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具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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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給了自己半小時的時間。
他憑什麽身份給自己半小時的時間呢?
又是憑什麽身份能讓保安隊長,他的上司都對他的話言聽計從的?
爲什麽找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
他到底是什麽人?
起初,江河懷疑他是顧绾那邊的人。
顧绾說她跟這人八杆子打不着,甚至專門調查了一下資料,也沒有發現特殊的地方。
如若有,那就是他是小學畢業。
這一點,超出江河意料。
在江河眼中,這個叫元若的應該是一個高學曆的書生才子,因爲一時的時運不濟才流落到這裏當個小保安,所以其餘的保安才會對他崇拜不已,畢竟人家學問大嗎?
小學畢業?
怎麽可能?
他眼中滿滿深邃,言語中清晰邏輯,以及對各類知識點的掌控,他絕對不是一個小學畢業的小保安這麽簡單!
“他的資料必然是假的!”
而這家夥能用假資料瞞過南初集團人事部門,看來背後必然有着深不可測的背景。
江河特意囑咐顧绾要多加留意這個人。
心中不免歎道:本以爲人生即将因爲變身要走向巅峰。
這倒好......
事情是越鬧越大,越整越亂了。
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老子還有電影夢沒有完成呢?
跟随着元若身影,他的電影夢不得不随着一具闖進他視線中的屍體而暫停。
最先感知到的是那似曾相識的怪味。
沒錯,就是在空調管道裏面嗅到的氣味!
接着,正如江河所猜測的——那味道是腐爛的。
因爲它來自于一具腐爛的屍體上面。
“短發寸頭,身高一米七四,中等身材,臉部有一道舊傷疤......”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顧青之前在鬼魂殘念中所見一模一樣。
看來之前碰到那個鬼魂就是眼前這具屍體了。
然而,更加驚奇的事情依舊是那個叫元若保安帶來的。他蹲在屍體旁邊,四周人或多或少因爲氣味難聞,恐懼而不敢靠近,而他則是很随意的蹲在那裏,細緻入微的觀察着屍體腐爛的每一寸肌膚:
“身上有多處傷痕,從外部觀測腿部膝蓋好像已經碎了,手指頭也有幾處扭曲的地方,多半也已近骨折。就這腐爛的程度,死了差不多有半年多了......”
這話明顯是說給江河聽的。
畢竟那些保安科不在乎這個。
而江河在乎的自然多一些。
比如,在乎元若爲什麽會知道這些?
可是他來不及在這裏細究這些問題,半小時的時間不少,但也不多。
可他必須要把問題提到關鍵的點上面。
就在這時,他發揮了他本該有的作用。
“不對!”
他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下水道都給驚了一下。保安隊長以爲是元若哪裏又說錯話了,急忙過來詢問:“怎麽了?”
“不對!不對!不對”
江河又連續說了三個“不對”。
保安隊長也莫名的緊張起來:“到底哪裏不對?”
江河蹲下身,全然不顧那發臭腐爛屍體上惡臭,緩緩将手伸過去,然後将屍體兩隻手擡起。
正如元若所言,屍體在這裏差不多有半年多了,腐爛到肉與肉之間都黏在了一起,皮與皮都粘在了一起。
在江河将屍體手臂擡起的時候,那腐爛的肉皮拉扯的聲音都有一種讓人耳朵都跟着惡心的感覺。
在江河将屍體的兩隻手擡起來之後——
衆人臉上震驚并非是江河大膽舉動,而是赫然發現:
“他的手指頭沒有斷!!!”
那空調風口裏面出現斷指是誰的?
在所有人都以爲那根斷指就屬于這具屍骸的時候,這個發現無疑是颠覆了之前的想法。
“兩具屍骸嗎?”
元若沉思了一下,随即對保安隊長安排道:
“王叔,告訴來調查的警察,說大樓裏面很可能還有另外一具屍體!”
保安隊長一聽元若這話,心頭緊張不免更深了一層:“不會還是這樣的吧?那得死多久了?”
元若又笑了:“或者,還沒死呢?”
此刻,保安隊長心中都想罵他一句: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沒死?”
衆人驚恐的看着四周,好似忽然間就會有屍體從黑暗角落裏面鑽出來一樣。
面對着那個元若,他一臉仿佛已經看到了結局的樣子。
“的确有這種可能!”
江河在沉思片刻後,回憶道:
“斷掉的手指,我們都見過!尚且還能流淌出血液,這就代表着是剛剛斷掉沒有多久的......可是會是誰的斷指能落到空調風口裏面呢?”
“那自然得找到他,才能知道!”
保安隊長帶着兩個人當即去上面聯系别的保安,準備對另外一具屍骸進行搜索。
元若分析:
既然斷指是在空調風口裏面找到的,那麽極有可能屍體就在空調管道裏面。
那畫面,保安隊長想想都覺得有些反胃。
屍體在空調管道裏面藏着,得是什麽樣的混蛋才能做得出來。
江河随即又補充了一句:
“往七樓以上去找!”
他的話很肯定,保安隊長征求元若的意見。
江河也再度解釋道:
“我鑽進空調管道找屍體的時候,曾經往上面爬過......根據當時氣味,現在想想,恐怕真的有一具屍體藏在七樓往上的某個樓層當中。”
保安隊長帶着兩個人離開之後,順便報了警。
警察到這裏還有一段時間。
江河并沒有立刻離開這裏。
他環顧着四周,思索着,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讓一個人死在這裏呢?
殺人抛屍?
還是别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叫元若小保安身上,這個仿佛早就知道答案的家夥,此刻依舊在微笑着。
“不是殺人抛屍!”
他很肯定的說:
“是屍體自己爬到了這裏......”
他的肯定是有着非常确切的根據的。
而根據的源頭就在那個下水井蓋的梯子那裏。
他帶着江河沿着這十分鍾路程又走了一遍。
很快他就發現,除了梯子上面,在靠近左邊牆壁上面,殘留着一道道十分不明顯的血迹。
血迹斷斷續續,殘缺不全。
但依稀可以從這些殘缺當中,拼湊出一個完整的畫面:
“我叫胡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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