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馬拉申科這邊剛撂下電話,前來找馬拉申科彙報工作外加說事兒的拉夫裏年科便開口發問。緩緩搖頭的馬拉申科這邊呢,隻是給出了無所謂外加滿不在乎的回答。
“沒什麽,那幫子美國佬擱前線上鬧幺蛾子呢,吵吵着說要去火線上看看。科瓦諾夫拿不定主意,就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來請示了。”
“要去火線上?呵,這幫美國佬挺有種啊,一幫可能連雞都沒殺過的軟蛋敢吵吵着要上火線?就憑他們.”
面帶不屑地笑着之餘一把撂下了手中的文件,再次開口的拉夫裏年科倒是在意起結果。
“然後你就同意了?允許那幫美國佬上去吃呐粹的槍子兒?”
“嗯,同意,我當然同意,或者說爲什麽不同意呢?”
馬拉申科并不怎麽在乎那幫美國佬的生死,至少從言談舉止間來看是這樣的。
“生死狀他們也簽了,派人保護他們也算我仁至義盡了。這種時候要再自己尋死,抱歉,這就不是我的事了,就和他們在方面軍司令部簽的那玩意兒一樣,一切後果自負。”
“嗯”
若有所思的拉夫裏年科聞言先是點了點頭,但悄無聲息間卻又把腦袋轉向了一邊,看向了不遠處正伏在案前給筆記本上寫什麽東西,因而忙個不停的一道倩影,這略帶邪惡的壞笑聲緊接着就脫口而出。
“我猜猜,應該是在乎的人已經安全了,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會有危險,所以剩下那幫美國佬的死活也無所謂了對吧?”
“.哈?”
一時間沒聽懂拉夫裏年科這話是什麽意思,直到馬拉申科順着拉夫裏年科的視線投射方向轉頭看去。發現吉爾那小丫頭片子正趴在桌上寫她的采訪筆記、專心緻志,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有倆大老爺們正對她“品頭論足”。
“我說你這結了婚的人,娃都滿地跑了,怎麽整天光在這男女之事上絮絮叨叨還拿我開涮?你有意思沒意思?我什麽情況伱還不知道嗎?再來一個你沒看我吃不吃得消?”
馬拉申科這一連串機關槍式的發問接連脫口而出,這公共場合裏也不适合當場罵娘。跟拉夫裏年科這麽怼兩下、絆絆嘴就已經差不多了,權當是開玩笑就行。
“唔我嘛其實也沒别的意思,你懂的。就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小心點美國佬,當心他們給你用美人計套你,我看你這也不是百分百免疫的,最起碼有那麽一點點的弱點、就一丁點。”
“.就她?還美人計?呵.呵呵呵.”
聽到拉夫裏年科建議的馬拉申科沒有感同身受、隻是在冷笑,什麽樣的人能當女間諜、什麽樣人的不能當,馬拉申科還是自信自己不差這點最基本的判斷能力的。
“你要是多跟她接觸接觸,你就知道這小丫頭片子不比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女生強多少。聰明是挺聰明,但除了聰明以外的其它很多方面都是不及格、甚至是負數。我這麽說吧,你指望她能當女間諜,跑去勾引男人套話,那你得做好她被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準備。”
馬拉申科這邊話音未落,一旁一直面帶壞笑的拉夫裏年科也正打算說些什麽,卻是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的真理擱德意志大地上居然也很受用。
“将軍,你.你很忙嗎?我這裏有東西給你看”
“嗯?”
“嗯?”
兩聲“嗯?”幾乎是同時響起,光顧着彼此間絆嘴的馬拉申科和拉夫裏年科,誰都沒注意到有美女到來。
直到有些拘謹不安的吉爾話音漸落,被幾乎同時投來注視目光的一少将、一上校盯得有些不太自然之時,望到吉爾手裏的那筆記本才反應過來是啥事的馬拉申科這才悄然開口。
“好吧,拿來給我看看。”
和馬拉申科一樣也是正經坦克兵學校畢業的科班出身,和馬拉申科擁有相同學曆的拉夫裏年科,也算得上這年頭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學會英語并聽得懂不是語速太快、太過複雜的英語對話基本上不存在難題。
“這上面寫的啥?”
拉夫裏年科可不把吉爾放在眼裏,準确來講是旁若無人一般地直接把腦袋伸了過去,好奇地看着馬拉申科剛從那小丫頭片子手裏接過來的筆記本上寫了些什麽。
“沒什麽,采訪筆記,正常的審核流程得走一遍,确保沒有記進去什麽軍事機密。”
雖然讓吉爾留在了自己身邊、接受了所謂的專訪,但馬拉申科也不是毫無保留地完全把吉爾當自己人。
你是美國人,我是蘇聯人。
你是記者,我是軍人。
這就是我爲什麽要防着你一點的原因。
除了安排一位女兵相伴、寸步不離,美其名曰“有事沒事幫幫忙、做做指導”,實際上是爲了啥大家都懂以外。吉爾的采訪筆記、甚至是個人日志,但凡是在紙上寫點什麽那就通通要交到馬拉申科手裏過目審核。
以防這小丫頭片子在“不經意之間”,記錄了什麽本不應該她記錄的詳細情況進去。
“好吧,看上去沒什麽問題,就先這樣吧,下次寫了什麽的時候記得再拿給我看。”
将筆記本交還回去的同時随即起身,撸起袖子看了眼手表的馬拉申科發現時間也差不多了,随即便拿起桌上的大檐軍帽準備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哦,值得一提的是。
因爲今天确實沒有明确的作戰規劃,難得有仗可打還不上戰場的馬拉申科,也是更加難得地脫下了那身被吉爾評價爲“像個老農民一樣”的皺皺巴巴坦克兵作戰服,換上了自己許久未穿、現在取出來還跟新的一樣的少将常服。
這一米九三的鐵塔般身材往這兒一杵、挺直腰闆,大檐軍帽再往腦袋上一扣,高山一般的臂膀配上束緊腰身的武裝帶,那叫一個上寬下窄、堪稱黃金比例,左右肩膀上各扛一顆星的氣質一下子便噴湧而出。
雖已見過馬拉申科這幅姿态的吉爾卻仍感到震撼,以及那麽一絲絲的.臉紅心跳?
總之,那确實是一種跟初見時不大一樣的感覺,起了些許難以言喻的微妙變化。
“我要去野戰醫院慰問傷員,你要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