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并不礙事,于整體建築結構來講仍然有着相當的強度,足以繼續支撐下去、屹立不倒。甚至可以說你不管是同一命中點亦或是換個位置再來一發,得到的效果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差别,仍舊是完全一緻。
這就是傳統高爆榴彈打硬質防禦工事的效果,尤其是在級别最高的永備防禦工事面前簡直形同隔靴搔癢。
要是沒有專門克制的彈種,領袖師承擔重火力支援主力的這些ISU-152A們,今天可能還真的有夠頭痛的,但問題是有、而不是沒有。
這所謂的“問題”,當然也就自然而然地被轉化到德軍那邊去了。
“同一射擊位置,相同目标做重複射擊,瞄準!”
“我鎖定它了!”
嘩啦——
咣當——
“裝填完畢!”
“很好!開火!”
咔哒——
轟——
從扣動扳機到擊針擊發藥筒底火直至彈丸射出的全流程一氣呵成,帶有強大沖擊勢能的彈丸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向着目标極速沖去,初速遠在方才那發榴彈之上,駭人的破壞力就算還沒命中目标都堪稱是肉眼可見。
沒有命中瞬間如高爆彈那般奔湧而出的沸騰爆破,一頭撞碎了前端風帽的鈍化彈頭本身帶着剩餘的強勁勢能,繼續向前深入并破開已經被轟得大塊剝離的混凝土外壁,砸碎其中裹挾的鋼筋而後向更身處鑽入,絲毫沒有半點要就此停下的意思。
不可阻擋的混凝土破壞彈彈丸,終于在彈頭幾乎已經内凹變形的情況下擊穿了最後的軍标混凝土防禦,在仍有些許殘留的動力勢能加持下将自身送入了碉堡内部。
被設定了足夠長延時的引信還沒有起爆,直到此時也仍舊是分量巨大的大鐵坨疙瘩一塊,并仍然帶有不可小視的沖擊勢能。
擊中地面的一瞬間不是砸入其中而是瞬間彈起、原地起飛,心眼實誠的德國佬連他媽碉堡内部的地面,也是做過軍标混凝土硬化澆築的。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卻成爲了催命符一般的壞事。
彈丸邊角砸地、當場彈跳起飛的勢大力沉彈丸斜向朝上,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一名正轉身找彈藥、剛剛回過頭來的德軍士兵下巴底上。
周圍的德軍士兵來不及反應,無頭屍體更是來不及在渾身抽搐中倒下。
一場勢不可擋的強勢爆破緊接着降臨到來、轉瞬即至。
轟隆——
轟咣——
這聲音聽起來比任何爆炸聲都要特殊,硬要加以形容的話,你小時候防炮把二雷子丢進鋁皮燒水壺裏然後扣上蓋的“咣當”一聲壺内炸膛悶響,基本上和現在這情況也差不太多。
唯一的區别就在于裝藥量、爆破對象,還有爆炸音量分貝上的區别,但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德棍碉堡已經在劇烈的爆炸中被當場掀飛,整個碉堡蓋子恍若沼氣點燃後被炸飛的井蓋一樣掀飛到很高很高。
也是直到這時,倆眼瞪大地跟倆牛蛋似的的阿爾西姆才看到,原來這看似已經很不簡單的德國佬碉堡居然還另有玄機。那碉堡的頂蓋居然不止是軍标混凝土澆築,還内嵌了一整塊圓形适配裝甲闆來加強。
簡單來理解其構造便是三明治的結構,即“外層混凝土+中層裝甲闆+内層混凝土”,内外兩層的混凝土裏都搭有鋼筋進一步加固結構。
這麽做的意圖非常明顯,德國佬定是早就料到此地會有一場惡戰并遭遇到猛烈進攻,那加固過的碉堡頂蓋可不是拿來擋你迫擊炮炮彈的,而是用來抵擋122、152毫米大口徑曲射榴彈,132毫米喀秋莎火箭彈,還有50公斤級的小地瓜航彈這一類的大威力爆炸物的。
理論上來講确實沒問題,腦袋頂上隔着如此厚重防禦爆炸形成的超壓殺傷,可傷不到不在同一水平面上且還被物理隔絕了破壞效果的受保護軟目标,至少大概率會傷不至死、并且同樣大概率繼續保持戰鬥能力,這對于預設防禦陣地遭受大面積炮火覆蓋和航空兵轟炸時至關重要。
但做了如此充分準備的德國佬仍然失算了,失算地相當徹底。
他們或許料到了排山倒海的榴彈炮群炮擊,或許料到了紅軍航空兵攜帶大量小地瓜炸彈,進行對密集軟目标的大範圍轟炸,甚至連防禦工事遭受大口徑直瞄火炮的直射都預想到了,特地增強了工事的混凝土外壁厚度來提高防禦。
但德國佬仍然沒有料到,在今時今日會有一大群身披重甲的移動152炮轟隆隆開上高地,頂着他們的鼻子來向他們密集投射早已在戰場上消失許久的彈種:KV2重型坦克的混凝土破壞彈。
這種平日裏幾乎用不上,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卡拉莫夫的後勤倉庫裏躺着睡大覺吃灰,此次戰鬥中卻被馬拉申科下令全數裝備的特殊炮彈,在這特殊時刻下的激烈戰鬥環節,發揮了毋庸置疑巨大的作用。
強大的火力僅需一炮,就能讓嚣張猖狂的德國佬工事拜倒在神教炮口之下、碾作齑粉。
類似的情況并非隻有這一炮,而是很多炮,在前來支援阿爾西姆的這些ISU-152A上競相上演、連續不斷。
前方那處工事群裏的德國佬很快察覺到了炮火震天的戰場異變,在巨大的爆炸聲中接二連三被轟上天的工事驚得這幫德軍一陣大駭,二話不說當即就把手頭幾乎所有能調動的反擊火力全部朝着這邊集中而來。
“裝填穿甲彈,目标,俄國佬的突擊炮!炮手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