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大部分街道上的喪屍,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楊益榮兩人一路離開了英城市區,沒遇到一個喪屍。
英城山鎮,并不是個有名的景區,能看的也就一山一水庫,本地人不看,外地人不來,所以平時來往山鎮的,除了山鎮本地的居民,就是工作需要,所以這條路平時從來不會堵車。
現在不是平時。
從英城往山鎮走,隻有一條四車道公路。
這條路上年頭有些長,加上政府不算重視,所以大部分路段都是好幾年前的柏油路,雖然路面情況還行,究竟比不上市區的主幹道。
現在,這條道路上,有幾輛車橫在了了中央,幾個人正在努力的想把車推到一旁。
軍方決定在山鎮建立避難所的時候,應該已經清理過路面了,不應該還有障礙。
“大哥,怎麽回事啊。”
楊益榮把電動車停在了一個圍觀的四十多的男人身邊,開口問道。
“小夥子頭發不錯,造型也不錯啊。”
楊益榮現在是一頭暗綠色的中長發,背後兩把唐刀,腰間一把開山刀,身穿畫着藍色豬爸爸的皮甲,背着一個大包,看上去并不威武,反而有些落魄。
中年男人還有心思開玩笑。
看到楊益榮臉色有些不好,中年男人這才說道:“遇到個愣頭青,車被人蹭了一下,就開始耍橫犯渾,把好幾輛都車撞壞了,還把自己的車橫了過來,誰都不讓過。”
楊益榮愕然,“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這樣的人,現在怎麽樣了?”
中年男人用下巴示意,“那邊呢,被人把腿打折,躺着不動了,這家夥也是個狠角色,硬生生的把車鑰匙吞了下去,現在隻能推了。”
楊益榮順着中年男人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個二十多歲,穿着花襯衫,頭發剃得露出青皮的男人,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打死了?”
“沒有,也沒有暈,這小子很抗揍,四五個人打了大半個小時,才給打服。腿斷了時候還梗着脖子喊呢。”
推車的幾個人已經合力将車推到了路邊,道路重新打開。
這幾輛車橫在路邊,其實也隻是擋住了汽車,楊益榮騎着電動車不受影響,隻是他想不到,現在這種情況,還有犯渾的,所以準備看看他的下場。
不一會兒功夫,從市區方向又來了幾輛車,看到這裏有情況,紛紛停下來查看。
了解情況以後,他們将汽車被撞壞的那幾個車主叫上了車,卻沒管躺在地上的年輕人。
直到車已經啓動,一個皮卡車主才踩下了刹車,招呼了兩個人,将斷腿的年輕人扔到了皮卡車鬥裏,至于年輕人的慘叫聲,他們似乎沒聽到。
“爸爸,那個人叫的好慘啊。”
電動車後座的楊琳說道。
以後的路程,除了偶爾從身邊飛馳而過的汽車,就再沒什麽阻礙。
山鎮的形狀,大體是一個“L”形,通往山鎮的公路,在即将進入鎮子的時候一分爲二,寬的一條從東側鎮外繞了過去,另一條則在鎮子中心位置拐了一個直角彎,分出幾條支路後,在鎮外和另一條路合二爲一,直通山鎮水庫。
鎮子的西北角,兩條路分開的位置有一所英城大學,是英城唯一的大學,現在軍方就駐紮在這裏,并且在路上設置了關卡。
看到關卡以後,楊益榮就減緩了車速,剛好停在了在關卡站崗的軍人面前。
“教官你好……額,同志你好。”
楊益榮除了在學校軍訓時候,就隻有上次被軍人救下時候和軍人打過交道,那次差點沒命,所以也沒計較稱呼的問題,現在他順口就叫了聲“教官”。
站崗的兩個軍人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用客氣,順着路走,在派出所那裏登記以後,就可以找地方住了。”
楊益榮有些不好意思,點頭稱謝以後,扭頭對着楊琳說:“琳琳,說叔叔好。”
“軍人叔叔好!”
