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趁着房妹夫進來的這點時間,補腦他見到自己時的尴尬表情。
最壞就是受罰吧,肯定是死不了的,總不能讓高陽妹妹守寡吧,這樣一來她心裏就更扭曲了。
李治總覺得從今早回來後,感覺宮裏好像少了點什麽似的,仔細想又想不到。
見房遺愛進來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是神獸...
李治沖着房妹夫身後的趙四道:“你可見到神獸?這小畜生是又出去了,還是徹夜未歸?”
趙四回了聲:“陛下,奴婢也未曾瞧見,我去問問其他宮人,定是又偷跑别處玩去了。”
他說完,像房妹夫行個禮就退出了殿外。
李治覺得趙四出去了也好,雖說昨晚是這太監給他安置去休息的,畢竟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面子還是要的。
房妹夫回頭看眼趙四,趕緊上前行禮後道:“陛下這神獸臣也隻是道聽途說,說生的頗爲靈性,本想着今日能大開眼界,看來是臣沒這眼福。”
李治沖他擺擺手:“坊間把這它神話罷了,畜生就是畜生,這不派人去尋了。”
房妹夫從跟他說話的口氣裏覺得,李治今天心情不錯,看來昨晚的事情還不算太嚴重。
李治也猜到他說這話,就是打着試探口氣的意思說的,總不能上來就無腦認錯吧,萬一真惱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當然,李治是覺得發生的這幾件事,都屬于他們走運。
碰上他這麽個大氣又愛好世界和平的君王,那屬于祖上積德燒高香的。
否則昨晚那事,他們都是在作死!
二人三言兩語閑聊幾句,李治看房妹夫表情一直都很糾結,可能是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說又不行,說了又怕這是在提醒李治想起這段不愉悅的事來。
可房妹夫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昨晚事來的啊!
李治實在是覺得他墨迹,難怪高陽妹妹對他不感興趣。
面對強勢型的女人,像房妹夫這種優柔寡斷,時不時還幹點煽風點火的事,關鍵時候還賣隊友的人。
這樣的人設肯定是搞不定高陽妹妹的,征服不了她,日子可不得難過麽。
最後,還是李治先旁敲側擊的提出來的。
“卿來找朕是另有他事吧,莫非是覺得有什麽地方過了,來請罪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房妹夫要還這麽半天講不到重點,李治肯定要一揮手把他拖下去用闆子暴打一頓。
李治話一出口,房妹夫的話匣子瞬間被打開,無非是各種套路馬屁拍一遍,然後又開始道歉。
最後是在賣慘,自己如何如何憋屈了,公主多麽金貴啊,嫁給他受委屈了之類的話。
這些話聽得李治犯瞌睡,好想趕緊把他給轟出去,然後在好好睡個回籠覺。
這時趙四又進來通報,說是長孫老舅也要進來說話。
這也是意料之中,剛才上官儀下班後不走,老舅都是看在眼裏的,隻是這麽接二連三的來,像是抄大鍋菜一樣,全都燴在一起了。
“陛下,臣認爲此事以後萬萬不可在發生...”
老舅一進來就是招牌口頭禅,房妹夫見他進來,剛才所聊之事也不敢在提及。
李治聽老舅這話的意思,是已經知道昨晚發生之事了的,早會上還以爲他不知道,看來是顧作不知。
李治趕緊回應道:“元舅所言極是,昨夜的事卻是太過魯莽!”
沒人的時候,李治就叫他元舅,本來想叫他老舅顯得更親切來着,又覺得不像那麽回事。
長孫老舅見了搖搖頭。
李治趕緊回道:“朕也不是那隻顧享樂之人,此次夜訪,倒是察到不少民情,若不是這次出去,還不知在朕的眼皮底下,竟有常琛那号人。”
李治把Piao Chang都說得這麽高尚。
老舅聽了他的話,似對又似哪裏不對。在妓院裏體察民情,古往今來前所未有。
但事實上就是李治在窯子裏把常琛給揪出來的。
還有就是房遺愛,要是昨晚遇到的是别人,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一牽扯又是大幫人。
長孫老舅眯着個眼睛回道:“所以陛下的意思的...”
“那還得勞煩元舅,這常保容與薛萬徹之間的關系,朕覺着裏面另有文章。”李治說着。
老舅點頭表示認同。
李治又接着說:“若隻是财物上的來往倒也還好,就怕...朕不多說元舅也應該知道。”
礙于房妹夫也在這裏,長孫老舅沒說别的,隻是點頭。
随後李治又囑咐老舅,即便查出來了也别聲張。
李治知道這話房遺愛聽了,回去肯定會跟高陽妹妹說,也希望他們能放下屠刀才好。
老舅說完了李治,又看了眼房遺愛。
房妹夫在一旁看老舅也提及到昨晚的事,肯定他的事也是知道的,低頭更不敢在說話。
有時真是,不想來什麽的時候他就偏來什麽。
長孫老舅說完立馬沖着房妹夫把臉拉下:“堂堂驸馬,瞧你昨晚都說了些個什麽?好在陛下寬宏仁慈不與你計較,你若有這等閑情牢騷,不如多關心關心公主。”
房妹夫也是心虛,連聲應道:“是是是,也是我一時糊塗,這等滅頂之事,好在陛下寬宏大量。”
長孫老舅聽完,也是一臉無奈又搖搖頭。
李治和房妹夫眼神對焦立馬心領神會,老爺子話多一些也是正常。
之後李治看老舅還要在說什麽,但幾次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
“舅舅可是還有話要說?”李治問道。
長孫老舅看了眼:“陛下日後若是真想出去,那身邊也得跟着兩個可靠的才是,就一小太監在身邊使喚,實在危險...”
“......”
李治聽了跟房妹夫的反應是一樣的,這還是原來那個老舅嗎,他變了。
當然這話聽得李治一陣竊喜。
長孫老舅随意點播下,又在唠叨幾句後,看房遺愛早在李治這裏說話,又随便叮囑幾句就走了。
老舅走後李治才把話題轉回剛才說的。
“民間有句話,床頭吵架床位和,不知卿是否理解其中意。”李治說着。
房妹夫聽後歎息一句:“臣又何嘗不知,如今家中雞飛狗跳,她另可對厭煩的阿貓阿狗都不願與我多說一句。”
“高陽自小就讨厭動物,又怎會對貓狗感興趣,驸馬還是多慮了。”
李治隻能安慰他幾句,老婆對讨厭的事物都能從新喜歡起來,唯獨對老公就不行。
這多麽慘絕人寰啊。
二人又随便在閑聊一會兒,房遺愛就回去了。
李治見人都走光了,長長歎口氣又使勁伸個懶腰,總算可以去睡個回籠覺。
走出殿外時,他又想起件事來。
那個常琛,好想去見見他,然後對方他見到自己那副震驚的樣子。
那副又怕又恨,但又整不死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