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坦協同的一整支進攻部隊繼續向前推進,手持突擊步槍的戰士們緊跟在己方坦克身後,謹慎而警惕地緊盯着周圍沿街的每一棟建築。
走着走着,隻見一名戰士漸漸停下了腳步,來到一堆正在熊熊燃燒且發出低鳴哀嚎的人形火焰邊,擡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正欲扣動扳機。
“小子,你幹什麽?”
一隻從背後伸過來的大手按住了槍管,阻止其繼續擡槍瞄準。
不明所以的戰士向後望去,發現一名身披戰甲、胡茬子一下巴的猛漢正用那略帶戲虐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明所以間隻是下意識地開口回道。
“打死他,給他來個痛快。”
地上熊熊燃燒的那玩意兒還剩下一口氣,估摸着就算不人工介入,最多也就十來秒鍾甚至不出十秒的活頭。
與這名戰士的想法迥然相異的阿爾西姆笑着搖了搖頭,将壓着槍管的右手更加發力,徹底将槍給按了下去這才收手。
“省着你的子彈吧,這貨的命是拿秒鍾來計算,這号可燃垃圾犯不上浪費一顆祖國的子彈。”
也仿佛是爲了對應了阿爾西姆的話語一般。
阿爾西姆這邊話音未落、剛剛說出口還沒個兩秒鍾,地上那攤不久前還在撲騰的人形火焰終于沒了動靜,一動不動徹底成了一堆如阿爾西姆所言那般的“可燃垃圾”,用那被火焰不斷煉化出的屍油當做燃料來供養這依舊熊熊燃燒的烈焰。
“你瞧,我剛說什麽來着?”
嘴角上依舊浮現着笑容的阿爾西姆拍了拍小戰士的肩膀,随即便帶着自己手底下正路過的戰鬥工兵們一道繼續前進,空留那年輕小戰士有些驚愕的眼神依舊在望着遠去的背影。
“行了,我是伱的話就不會傻愣着了,當心德國佬的狙擊手瞄你的腦袋,快走。”
一名一眼能看出關系不錯的戰友從身旁路過、叫了這年輕的小戰士一聲,聞言的後者這才緩過神來并趕緊跟上前方的隊伍,繼續壓低身形、謹慎前進的同時也不免心懷疑慮地開口發問。
“那些就是戰鬥工兵?怎麽怎麽感覺他們冷酷地就像敵人一樣?好像不是我們的戰友。”
“冷酷地像敵人?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誰家敵人還能對你笑着拍拍肩膀的?況且”
被提問的戰士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堆還在燃燒的“人形垃圾燃料”,再度回過頭來的眼神裏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
“那些呐粹活該被燒,火焰會淨化他們、褪去他們身上的污漬邪惡,我媽媽從小就教我要講衛生,過一遍火燒淨化的呐粹才是好呐粹。”
“.”
聽着身旁才結實沒多久的“好兄弟”這麽一番“地獄發言”,隻覺得實際真實的領袖師,确實還是跟自己當初理想中的形态有些差距的小戰士不免繼續開口發問。
“可是.我總覺得那些戰鬥工兵,呃,我不知道,他們給我的感覺總是不大對勁,我從沒見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從來沒有。”
“啧”
本不想過多廢話的戰友屬實是被如此這般言論給逗樂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再補充兩句也無妨,正好讓這憨貨傻小子明白明白什麽叫領袖師的規矩,至少在再次投入戰鬥前還是有這麽點說話的時間的。
“你以爲他們是你在新兵訓練營裏遇到的那些教官?我可告訴你,你遇到的最牛逼的教官連給這夥人提鞋都配不上。”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把那幫呐粹還算成是人的話,那這些戰鬥工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咱們師的頂級殺人魔王。你剛看到的那人叫阿爾西姆,咱們師所有戰鬥工兵裏最有名的刺兒頭。你要是跟他過招,他瞪你一眼的功夫就能把你幹掉,等你咽氣的時候估計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
眼看自己身邊的小兄弟被“吓得不輕”,知道話不能說太過的老哥轉而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和滿不在乎的表情,就連繼續開口的語氣聽上去都好了不少。
“别苦着張臉了,他們又不吃人,至少不吃你。”
“這幫人是你的戰友就是你最大的幸事,他們所有的殺人本事都是給呐粹準備的。你小子看他們表演就行,看看他們是怎麽把呐粹的腸子扯出來再拿腸子勒死那幫呐粹的。”
“.”
整個人都陷入“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狀态的年輕小戰士面容呆滞,不過客觀流逝的時間和争分奪秒的戰鬥,可不會繼續給他太多思考和傻愣着的機會。
“二班的,跟我來!把前面那棟三層樓奪了,上!”
“靠,來活兒了!跟緊我,這次沒有戰鬥工兵打頭陣,眼睛放亮小心着點!”
“哦,哦!好的!”
也許這名在柏林城外作爲朱可夫臨時指派的補充預備隊的一員,才剛剛加入領袖師不久的小戰士能活着看到戰争結束,紅旗插上國會大廈頂端、迎風招展的那一刻到來。也可能會死于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什麽方向飛來的一顆呐粹子彈或炮彈。
但不論怎麽說,思考領袖師到底是怎樣一支部隊的時間,終歸不會是現在,已經明白在眼前的戰鬥才是他所要必須面對的事、就在此刻。
又一隊步兵戰士在坦克的護送下抵達幾乎已經沒有多少抵抗火力,就算内部有呐粹殘餘可能也沒剩下阿貓阿狗三兩隻的三層小樓下。在帶隊班長的帶領下随即展開陣型、依次有序地沖入樓内展開清掃作戰,進行“表面消殺”過後最後的“除蟲作業”。
戰事的有序推進令原本怒火燒心的馬拉申科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再繼續揪着伊烏什金偷車那事兒擱無線電裏破口大罵,至少暫時是不會、馬拉申科好歹還分得清輕重。
“這幫呐粹也沒多麽扛打,這才幾分鍾就被壓下去了,我還以爲他們有多大的能耐,哈!”
“.”
伊烏什金這小子就純屬是你一分鍾不罵他,他立刻得意忘形上了頭的“典型分子”,哪怕他剛剛犯了大錯、照樣也能一下子忘乎所以。
眉頭一皺的馬拉申科正打算無線電一按、把這公共頻道裏開嗨的臭小子再教訓兩句,卻是沒想到對面那幫不給面子的德棍先他一步,提前送來了個大号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