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見鬼了!那些俄國佬,他們到處都是!”
“那就到處開火!”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開槍,快開槍!”
德軍從沒見過如此高速的步兵投送方式,至少是街區對面的這夥德國佬沒見過,或者說但凡是見過這玩意兒的德國佬不是去見了德皇,就是進了戰俘營再轉送勞改營挖土豆、建設美麗西伯利亞去了。
這些可憐的德軍步兵對于步兵作戰模式的刻闆印象,還停留在坦克沖、步兵跟,以血肉之軀跟着鋼鐵之軀,冒着随時有可能被炮彈炸死、被流彈打死的時代裏。
這并不是這些德軍士兵的錯,當下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戰場現狀就是這樣。
面對作戰模式超前了整整一個時代的敵人,這些可憐的德軍士兵不解、驚訝、乃至于是震撼,乃至于是在大聲嚷嚷叫罵中不顧一切地開火,隻可惜他們的生命并沒有留給他們太多的時間。
“火力壓制!兩點鍾方向,街邊的紅房子!機炮掃射!請求火力壓制!”
“收到,注意隐蔽!高爆彈來了!”
BMP43步戰車敞開的步兵艙艙門無需步兵電話,也能實現車外步兵與車内車組的即時有效溝通,前提是距離足夠近的情況下。
車外紅軍戰士們呼叫的火力援護很快到位,架設在BMP43步戰車那顆小腦袋裏的25毫米機炮伴随着炮塔的極速轉動、很快便對準了目标。
守在街邊這幢紅房子商鋪裏的德軍士兵還在負隅頑抗,抄起手中各種輕重火器家夥事兒,朝着街面上那些剛從車上下來、還沒能完全散開陣型的紅軍步兵瘋狂開火,全然沒注意到那肚子裏能裝人的“小坦克”已經将又細又長的炮管子對準了自己。
“見鬼!我們被瞄”
咚咚咚咚——
一名還算眼疾手快的德軍步兵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并嘗試用毫不猶豫的大聲叫嚷來提醒自己的戰友,但卻爲時已晚。
劈頭蓋臉又射速極快的25毫米機炮彈幕像跟鞭子舞動似的打來,尖銳刺耳的彈丸呼嘯聲裹挾着高爆彈頭的炸裂聲,幾乎瞬間将本就已經滿是彈孔的街邊紅房子打得塵土飛揚。
水泥片子、磚頭渣子、德棍腦子、跑路都趕不上趟的二逼傻子.
被高爆彈幕覆蓋範圍内的所有一切事物,幾乎都在一瞬之間被無情摧毀,随塵埃一道飛舞四濺。
駐守在這紅房子裏的德軍士兵足足有兩個班之多,僅在一樓前台位置就放了一個班的兵力,來死守這幢在街口位置極爲重要的建築物。
這本是爲了強化火力而特意做出的向好之舉,至少德國人認爲這是能起到向好作用的。
但卻壓根沒想到會遇上眼下這種情況,更沒想到遇到此種情況下該如何收場。
“壓制完畢!幾乎都打爛了,有需要就再喊我們!”
“收到!”
一梭子下去幾乎把整個一樓櫥窗打了個稀巴爛,炸裂的25毫米高爆彈丸不但摧毀了玻璃和木框,甚至連這看上去應當是家小商店的門面大門也一并摧毀、炸了個稀碎。
“睜大眼睛,保持警惕!我們上!”
帶隊的班長大手一揮,蹲伏在步戰車另一側尋求掩護的戰士們立刻箭步而出,朝着街邊已經被打爛的紅房子狂奔而去。
子彈橫飛的激烈交火仍在繼續,已被各種重火力嚴重壓制的殘餘德軍仍然沒有放棄抵抗的打算,事到如今仍然打算做最後的努力、負隅頑抗。
穿過了子彈橫飛、恍如暴風雨一般斜刮橫掃的街道,配合默契、動作娴熟的班長與他的戰士們已經進入了紅房子的一樓屋内,呈現在眼前的場景大抵和但丁在《神曲》中描述的地獄見聞無異。
“媽的,這裏是豬肉鋪嗎?剛才應該少打兩梭子的,蘇卡。”
“我看不像,準确點應該叫肉餡鋪子,給你灌香腸用的。”
進入屋内的第一眼,可以說滿眼都是各種各樣、形态各異的殘肢斷臂胡亂灑了一地。
帶隊的班長擡腿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步邁下去隻覺得自己的腳底闆有些滑溜。
“行了,都别哔哔了。往上走,都跟我來。”
眼前的景象确實“不妙”,但不妙歸不妙,仗還是得打的,哪怕工作環境再差也依舊要“上班”。
帶隊的班長招呼着自己的戰士很快展開陣型,繞過滿地的殘骸碎肉、踏着鮮血淋漓,穿過同樣被打得稀巴爛、眼瞅着跟快塌了一樣的回廊踩上樓梯,全副武裝且高度警惕地緊握手中的鋼槍開始向二樓摸去。
一陣密集的交火聲傳來,班長帶領的機械化步兵小隊與二樓的殘餘德軍爆發激戰。
聽起來雜亂無章的槍聲中大部分都是蘇制槍械射擊的聲響,到底誰的火力占優、誰的輸出更猛自然是不消多說。
與此同時,在樓下的街道上。
馬拉申科率領的一衆重裝突擊力量還在持續射擊、猛烈開火,朝着街道兩側沿街區縱深的房屋傾瀉狂暴的火力。
朝着街道兩側縱深房屋一通猛怼,這當然不是什麽“預防性措施”,而是裏面确确實實有德國佬擱那兒上蹿下跳、給人添堵。
存心在此地死守、擺開一副不要命架勢的德軍,可不隻是占據了街口兩側的制高點建築物而已,街道兩側那些沿着主路不斷通往縱深區域的房屋同樣被呐粹所占據。
但也不知是時間不夠還是材料不足。
總之,沿着街道再往前的被呐粹占據建築并未被工兵進行二次強化,就是些純純的民房裏被安插了火力點和士兵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