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還有氣嗎?!”
“還活着,有一口氣!”
“該死的!把人送去搶救,擡走!去街道上聯絡大部隊,請求緊急醫療援助,先把血止住,快!”
沿着街道向前猛攻的攻城分隊就在巷子外,原本是拍攝對象的己方主力部隊,眼下卻成了救這美國佬一條小命的最後希望。
就現在眼下這傷勢,無論如何,送去野戰醫院搶救之前都必須先進行一番緊急處理,如若不然可能還沒送到野戰醫院人就已經擱半道上沒了。請求攻城分隊提供必要的緊急醫療救治,便成了眼下唯一也是必須的選擇。
科瓦諾夫這邊指揮着戰士們趕忙将重傷不起的大衛放到了一扇門闆上,手忙腳亂地擡着門闆把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大衛給弄了出去。
而在另一邊,捕俘成功、已經控制住目标的蘇洛維琴科卻還未停手。
在一切結束之前,蘇洛維琴科還有最後的問題要搞清楚。
“你一個人幹的?”
沒有多餘的廢話,一張嘴就是直奔主題,終日混迹在前線和俘虜打交道的蘇洛維琴科并不缺乏數量掌握德語的能力,而身下被牢牢控制住的這小崽子接下來的回答卻是嚣張至極。
“殺你們這些俄國豬,我一個人就夠!呸!”
“.”
拿槍指着别人的腦門還被吐了一臉唾沫星子,自打蘇洛維琴科參軍以來還從沒受過如此待遇,就連最刺兒頭、各種被教官針對的軍校時期也沒挨過這番羞辱。
但,蘇洛維琴科接下來的反應卻是不怒反笑,非常陰冷的那種笑。
“開槍啊!俄國豬!你的種還沒我打出去的子彈大!”
身下的小崽子還在哔哔個不停、壓根沒有死活的概念,也懶得将這種局面繼續維持下去的蘇洛維琴科當即動手、沒有絲毫猶豫。
但卻不是扣動扳機。
而是反手掄起手中的托卡列夫TT33手槍握柄,一把子糊臉、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這呐粹小崽子的腦袋側面。
專職精通各種捕俘技能的蘇洛維琴科,當然知道怎樣才能把人打昏過去但卻又不緻命,力道拿捏得也是恰到好處、不大也不小。
由此而來的最終結果,便是這身穿一身大号黨衛軍制服的小崽種,當場就被這一把子糊臉砸得昏死過去、徹底沒了動靜。
“怎麽處理他?連長同志。”
一部分戰士被科瓦諾夫帶着趕緊救人去了,剩下的半個班則留了下來、聽候調遣,爲首的班長已然來到蘇洛維琴科身邊開口發問。
“押下去,以前咱沒殺過小兔崽子,今天也不會。生死與否交給上面的大人物處理,咱隻負責抓人,不摻和這攤破事兒。”
“明白,帶下去。”
接到了命令的班長大手一揮,一名手持着AK的健壯戰士立刻上前,像西伯利亞棕熊提溜小雞仔一樣,直接單手把這昏死過去的小呐粹拎着衣領子向上一提。
僅是一個掂手上肩的動作,就把這四舍五入和沙袋也沒啥區别的玩意兒,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一手持槍、一手扶住随即扭頭就往外走。
“這玩意兒看上去有些不大一樣,連長同志,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伱瞧瞧。”
“嗯?”
本以爲已經到了完事兒該收攤的時間,除了那看上去被吓傻了一樣的小女孩之外,一切似乎都已處理完畢。
但一名戰士緊接着送到面前來的東西,卻令正準備收工下班的蘇洛維琴科倆眼一瞪。
眼前這玩意兒不是其它,正是被蘇洛維琴科剛剛從那呐粹小崽子手裏打落的兇器——一把起初還以爲是MP38\40系列的德制9毫米沖鋒槍。
但現在看來,眼前這玩意兒很顯然和MP38\40扯不上啥關系,甚至可以說風格迥異、完全不同。
接過這支槍的蘇洛維琴科好奇地把玩擺弄起來,看上去不管是槍身痕迹還是做工用料上,手裏這沒見過的破玩意兒都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寒酸氣息。
和德國佬那最新式的STG44用料十足、塊頭比自家AK還要大的身闆和分量比起來,二者之間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禁讓蘇洛維琴科發出一句好奇的疑問。
“看上去像是英國佬的斯登,工藝和用料有夠寒酸的,以前在書裏見到過照片。但是又有些不同,這玩意兒是下供彈,斯登那破爛貨是橫着插彈匣的。”
“會不會是德國佬仿制英國人的破槍搞出來的新玩意兒?這東西看上去應該很方便生産才對,而且也不像是個人手工制品。”
領袖師出色的基層官兵文化水平和綜合素質,使得即便是一般的戰士也能透過一支沒見過的新槍,看出點與之相關的基本門道,這并不算難事,不是隻有蘇洛維琴科這帶頭的大尉同志才會。
“也許吧,确實不像是個人手工貨,機匣上還有車床車過的痕迹,這東西應該是從生産線上走下來的。”
簡單研究了一番後也沒發現什麽更有價值的地方,拔掉了彈匣的同時還發現這玩意兒用的是開膛待擊設計,膛内無待發彈也就不用手動退彈來确保安全不走火。
随手把子彈還剩一些的彈匣往兜裏一揣,将繳獲到的“神秘兇器”抓住槍帶往背後一丢。
将手槍插回了槍套并重新拿起了腰間挂着的AK,恢複至标準戰鬥狀态。
剛打算走人的蘇洛維琴科這才想起邊上還站着個小女孩沒處理,這下又不得不将本已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并再度轉身而過。
也是走近之後這才發現,面前這小女孩看上去頂破了天也就是個八九歲左右的年紀。
一身粗布背帶褲套着破破爛爛的小襯衣,腳上的鞋子也被磨得都看見了夾層内襯,小小的臉蛋上沾滿了灰塵不說還帶着些許的血絲傷痕。
戰争給這個孩子的眼中帶來的已然隻剩下呆滞無助、不知所措,連僅存的最後一絲恐懼都快被持久的麻木所消磨殆盡。
望着面前的小女孩,不久前還是一臉陰森冷笑的蘇洛維琴科,此時此刻卻完全換了副表情,就像是街邊一般路過好叔叔幫迷路小姑娘找媽媽一樣的語氣開口問道。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你爸爸媽媽在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