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意料之内。但這隻是一線基層的反饋,我猜呐粹頭子們肯定會有些不一樣的看法,就現在這會兒。”
聽完庫爾巴洛夫彙報的馬拉申科不多分析,簡單置評價一語之後緊接着便來到了另一旁的桌邊。
這奢華雕花的實木桌子,是德軍軍官俱樂部内本身就有的東西。當然,桌子上擺着的物件也一樣是軍官俱樂部自帶,而且既沒來得及帶走、更沒來得及破壞的玩意兒——一台一看模樣就很高大上的收音機。
平日裏,那些在軍官俱樂部裏摟着騷貨飲酒作樂、好不快活的德軍軍官們,一般用這玩意兒來聆聽元首的“教誨”或者戈培爾博士的瞎咧咧。
但更多時候是拿來聽聽音樂廣播啥的,畢竟有幾個女播音嗓子确實不錯,唱的歌比千篇一律都聽煩了的唱片要好很多,屬實是陶冶情操。
至于說現在嘛
現在這玩意兒已經成了馬拉申科“收聽敵台”的最佳工具,想要知道呐粹的宣傳機器現在正擱那兒瞎逼逼些啥,用這玩意兒顯然最合适不過。
滋滋——滋滋——
打開了收音機的馬拉申科手動調頻着合适的頻道,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原本滋滋聲一片的收音機裏,忽然傳來了像是神經病二院牆塌了一般的興奮怪叫。
“.我們,德意志不會失敗!俄國人沒能摧毀元首的巨塔,是元首的英明決斷判定動物園的防空塔已經失去了其價值,用來向斯大林的爪牙展示德意志大軍無堅不摧的強大威力,才親自下令由元首衛隊爆破拆除的!”
“德意志的矛更勝于德意志的盾!德意志的大軍無可阻擋、我們無堅不摧!德意志的勇士們,元首現在現在要求你們,繼續爲了踐行偉大的意志英勇作戰!”
“所有的純粹雅利安人、還有忠于元首的勇士都将升格,咬緊牙關同俄國人戰鬥到底!元首的力量仍然在通過其它兩座高塔輻射給我們,它們不可被摧毀!俄國人沒有實力擊垮它們!就如同永遠不可能擊垮德意志一樣!”
“我依然無比忠于元首,我相信此時此刻的你們也與我一樣!我是戈培爾,與所有的德意志勇士同在!大步前進,戰士們!爲了元首以及勝利!”
“這蘇卡玩意兒都他媽在咧咧些什麽?他知道他在鬼扯些什麽大糞嗎?”
但凡是個正常人,能聽懂德語的本時代土著正常人。
在了解事實真相又聽到你德佬這番“死的說成活的”的逆天語錄後,大抵都會像現在的庫爾巴洛夫、還有剛剛進門的拉夫裏年科一樣“震撼無比”。
但唯有馬拉申科,是以一臉笑意的忍俊不禁表情回過頭來的。
“個蘇卡的,這幫傻X笑死我了不列,這嗯造笑話的本事是真的牛批不列。”
身爲師長和軍事主官那肯定不能光傻笑了事,笑完之後該說的正事馬拉申科也絕不會不當回事。
“行吧,就知道這幫傻X會這麽瞎咧咧,既然呐粹頭頭們都這麽配合我們了,那麽就該執行我們的下一步計劃了。”
身處城内前線的馬拉申科這邊确認了消息,拍發出電報。
身在城外方面軍司令部内的朱可夫這邊,也一樣是坐在收音機前,收聽到了小黃戈培爾博士的這番“經典語錄”。
在聽完後那叫一個“感慨萬分”,哪怕是老朱同志都對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佩服的那叫個五體投地、不服不行。
也就在此時,馬拉申科那邊拍出的電報,也已經被及時送到了朱可夫手中。
“要執行嗎?元帥同志。”
知道此事重要性的參謀長同志小聲開口發問,大馬金刀、穩坐桌邊的朱可夫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飛速閱覽完畢,毫無猶豫可言的沉穩命令随即便脫口而出。
“批準!按計劃行事,跟着馬拉申科的要求去執行。”
“是,我這就去辦。”
城内深陷炮火轟炸與死亡纏繞當中的殘餘德軍士兵們,當然不知道此時此刻對面那些俄國佬的頭頭們在計劃些啥。
不過沒關系,因爲很快他們就感受到了變化的發生,并即将目睹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這這怎麽回事?那些俄國佬怎麽退下去了?他們明明都快該死!我差點以爲我隻剩半分鍾可活了!真見鬼!”
“不對,這不正常!俄國人搞不好有詐!他們明明優勢占盡,我們得小心!可能馬上又是炮火轟炸!”
“嗚嗚.嗚嗚我不想打了,我想回家,我想我媽媽求求伱們放我走吧!”
“閉嘴!你家都被轟成廢墟了,你回去隻能睡磚頭渣子!再哭我把我襪子塞你嘴裏!”
“都别吵了!有動靜!你們聽——”
接觸線最前沿,一棟剛剛結束戰鬥不久的德軍駐防建築内。
終結了樓内德軍嘈雜叫嚷争吵聲的存在,是如此地讓人意想不到。那從天邊到來,距地面又不算太高的巨大身影,已然帶着四台蘇聯仿美制發動機的咆哮轟鳴聲臨空而至。
“見鬼!那是俄國佬的東西嗎?俄國佬也有這麽大的轟炸機???”
“曬森!那些盎撒豬頭甯願跟俄國人合作也不幫我們,簡直是叛徒!”
“可是.這東西難道不應該是成群結隊嗎?爲什麽隻有一架?”
“你這一通電報就叫來了一架這玩意兒?我感覺還不如繼續進攻呢,領袖師師長也太沒面子了點。”
驚奇于爲何隻有一架的當然不止德軍那邊,甚至連和馬拉申科一起在窗口望風景的拉夫裏年科這兒,也是發出了同樣的疑問以及或多或少的“陰陽怪氣”,雖然那也僅僅隻局限于開玩笑而已。
但反觀我們的老馬同志,确實氣定神閑一副怡然自得、盡在掌握的樣子,看着天上的那架孤零零的佩8就好似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面帶神秘微笑的話語緊接着便脫口而出。
“記住這一刻吧,兄弟。這叫沒有套路,全是狠活兒。”
“啥???”
不待拉夫裏年科這滿頭問号的疑問話音落地。
天上那架已經在相對低空高度,飛到了柏林市中心臨近上空。因爲動物園防空塔被毀外加城防德軍大部被幹碎、柏林機場也早已淪陷的緣故,而幾乎無需擔心任何外來攻擊的佩8轟炸機,已經開始在天空中制造動靜。
隻是這動靜卻并非重型航空炸彈落下時的呼嘯,而是機腹彈艙一打開,就直球露出的一台超巨型發音器、或者叫巨型喇叭也行,尺寸之大已然占滿了足以容納下5噸煤氣罐的整個彈艙。
并且,這巨型發音器剛一開始播報,僅僅隻是那第一句響徹整個柏林城上空,分貝之大甚至足以蓋過四台發動機轟鳴聲的電音話語,就好懸沒給咱拉夫裏年科同志驚得倆眼一黑、下巴落地。
“守衛柏林城的德國士兵們、外籍戰士們,我是曾與你們一道并肩作戰的國防軍第六集團軍司令,保盧斯元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