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殲滅第六步兵師這事兒,不論是對于馬拉申科亦或是領袖師來說,其實都算不得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兒。
至于原因嘛也隻有很簡單的一個:死在領袖師手裏的德國佬實在是太多太多,有名号的所謂精銳被領袖師給幹躺了的更是不勝枚舉。
論黨衛軍有維京師,論國防軍有大德意志師。
這兩支部隊才是真正意義死在領袖師手裏的名号最響亮部隊,後者更是重量級,前後加起來被領袖師滅了兩次,也算是字面意思上的冤家路窄了。
不過呢,正所謂“死得好不如死得巧”,正巧趕在馬拉申科需要它死的時候就很配合去世的第六步兵師,剛好就是後者這種情況。
這邊開發布會需要新聞,生怕把老馬同志大事兒給耽誤了的第六步兵師,就這麽緊趕慢趕地給送來了個令人心情愉悅的大新聞,屬實感動領袖師。
當又一次熱烈響起的掌聲告一段落之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馬拉申科,開始再一次掃視着台下那如林般舉起的手臂,沒過多久便将視線的聚焦點再一次落在了自家的蘇聯記者席上。
“那位,戴眼鏡的男同志,第三排最左邊那位。”
“謝謝,将軍同志。”
如願以償被馬拉申科點到名的男記者帶着感謝應聲站起,早已準備好的問題也緊接着脫口而出。
“将軍同志,我是真理報的戰地記者瓦西裏卡申。近期的柏林城中有傳言稱,呐粹擄掠平民充軍抓壯丁的現象非常嚴重,絕大部分的普通家庭還遭到了黨衛軍暴徒的洗劫,基本生活物資被搶掠一空,日常生活難以維系。”
“請問以上這些傳言是否真實?紅軍又采取了何種應對方法?在您治下的柏林解放區内又是怎樣的實際情況?”
自家媒體的報道肯定是唱紅偏正能量、積極向上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能提出這問題想必也是多少知道點内幕消息,保不齊是看到了領袖師在實控區内做的某些事之後,才有感而發地産生了這一問題,現在隻是需要領袖師給出一個官方回答來确認即可。
不誇張地說,馬拉申科甚至都有七成的把握說這名提問的記者,應當已經把需要用到的新聞稿準備好了。
隻需要從馬拉申科這裏得到官方确認的回答,然後再把稿子稍加修改、略微潤色一番就算大功告成。媒體人的工作其實有很多都是可以做事先準備的,不是凡事都得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之後才去做處理。
畢竟新聞這東西是有一定的可預測性和強時效性的,善加利用的人才能在這一行業裏走得更遠、爬得更高。
“感謝來自祖國的真理報記者提問,這确實是個非常有意義的問題。”
“首先我想向大家證實一件事,正如方才這位記者同志所說的那樣沒錯,柏林城中現在确實存在有大量的人道主義災難,已經發生和正在發生,并且在即将到來的下一階段内還将繼續發生。”
“這不禁令我回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不久之前剛剛發生的事。”
“曾有一位美麗動人的美國記者小姐面對我,當面質問我爲什麽視如此巨大的人道主義災難于不顧,爲什麽要坐視正在發生的災難不理。”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我們嘗試着盡力去幫助每一個人,正如同我們在街頭巷尾向柏林的居民百姓們免費發放食物、補給品,以及一切可以拿得出手的人道主義赈災物資。甚至爲柏林市民提供必要的醫療救治,如果真的萬分危急且條件允許的話。”
也就在馬拉申科講話的這當下,已經被提前安排好的幾名會場秩序協調員,由領袖師的幾位年輕參謀臨時兼任客串,開始走到台下的記者席前向記者們發放起早已準備好的照片,當然也包括美國記者。
“但與此同時的另一個事實是,任何時候我們都無法幫助到所有人。”
“這是一場巨大的人道主義災難不假,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場正在進行當中的戰争。一場足以被載入人類史冊的最終決勝戰役,異常地血腥與暴力。”
“我、還有我所有的同志們,無數的紅軍将士們。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清楚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這可不是當什麽國際人道主義救援隊,來普度敵對國家的戰争難民的。”
“隻有在不妨礙我們完成主要軍事目标的大前提下,任何人道主義救援行動才得以逐步落實開展。”
“當柏林城裏這些爲非作歹的呐粹橫行街頭,見到役齡男子甚至于不是役齡的老人、小孩、女性,也要強行拉走充軍、抓壯丁之時。是領袖師帶給了這些連活下去都難的老弱婦孺們以希望,帶來了食物、藥品、飲用水和一切生活必須,得以度過這段最黑暗也最艱難的時刻。”
“我始終堅信,戰争作爲人類漫長悠久曆史長河中,總是會間歇性出現的一種暴力模沖突,并非是主流,長遠來看必然隻會是人類發展過程中的插曲,人類的發展仍将會以和平爲主旋律。”
“而領袖師所做的,正是爲人類的和平發展留存下更多希望的種子,希望能讓更多飽受戰火摧殘的無辜生靈,活着看到戰火硝煙散去的那一天到來,唯有這一點是始終未曾改變過的。”
啪啪啪啪啪啪——
咔咔——咔嚓咔嚓——
熱烈的掌聲與照相機閃動的快門聲此起彼伏、接連入耳、響成一片。
馬拉申科擁有毋庸置疑的出色演講能力,在完全脫離手稿、現場發揮的情況下,仍然有着足以征服在場的各位媒體精英們的出衆能力,這接連不斷的掌聲與留存定格這一刻的快門聲便是最好的證明。
但,好事和壞事的交接變換,很多時候往往也隻在難以察覺的那麽一瞬之間。
當待到掌聲停歇後的馬拉申科,将手指向了第三位、也是第一位美國記者的時候,這出“好戲”到這兒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