輕微稀少的損失。
負責指揮這場強行渡河行動的黨衛軍頭頭算看明白了。
想要成功強渡,就必須破壞掉俄國人殺傷鏈條中的某一個重要節點,使其首尾不能相接,對某種戰術或某個兵種無法針對性反制。照準這個缺失的重要節點猛打、擴大戰果,想強行渡河甚至是殲滅敵軍就都不算難事。
可是,越打戰況越清晰、越打現況越明顯的黨衛軍頭頭同時也知道,這恰恰是己方現在所做不到的。
越是簡單的兵種配合就越容易被反制,這是任何久經沙場的戰地指揮官都明白的道理。
偏偏黨衛軍現在,除了步坦協同之外就拿不出更有效的進攻方式,尤其是負責支援的戰術空軍和遠程炮火更是挂了零蛋的完全沒有。
一把步兵、一把裝甲兵,對付這幫連三闆斧都湊不出來的黨衛軍,那對領袖師而言簡直不要太容易。
雖說河對岸的阿爾西姆連隊這邊吧,那也是沒什麽太過複雜的兵種配合,說破大天也是裝甲兵加步兵的步坦協同,頂多再配上個德棍沒有的步戰車。
但問題是,人家是占據優勢地形、以逸待勞的防守方,而且不光如此,人家技術裝備上的性能還要比你德棍的好。
就那麽兩輛IS7,黨衛軍裝甲兵這邊糾集各種火力,像砸銅豌豆一樣乒乒乓乓砸了至少三四十發大口徑炮彈上去,直接命中的炮彈沒有三十發也得有二十多發。
但結果卻是這些攻擊無一例外的根本沒用,就算有用也遠沒有有用到可以讓俄國人的鋼鐵怪物失去戰鬥力,從而退場的地步,那四舍五入一下跟毫無卵用又有什麽區别呢?打仗又不是坦克遊戲磨血條,隻要你沒把敵人坦克幹廢,那打再多炮上去通通都是沒用。
88和105的穿甲彈根本打不穿,打上去純粹是刮痧聽個響的無用功。
動能彈刮痧聽響打不穿,105的高爆榴彈打上去一樣沒效果。
德系高爆榴彈換算等效TNT當量之後的爆炸威力,本就比同口徑的蘇系榴彈威力要小。更何況你德佬現在還是拿個105小水管,去轟IS7這樣的整個斯大林重坦家族裏防禦力最變态的純鋼鐵怪物,那伱德佬不吃癟還能是誰吃癟?
128的高爆榴彈倒是有點用,畢竟四舍五入換算下來,這可是紅軍重坦122傳家寶一級的榴彈威力。當初紅軍能拿122榴彈反複轟擊、炸癱炸毀皮糙肉厚的虎王,那麽現如今的獵虎應當也能重複此操作來幹掉IS7才對。
隻可惜一是你黨衛軍手裏的獵虎實在少得可憐、沒剩多少,本輪進攻帶過來的總共4輛獵虎,現在已經被幹倒了兩輛、還剩兩輛。仗打到如今這份上,可以說獵虎本身就是德軍手裏最重要、最賴以仰仗的地面核心高生存性火力支援單位,且壞了沒地兒補充。
爲了救一幫國防軍傘兵,連河都沒過去、敵人的邊都沒摸到的情況下,就已經被俄國佬幹掉了兩輛獵虎。
如此“慘重”的損失即便是到了現在,到了那兩輛被IS7的130毫米炮射次口徑脫殼穿甲彈,正面幹穿主裝甲帶的獵虎,已經從一開始的直冒黑煙、變成了鋼鐵火炬燒了好一會兒的當下。
負責帶隊指揮進攻的黨衛軍頭頭,仍然是一想到這事兒就肉疼肝顫、心疼的不行。
兩輛寶貴的獵虎損失在極度困難的當下,是無論如何都補充不回來的,就爲了這麽一幫慫逼不說還“花式坑隊友”的國防軍傘兵真的值嗎?
“媽的,該死!要是這時候有遠程炮火支援,哪怕隻是對着對面的俄國人打上一輪彈幕壓制,時間也絕對足夠我們沖過去了!”
迫于無奈之下又暫時退回了橋頭堡後方小廣場上的進攻出發陣地,進行兵力重整與暫時的歇息,至于是否繼續發起下一輪攻擊則是單獨另說的另一回事。
反正剛剛那重複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的第一輪,現在看來确實稱得上是失敗的沒錯。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麽!?你再重複一遍,你剛說什麽支援???”
這邊兩手叉腰、胸口起伏罵娘的黨衛軍少校還在來回踱步,嘴裏的唾沫星子就跟那MG42扣死扳機的彈雨一樣亂射亂飛。就在其身旁不遠處一直在想事兒的黨衛軍中校聞言,卻忽然像是腳底下踩了電門一樣、渾身一個機靈地轉過身來,立刻連聲開口、向其追問。
“呃什麽?你要問什麽???”
情緒還在高點上的黨衛軍少校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總覺得自己意識到了什麽嚴重問題、就差一個簡單提醒的中校則是一臉的急躁。
“支援!你剛剛說要是有什麽支援就好了,就能打過去了!趕緊想想然後說!”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想讓無心者想起自己剛才到底說了啥,那顯然還需要幾秒鍾的時間來慢慢回味思索。
“炮火.我剛才說炮火支援遠程的那種,應該是。”
“對!炮火,媽的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就是炮兵彈幕!”
“哈?”
一臉問号的少校這邊還以爲是中校有什麽藏着一手的底牌,比如某個成建制的自行火炮部隊可以申請調用、支援一波,這自動腦補出來的面目表情立刻變得“一陣狂喜”、正準備說些什麽。
卻沒想到中校那邊的反應卻是截然相反,極度驚慌失措甚至是急得跳腳的表情,根本不由分說便趕緊轉過身去,向着小廣場出發陣地上正做休整的所有黨衛軍大聲疾呼。
“快散開!散開!立刻散開!!!别擠在一起!!!”
“你看見了沒?那幫呐粹像是要跑,動起來了”
在河對岸渡口邊、雙子公寓樓的樓頂天台之上,順着梯子爬上來的蘇洛維琴科和老班長等幾人一起,正手握着望遠鏡以極好的制高點視野,精準地看着對岸那小廣場上黨衛軍們的一舉一動。
“沒用,這會兒跑來不及了,容我看看時間.”
“嗯,差不多了。”
“三、二、一,就是現在!給老子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