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這下輪到拉夫裏年科一臉懵逼了,這位在馬拉申科的推薦下,已經獲得了蘇聯英雄嘉獎的老坦克兵王牌實在搞不懂,爲何自己的老夥計、老同學,擱這時候會說出這種話來。
“等等,莫不是你接下來還有什麽計劃?還沒到此結束?”
就杵在拉夫裏年科身邊的馬拉申科停止擡頭仰望天空,并緊接着微微一笑。
“答對了。”
“那現在幹什麽?”
拉夫裏年科緊接着追問。
“現在?現在就該給呐粹們一點小小的斯拉夫壓力了,讓他們知道自己活命的時間就像沙漏裏的啥子一樣,是不斷流逝走在倒計時上的。”
“.”
已經不用拉夫裏年科再去追問,馬拉申科接下來的部署很快完整托出。
領袖師将再次發起進攻,這是讓拉夫裏年科感到有點意外的,他原以爲馬拉申科今天都不打算行動了來着。
“午飯過後,各條實際接觸線上的部隊恢複攻勢。讓德國佬苟延殘喘一早上了,現在催促他們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的時候到了。”
“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接下來的攻勢不明确實際戰術目标,是純粹的施壓攻勢。”
“各部隊平時怎麽打、現在繼續,能往前推多少就推多少,速度和戰果都不勉強。重要的是要讓德國佬感受到壓力,他們要是不做出選擇那我們就逼迫他們做出選擇,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答題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能開始更進一步的行動。這波的壓力攻勢也應當不會持續太久,做好随時和敵人脫離接觸的準備,别糾纏得太緊就行。”
老實說,事情到這一步,拉夫裏年科已經搞不太清楚馬拉申科接下來的“神秘計劃”,到底是想幹什麽了。
雖然能猜到可能是通過給呐粹施壓來達成某種目的,但也就僅限于此,具體的目的是什麽則是拉夫裏年科想不出來的。
明面上看好像是以這種壓力攻勢,催促德國佬好好考慮那勸降傳單趕緊投降。
但是吧,也正是因爲非常熟悉馬拉申科的緣故,拉夫裏年科隐隐覺得馬拉申科的目的不可能這麽簡單。
如果單純是以浮于表象的方式,來看待馬拉申科爲人處事的方式、構思制定的計劃,那麽大概率翻車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這是拉夫裏年科在和馬拉申科相處這麽久之後,所總結得出的經驗結論,并且拉夫裏年科最終認爲這一次也還會是一樣适用。
戰争是動态變化的,軍事是不确定性的。
所以拉夫裏年科也不打算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刨根問底,隻需要知道自己依舊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好兄弟,并願意爲了配合他的計劃做任何事,堅信所付出的努力必将收獲回報、走向勝利,這就夠了。
伴随着馬拉申科命令的下達,很快,午飯用餐完畢之後的領袖師各支參戰部隊,随即在炮火轟鳴又煙塵滾滾的接觸線上再次恢複了迅猛淩厲的攻勢,向着那些不知道腦子裏現在在想些啥的德軍破面襲來。
戰鬥開始已經一個小時有餘,最近這幾天已經有些習慣了坐鎮指揮的馬拉申科感到些許手癢,有些屠瘾發作地想去幹死幾個呐粹解解瘾頭。
當然,屠瘾發作的可不隻是馬拉申科一人。
整個177車組,包括馬拉申科這個車長在内的所有車組成員,這幾天都是處在一種“一天不幹德棍,我渾身難受!”的狀态下。
無所事事又不可能在沒有車長的情況下擅自行動,過于閑得發慌以至于都把177号IS7保養了第五遍了,實在是找不到其它事做的伊烏什金這不就跑到了指揮部來,跟“多日不見,甚是想念”的車長同志唠起了嗑。
“咱啥時候出發去幹呐粹啊?這都給憋壞了蘇卡。”
一邊瞅着地圖、一邊吃着向日葵果實也就是嗑瓜子的馬拉申科,一聽這話之下倒也是不假思索地直球應聲開口。
“急啥?等我把手頭這點事忙完,情況順利的話直接帶你們沖國會大廈。”
“???”
“靠!你說真的嗎?”
轉頭望着伊烏什金那一臉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被逗樂了的馬拉申科搖了搖頭随即繼續說道。
“那我不都說了嗎?情況順利的話,這現在不也還不知道情況到底順不順利呢嗎?”
“.”
一頭霧水的伊烏什金尋思着這裏面肯定有啥事,需不需要、應不應該再追着問問,當下還沒來得及開口。
而一旁的馬拉申科已經起身來到窗邊,舉起望遠鏡朝遠方的城内硝煙炮火騰起位置看了看,又轉過身來返回桌邊到地圖上比對了一下,大緻推算了一下目前各支攻城分隊的推進距離并看了眼表上的時間。
稍一暗自點頭之後,緊接着便是手握着剛剛出爐電報紙走進屋來的庫爾巴洛夫現身。
“戰事進展順利,師長同志。幾個主要街區傳來的戰況反饋都沒有問題,進展最順利的涅瓦河攻城分隊已經向前推進了一公裏多。平均每10分鍾,他們就能向敵占區縱深推進200米,比之前預想的還要更快。”
兩手撐住桌子盯着地圖,聽完庫爾巴洛夫一邊手指着地圖描述一邊進行的戰況簡報。
更加關乎一些具體細節的馬拉申科随之悄然開口。
“那這麽說敵人的戰鬥意志起了變化?抵抗不如之前那麽.堅決?是這個意思嗎?”
平均每10分鍾向前推進200米聽着跟蝸牛爬似的,但要知道這可是逐屋逐棟挨個争奪的巷戰。
這種環境下的戰鬥伱跟任何一個指揮官說,他的部隊能一個小時往防禦兵力密布的敵縱深推進一公裏還多,那這一準是擱誰誰樂,包括馬拉申科和強如領袖師這樣的部隊也不例外。
“是的,确實可以這樣說。”
“在我們進行過傳單空投,以及更早以前的毀掉動物園防空塔後。敵人的心态和戰鬥意志似乎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有前方戰士說甚至還聽到了敵人在吵架。”
“戰士們攻下一樓,聽見二樓的德語争執聲扯開嗓子吼,壓力越大吵得越激烈。戰場上聲音太雜也聽不清楚,但幾個關鍵詞都是相同的,像“沒有意義”、“這麽下去會死”、“爲什麽不能活着”都是反複出現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