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裏,楊益榮每天出去兩次,收集食物。
不過,這次出門,他又增加了一個任務,就是收集飲用水。
浴缸裏的水經過了一個星期的存放,已經隐隐有了氣味傳出。
原本自來水就算是放置再長的時間,也不會變質,隻是浴缸本身就不是存水用的,浴缸裏的邊邊角角在使用過程中聚集了大量的細菌,被水長期浸泡的過程中,這些細菌都跑到了水裏,加上這幾天氣溫高,所以這些細菌已經繁殖起來了。
幸虧自來水裏殘留的次氯酸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水還可是使用,隻是味道就不怎麽好了。
楊益榮試着将半瓶醫用酒精倒進了浴缸,也沒有起多大的作用,隻是給水增添了一點酒精的氣味。
所以今天楊益榮出去,得找一些幹淨的飲用水了。
“報告楊司令,我已經準備好出發,請指示。”
一大一小兩個人都穿着皮甲,在門口互相敬禮。
每次出去,都是拼命,但是楊益榮不想讓楊琳擔心,所以會變着法的和楊琳告别,希望用這種形式來驅散女兒的擔心。
“可以出發,小心安全。”
“是!”
楊益榮鎖上防盜門,轉身就走。
快到樓門口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末世剛開始那天,有一個男子來到了這棟樓的天台上避難。後來他出發去救吳曉母女的時候,那個男子還露了一面,救回吳曉母女以後,自己也給了男子一些吃的。
現在楊益榮想起他,想看看這個男子的情況怎麽樣了。
他轉過身去,一級一級的走上了頂樓。
這棟樓雖然年限久遠,但仍舊有不少人在住,楊益榮上樓的時候,腳步聲吸引了被關在屋裏的喪屍,它們使勁的拍打着防盜門,卻出不來。
通往天台的蓋闆敞開着,陽光從天台口照射進來,映在牆上。
爬梯下面,倒着一具脫水嚴重的屍體,仔細看,還能辨認出來正是那名男子。
普通人一天需要喝水一千到一千五百毫升,如果三天不喝水,就會有生命危險。
上次楊益榮給男子的那瓶水,頂多五百毫升,隻有每天必須飲水量的一半不到。這幾天天氣熱,太陽毒,更要大量喝水。
這個男子應該是害怕喪屍,不敢下樓,硬生生渴死在了這裏。
“幫不了你了,安息吧。”
楊益榮本來想看看,如果男子還活着,就說明他有勇氣面對喪屍,那樣的話,楊益榮可以帶着他出去搜尋物資,起碼比幹等死好。
不過,他仍然不準備讓男子進入自己家中。
先不說那麽小的地方住三個人能不能活動開,單是爲了楊琳考慮,他也不會讓任何人住自己家,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自己的發小兼死黨,金钊。
“也不知道金钊怎麽樣了,或者還是死了,或者是變成了喪屍,四處咬人。”
末世爆發那天,金钊給楊益榮打電話,提醒他不要出門,還約定了等事态平息一些的時候,就去找對方。
不過,楊益榮去救了吳曉母女,金钊住的地方又遠。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有去找金钊的計劃。
如果沒有楊琳,說不定楊益榮會趁着這幾天街上喪屍少,試着去找一下金钊,但現在不行,自己得考慮女兒。
這次楊益榮的目标還是上次去過的那個超市,隻是以找食物爲主,變成了找水爲主。
除了家裏儲存的水質變壞,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楊益榮需要的水量越來越多了,不是指用,隻是說喝水。
楊益榮飯量小了,喝水量卻比前兩天多了兩三倍。浴缸裏的水還能撐挺長時間,但是他不能确定自己會不會忽然大量的需水。
末世剛爆發時候,他就忽然變得很能喝水,雖然後來恢複了一些,需水量還是比普通人高不少,他決定多找一些水,以備不時之需。
再次來到超市的時候,被超市的狀況吓了一跳。
昨天他剛來過這裏,那時候超市裏面還有大量的物資,貨架什麽的也基本保持了傾倒前的位置。
而現在,貨架明顯被翻動過,被貨架壓在下面的東西,也被搜刮走了。而且店裏的玻璃和顯示器一類物品,已經被全部敲碎,超市的中央位置,還有一堆黑色的灰燼,似乎有人在這裏生過火。
楊益榮用刀戳了戳那堆黑色的灰燼,似乎是包裝袋。
一樓沒什麽好看的了,楊益榮便舉步上了二樓。
一樓的小食品和日用品在末世前的時候,确實比二樓的大米白面受歡迎,哪怕現在是末世了,居然還有人要,楊益榮有些想不通,吃那些東西,管用嗎?
踏上二樓,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楊益榮不由得怒氣勃發,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二樓的貨架一樣被推到了,這到是可以理解,令他生氣的,是中央位置的生火痕迹。因爲生火用的材料,明顯是成袋的大米。
“我艹!”
他掄起倭刀,斬向旁邊的不鏽鋼扶手。
薄壁不鏽鋼管焊接成的扶手,被楊益榮一刀兩斷,刀口平滑,光潔如鏡。
“TMD,别讓我知道是誰幹的,不然我非把你們給點了天燈!”
楊益榮咆哮着。
末世來臨,大家都小心的求生,搜尋物資是難免的事情,誰也不會過分苛責别人。可是将拿不走的物資一把火燒了,這就有點太喪心病狂了。這是要絕了其他人生存下去的希望。
喊完之後,楊益榮還是的老老實實的搜索剩下的東西。
這一搜索,讓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所有的油桶都被破開一個大洞,裏面的油已經所剩無幾,應該是被潑灑到大米上,點火用了。除了被燒掉的大米,還有一些米面被破開包裝,全部灑在地上。
楊益榮用刀費力的撥開一人高的焦炭,,裏面還有一些沒燃盡,變得焦黃的大米。伸手摸時,還能感覺到油脂的滑膩感,應該是米堆太大,燒不透,這才留了下來。
楊益榮家中的存量足夠,并不需要吃這些嚴重焦糊的大米,所以生了一會兒氣以後,他還是下樓,去找水去了。
不遠處有個水站,負責附近幾個小區的桶裝水配送,楊益榮趕到的時候,水站還沒有被那夥人破壞,擺放了不少封好的桶裝水。
從店裏提出一桶水,一刀削掉桶蓋,楊益榮舉起水桶,痛飲起來。
他沒注意到,在他痛飲的同時,他的頭發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從極爲深沉的墨綠色開始,一路變淺,最後變成了許多老樹葉才有的暗綠色,在強烈的陽光下,十分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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