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大官!我看到了,就在人群堆裏!穿軍官衣裳的!”
“.”
原本還打算抄起送話器下命令的馬拉申科聞言一愣,阿爾西姆突然蹦出來的這句話屬實毫無征兆、令人意想不到,稍加思考後的馬拉申科緊接着便開口追問。
“你确定嗎?看清楚了?”
“很确定!還有領章呢,周圍拿圈呐粹都在護着他,肯定是條大魚!就在一點鍾方向的三層樓下面,剛進屋!”
伊烏什金急不可耐地嚷嚷着自己非常确信沒有看走眼,這一次的馬拉申科卻是沒有猶豫。
“行,高爆彈裝填,給那樓裏來一炮!有棗沒棗先打三杆子再說!”
“三杆?爲什麽要三杆?我一炮就能把那呐粹轟去見他那德皇!”
“.”
純屬說順嘴了蹦出來句俄味兒“家鄉話”,沒想到伊烏什金這時候還有閑心接上一嘴,扯這些有的沒的。
隻當是在舒緩戰鬥壓力的馬拉申科也不接伊烏什金的話,轉而擡手撈過面前的車長潛望鏡,立刻對準了伊烏什金所描述的方向、放眼望去。
“好家夥!還真不少呢!樓門口這是停車場嗎!?”
且不說一眼望去沒看到伊烏什金所描述的那大魚,光是這樓門口橫向縱列胡亂停着的一堆各式各樣的車,小到桶車、大到卡車、甚至連251半履帶車都有。不久前還沒看到這麽些玩意兒,估計是剛才戰鬥激烈的時候趁亂闖進來、剛剛停車沒多長時間,這樣的場景已經足夠讓馬拉申科看後一陣“狂喜”。
“好!就是這些玩意兒了,朝樓裏打,開火幹了他們!”
“另外.”
在滿足伊烏什金的打擊請求後,實際上還缺了些什麽,至少馬拉申科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道理很簡單,隻要覺得不夠那就再添點料,一門130不夠勁兒咱就整更多一起上,一把抄起了無線電送話器的馬拉申科緊接着便果斷開口。
“121、122車,瞄準我所在位置一點鍾方向的三層小樓,朝一樓打!我再重複一遍,三層小樓,朝一樓打!高爆彈集火射擊!”
一輛是與馬拉申科的177号指揮車并排而行,另一輛則是緊跟師長同志座駕之後,算上馬拉申科自己的指揮車在内,三車的炮線剛好在目标物的三層小樓一樓彙聚、沒有任何一輛車被阻擋開火射界。
能有這麽好的射擊機會可以說是一種巧合,但你也能說這就是這幫德國佬命裏該絕,狗屎運就到這份上了。
“你們幾個,保護團長!送他上樓,快!”
“放開!伱們這是幹什麽!?我是帶隊來增援的,不是來指揮督戰的!把槍還給我,我命令你把槍還給我!立刻!”
剛一到火線下了車的亞當中校遇到了“突發情況”。
在街區前沿指揮戰鬥的營長堅決不同意讓他待在“危險地帶”,大手一揮指示着手底下的大頭兵們架住團長就往二樓擡,順帶還把亞當中校随身帶來的那支STG44突擊步槍給“繳了”,隻是爲了讓他放棄親自參與戰鬥的想法。
不情願的亞當中校縱使被倆士兵架着往樓梯間擡,腳底下不聽使喚地一個勁兒往樓上走、近乎于是被拖行一樣。但這嘴上卻依舊大聲嚷嚷着讓把自己放下來,把槍還給自己去親自參與戰鬥,隻不過這些要求不管哪一點都沒得到滿足罷了。
不管是下令把團長往樓上架的營長,亦或是堅決反抗、不想上樓,想像個真爺們一樣打自己這輩子最後一場仗的亞當中校,甚至包括在場所有的其他德軍。
所有人都沒想到,揮舞着狂暴巨鐮的尖嘯死神居然會來得如此迅速、猛烈,令在場所有人在猝不及防中、毫無意識之下便已然“駕鶴西去”。
轟隆——
咻嗚——
爆炸聲先起而尖嘯聲後至。
極近距離下的開炮猛轟,使得炮口初速極高、接近于三倍音速的130艦炮炮彈,在呼嘯聲傳來之前便已經射穿了櫥窗、擊碎了木制門闆,在一衆“不明真相的吃瓜德軍”眼前腳底下爆炸,瞬間擴散成一團急劇膨脹的死亡烈焰。
隻見電光石火間牆倒屋塌、飛沙走石,火焰夾雜着塵埃與數不盡的建築垃圾碎片,直接被這股狂暴的迸射洪流給掀出了屋外、湧向街頭。
整整三發130毫米高爆榴彈前赴後繼、幾乎一齊炸響的動靜,那老實說隻能用“駭人”來形容。
破壞力驚人的爆炸盡管隻是淺層爆破,基本不是打在牆邊、就是距離門口很近的地闆上炸開。但要知道這可是紅海軍的驅逐艦主炮,哪怕是斯大林重坦家族的122傳家寶在這玩意兒面前都毫無可比性,炮口初速、彈道精度、還有最最重要的殺傷威力全部不如。
也正因如此,即便隻是淺層爆破但卻也足夠了。
那看上去應該是什麽面包房或者雜貨鋪的一樓門面整個被炸了個稀碎,兩面牆、一扇門闆加兩扇櫥窗,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用“殘存”或“完好”來形容的。準确來講的話應當是整個一樓的臨街一側被從物理上“一鍵移除”,隻留下那尺寸駭人的巨大冒煙豁口還杵在那裏。
但有的時候,死亡和毀滅并不是全部,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的連鎖效應才是壓軸的好戲。
因爲一樓臨街一側被完全炸塌,失去了臨街側承重牆的磚混結構三層小樓遭受了嚴重破壞,結構上再也支撐不住。
臨街一面的一樓被轟飛後沒幾秒便開始了“連鎖效應垮塌”,被爆炸波及的二樓乃至是三樓臨街一側,全部像超市貨架突然塌了一樣,帶着各種貨架商品全都稀裏嘩啦地垮了下來,揚起的塵土瞬間撲面而來,那陣勢甚至比方才的那“土龍過街”還要更猛。
“搞定!三發130榴彈,那一窩子呐粹死定了!别想活着出來,墳都給他們原地修好了!”
也許真該說你德佬的“嚴謹認真”,有時候還是挺讓人欽佩的,最起碼比他們那蠢豬式盟友的所謂“工匠精神”要強百倍,至少耳邊回蕩着伊烏什金興奮呐喊的馬拉申科是這麽想的。
至于原因?
那看看面前的車長潛望鏡内景不就全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