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算多,但确實有效的炮火準備砸碎了德國佬不少的技術兵器和防禦工事,得以爲馬拉申科指揮的這場縱深突擊打下了一定的基礎。
也不是德國佬不想逃,就擱這兒傻愣着挨炸、智商欠費。
隻是現在的德國佬已經沒有足夠的縱深來施展彈性防禦了,尤其是對攻速極其快速、如閃電霹靂般來襲的領袖師面前就更是如此。
你說在陣地上留一定的守備部隊,大部隊稍微後撤躲避炮火準備然後再回來防守吧,原則上來說是可行的防禦戰術。
但現實問題是,你給陣地上留的守備部隊少了,那撐不到大部隊在炮火結束後回援,就會被攻速快如閃電的領袖師吃幹抹淨、徹底消滅。大部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連救人都不可能做到,甚至搞不好還會因爲未能完全進入陣地展開,而被領袖師捎帶着一塊滅了。
德國佬已經吃過一次這種虧,一手彈性防禦沒打好,反而被馬拉申科把握住機會來了個吃幹抹淨、連骨頭渣子都不留,裝逼不成反被艹。
陣地守備隊連帶回防主力被一起剝皮斷骨吞了個幹幹淨淨,陣地也給丢了,到頭來啥也沒撈着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啥也不是。用馬拉申科的話來說,那就是“一起上路也算死得其所,路上多少有個照應了”。
可你要給陣地上多留守備隊,那照樣還是解決不了這問題,而且違背了彈性防禦的初衷。
伱彈性防禦爲的就是減少有生力量傷亡和可機動技術裝備的損失,你不把主力盡可能撤下去回避炮火準備,反而盡量多留部隊來嘗試在炮火沐浴下抵擋敵人進攻,那這不是本末倒置又是什麽呢?有沒有想過這麽搞可能即守不住陣地還會損失極其巨大,最後啥也撈不到?
也許叫行爲藝術也行吧,反正就這麽回事。
但總之,這一來二去間确實給德國佬整得裏外不是人,幹啥啥不行、咋搞都不對。
索性到最後幹脆就直接放棄了彈性防禦,在本就已經所剩無幾的防禦陣地上做殊死一搏、堅守到最後血戰到底,這至少還能以理論上的最強防禦姿态來迎擊領袖師沖擊,說不定能創造奇迹,這對德軍指揮官而言完全是沒有辦法了的辦法。
但這恰好也随了馬拉申科的意,是馬拉申科所能想到的最佳戰場态勢。
那些來得快、去得更快,隻打一波全彈齊射就收工的喀秋莎和安德柳莎火箭炮,确實給予了陣地上全兵力防禦的德軍守備部隊以極大的殺傷。
突擊沖入德軍陣地防區後的機械化步兵們,也是直到進去之後才發現,陣地上随處可見的德國佬火炮、履帶\輪式車輛殘骸,和各種斷成碎塊或幾截的屍體簡直不要太多,你說是開鋼鐵和血肉的共鳴屍體派對那也不算錯,甚至可能比這程度還要更甚。
德國佬被柏林城外的澤洛高地所吸引,不顧一切地給這地方增援投入來巨大的守備兵力,卻沒能随兵力增長向外拓展防區面積,反而還被嚴重壓縮防區所導緻的兵力密度過高惡果已經呈現。
過高的防禦兵力密度挨了炸就這麽慘,你德國佬因自己的貪欲和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巨大量投入增援部隊卻隻搞保守主義防禦的下場,就是眼前的此情此景,當然也怪不得别人、更和馬拉申科與領袖師無關,純屬自己作的。
德國佬犯了防禦中的保守主義大病,附帶不切實際妄想綜合症,但這不代表領袖師就會因病生憐、給對手以喘息或者說公平對決的機會。
恰恰相反,趁你病要你命的馬拉申科隻會落井下石,什麽狗屁騎士精神一邊玩兒蛋去。你既然天靈蓋伸這麽高送到老子面前來,那我手裏這狼牙棒還他媽的等什麽?洗幹淨脖子等死就完事了。
“頓河呼叫大鲟魚,突擊炮兵需補充彈藥,請求交替支援火力增援。”
對于這種極爲影響進攻持續性和火力連續性的情況,已經有所預見且做好了準備,不可能在同一問題上吃虧兩次的馬拉申科響應了無線電那頭的要求,早已準備好的命令随即抄起送話器、脫口而出。
“大鲟魚收到,交替支援火力馬上就到,保持進攻強度!現有炮兵火力足夠堅持到輪換交替,不要給敵人喘息之機!繼續突擊!”