楊琳說着,還敬了個隊禮。
兩名軍人一笑,還了一禮。
派出所離着關卡約有四百多米,楊益榮到的時候,派出所前已經圍着一群人。
“車子找地方停,然後去排隊。”
一個帶着紅袖章的男人,手拿小紅旗,指揮道。
四處空地上已經停了滿了電動車自行車,汽車在關卡時候,就被軍人指揮停到了周圍的田地裏。
楊益榮推着電動車走了一段距離,這才找到停車的位置。
重新回到派出所,楊益榮仔細分辨了隊伍的形狀,然後站在了最末尾。
“TMD,可算逮到你了,你給我……”
身邊突然有人大聲喊叫起來,人群也一陣騷動。
“又有人打架?”
楊益榮對這個沒興趣,不準備去看。
可他站的位置比較靠近事情的中心點,看熱鬧的人群裹挾着他和楊琳往前擠,直接讓他來到了内圈。
喊叫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渾身衣物還算整潔,正拉着一名二十歲左右戰士的胳膊,不住的大聲喝罵,間或打這名戰士幾耳光。
戰士滿臉苦澀,手上雖然有一把突擊步槍,卻槍口向下,一隻手抓着握把,一隻手抓着槍管,任由中年男子大罵,并不還手,隻是在男子手打過來的時候,盡力躲避。
“怎麽回事?”
既然來到這裏,楊益榮便順口問了一句。
站在楊益榮旁邊的是一個五十歲的男人,聽到楊益榮問他,便興沖沖的說道:“嗨,這不是軍隊出去救人嘛,遇到了大股喪屍,這個小戰士掩護着兩口子撤退,結果女的沒回來,這個男的回來就發瘋。這兩天小戰士一直躲着他,今天沒躲過去。”
楊益榮耐着性子聽了一會兒,發現這個男子翻來覆去說的都是什麽“你爲什麽不去死”“你必須背她回來”“你當的什麽兵,一點用都沒有”……
看看左右,楊益榮問道:“你們就這麽聽着,不去勸勸?”
剛才回答問題的男人說道:“怎麽勸,萬一打我怎麽辦,再說了,那個小戰士沒救回他老婆,讓他打幾下又有什麽關系。”
楊益榮臉上紅了一紅,彎下腰,問道:“琳琳,你說呢。”
“那個伯伯不應該打軍人叔叔,因爲他的命都是軍人叔叔救的。”
楊琳歪着頭,回答道。
“說得好,那你好好看看爸爸是怎麽勸那個伯伯的。”
楊益榮拉着楊琳的手,走到了兩人面前,擡手道:“哥們,差不多得了,連你的命都是他救的,現在這個情況,就不要太過分了。”
男子看到有人走近,斜眼看了一下,說道:“你算哪根蔥,有臉說這話,你是他救的?”
打量了一下楊琳,這個男子又說道:“站着說話不腰疼,等你老婆和女兒死了,再來和我說這話。”
他又轉過頭去,繼續罵小戰士。
楊益榮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兒,遽然一腳踢出,直接踹到男子腰上。
這個男子罵的正兇,忽然被楊益榮一腳踹中,身體立刻向後飛去。
他的反應也是極快,另一隻手迅速抓住了小戰士的胳膊,不過他低估了楊益榮這一腳的力道,身子打橫飛了起來,最終拉不住戰士的胳膊,飛落到了不遠處。
“老子不是靠别人救,老子是一路殺過來的,就你這樣連喪屍都不敢碰,隻會對着救命恩人辱罵的廢物,老子一個打你十個;你這麽看重你老婆,那我問你,你怎麽不去救她,你要是真愛你老婆,就應該等着她,大不了死一塊。連死都不敢,你這樣的廢物救回來有什麽用,給人添堵嗎?你這麽打罵他,下次他還會救别人嗎。你這是絕了其他人的生路,該死,呸!”
楊益榮罵完,拉着有些錯愕的小戰士,離開了人群。
周圍圍觀的人群聽到楊益榮這樣說,聯想到以後出門尋找物資,還需要軍隊保護,都對着躺在地上的男子開始吐口水。
圍觀的人何止上百,一人一口口水的話,那個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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