“頓河明白,繼續突擊!絕不給敵人以喘息之機!完畢!”
在馬拉申科的命令下達之時,按照着進攻時間表踩着時間準點到來的火箭突擊營,已經噴射着濃郁的黑煙、驅使着沉重的軀體來到了戰場一線。
這是領袖師目前、或者說全紅軍現役最強大的正面直瞄火力投射裝備:TOS-1火箭突擊坦克。其強大的火力足以讓任何敢于擋在其面前的地方地面單位,在彈指一揮間飛灰湮滅,不留一絲掙紮的痕迹,無比驚人的破壞力使得領袖師戰士們賦予了其“陸地轟炸機”的美譽。
正如其名,這玩意兒一旦開火那就不是炮擊,以單位火力投射量而言是不折不扣的航空兵轟炸級火力,隻不過将火力投射平台從天空中轉移到了陸地之上。
車載彈藥儲備已經擊穿警戒線,少部分完全打空、大部分隻剩下寥寥幾發的ISU-152\A集群在全速倒車、飛速後撤,原本密集的機械化集群突擊陣型至少看上去立刻就少了一大塊,這自然是逃不過對面那些密切觀察着戰場變化,待時而動的德軍指揮官在望遠鏡内的雙眼。
“将軍!俄國佬開始後撤了,跟我們分析的一樣,他們火力持續性不足以一口氣擊穿我們的防禦開始後撤了!”
年輕的參謀在興奮呐喊,老持穩重的将軍卻隻是一言不發,繼續保持着将望遠鏡與雙目視線平行而握的姿勢。
ISU-152\A需要憑借一身比IS6還厚重的防禦抵近轟擊,盡可能地提升命中精度和打擊效率,但TOS-1不必。
或者說TOS-1的戰鬥模塊結構脆弱性,和強大更甚于152數倍不止的範圍殺傷火力,使其即便是待在一公裏開外,幾乎免疫敵軍直瞄反坦克火力威脅的距離上,也能輕松施以更強大的毀滅。
而這,恰恰是那興高采烈的年輕德軍參謀、保持觀望的德軍将軍所意料之外的,完全沒想到俄國佬居然能把那火力強大到不知其爲何物的恐怖炮兵裝備,開上距火線這麽近的距離、做視野範圍内的直瞄火力打擊。
“目标,正一點鍾方向、距離1.3公裏,以枯樹爲參照,目标是其正右邊的地堡群。”
“一連半箱齊射,标定射擊标尺,瞄準準備!”
半埋式指揮所内的德軍中将,聽不到敵人的無線電裏在交談些什麽,更無從提前察覺這巨大的危機并做出反應。
直到他看見那些停車擡箱、離得老遠,看上去似乎不像是要投入近距突擊作戰,剛剛與撤退下去的自行火炮集群擦肩而過的一堆俄國佬“鐵貴物”時,一種強烈的不安,乃至是一眼而視的恐懼這才從望遠鏡内灌入身體,一瞬間湧上心頭。
“曬森!通知前沿部隊緊急隐蔽,當心炮火覆蓋!”
言出之時卻是爲時已晚,一場注定躲不過去的毀滅,已然在一旁參謀反應過來的下一秒鍾之前、降臨而至。
“開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