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本想敲門被墨染制止了,墨染讓掌櫃先下去,掌櫃點點頭笑着下樓了。
墨染雙手一推就進去了,進去前給陌殇毓一個眼神,讓他晚點進,陌殇毓點點頭。
墨染進去就上下打量此人,穿一身深綠色的衣服,手裏端着茶杯,腰間帶了一個玉佩,墨染捕捉到玉佩上是個蛇形紋路的東西,墨染心想:‘明目張膽帶這個東西在皇宮也沒人說,看來真是皇上的人。’
想到這裏,墨染邪笑了一下說:“想必你就是顔靳言顔少府吧?一看就氣質脫俗,和平常人不一樣。”
顔靳言把茶杯放下笑着站起來拱手道:“想必你是墨染姑娘吧?和傳聞中一樣美麗動人。”
墨染趁顔靳言說話的時候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仔細看了看顔靳言的面容,突然笑起來說:“顔少府對女人沒興趣呀,看來今日染兒來錯了。”
顔靳言心裏“咯噔”掉了一拍,心想:‘這麽快就發現自己的異樣,這女人不簡單。’
但是氣勢不能輸,笑着說:“墨染姑娘說笑了,翊王沒有一起來嗎?”
墨染站平之後說道:“王爺有事在忙,需再等一會兒,讓小女子先來了,不過,再等一會兒應該就來了。”
墨染說的每句話都在觀察眼前這個人,突然坐下拿起茶壺和新杯子倒杯茶,也把顔靳言的杯子滿上,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說:“坐下吧,顔少府對女人沒興趣,那今日就不拿女人那一套,咱們今天來說一說男人怎麽樣?”墨染說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顔靳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不管是皇宮那些做作的女人還是青樓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以及江湖中碰到的豪放的女人,都和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眼前這女人觀察力,語言攻勢都是上乘,甚至比自己都高,看手掌紋路武功肯定也不錯,大殿上說這女人會毒術,且技藝高超,當時就感歎一個女人怎麽這麽迷人,如果不是皇上,我想自己會愛上她。
陌殇毓算着時間差不多,就敲敲門說:“本王能進嗎?”
墨染喝口水說:“進來吧。”說完把杯子一放站起來,跑到門口雙手圈着陌殇毓的胳膊,墨染埋怨道:“王爺,你今日帶我來之前怎麽沒跟我說,顔少府不喜女子呢,那這樣染兒就沒用武之地了。”
陌殇毓裝作驚訝的表情看着顔靳言說:“原來顔少府你不喜女子呀,染兒别傷心了,本王不知道,要知道了怎麽會帶你來呢。”
顔靳言看着眼前這兩人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麽不能見人,站起來尴尬的笑了笑說:“翊王,墨染姑娘請坐,我去讓掌櫃上菜。”說完趕緊出來關上門。
墨染看着陌殇毓哈哈大笑起來:“翊翎,這人很搞笑,特别搞笑,什麽都被人知道,但是所有事都說不出口,真的好難受,哈哈哈。”
陌殇毓小聲說道:“他馬上就回來了,别失态了。”
墨染聽完停不下來,但是聽到顔靳言的腳步馬上停止大笑,拉着陌殇毓坐下,接着顔靳言帶着一排人就進入房間了,開始上菜,墨染看到滿桌子的菜,馬上示意顔靳言坐下:“顔少府,你也坐下吧,看着這些菜就能看得出顔少府的品味,非常符合我的喜好,謝謝顔少府。”
陌殇毓也附和道:“謝謝顔少府。”
顔靳言馬上坐下說:“翊王,墨染姑娘不要這樣說,以後我們還要合作很長時間,今日隻是本人的一點心意,也是翊王和墨染姑娘看得起我,開始吃飯吧。”顔靳言說完就把筷子遞給翊王和墨染。
兩人接過筷子,顔靳言說:“嘗一嘗醉仙樓主廚的拿手好菜。”
墨染,陌殇毓和顔靳言相視一笑,墨染先下筷子,夾了面前的菜,品嘗之後馬上點點頭說:“好吃,顔少府你不要介意,我這人比較自來熟,從來不做作。”
顔靳言一聽笑了起來:“墨染姑娘這樣真性情的女人一般不會見到,我不會介意的,我想了想,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合作,所以以後不要叫我顔少府了,叫我靳言就好了。”
墨染看了一眼陌殇毓點點頭:“好,以後就叫你靳言,那我能請教靳言的字嗎?”
顔靳言一聽,從來沒人問過自己的字,隻有皇上知道自己的官名就是自己的字。
墨染一看馬上說道:“如果不便說就不要說了。”
顔靳言馬上笑了起來:“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顔名瓊字靳言。”
墨染一聽說道:“原來靳言是字不是名呀,和别人不太一樣。”
陌殇毓觀察了這麽久:“染兒,字和名都是親近之人取的,看個人喜好了。”
說完示意墨染倒酒,墨染馬上領會就端起酒壺拿起杯子說:“既然今日這麽開心,那我就破例讓翊翎喝兩杯,平時我可不讓他喝呢。”
顔靳言接過墨染遞過來的酒杯笑了一下:“看來今天顔某人面子比較大。”
墨染回了一句是把酒杯放到陌殇毓手中。
這邊已經開喝,齊府卻陷入了争吵。
齊嘯跪在地上求啓悅告訴解藥是什麽,而啓悅滿臉淚痕背對齊嘯一直搖頭。
“悅兒,你就告訴我吧,從你懷孕到現在三月有餘了,你每天一點笑容都沒有,這樣對你自己不好,對孩子也不好。”齊嘯跪在地上擡頭看着啓悅。
啓悅轉身看着這個膝下有黃金的那人跪在自己面前,這段時間每隔幾天齊嘯都要問一遍,這次更是下跪來逼問,啓悅實在受不了又轉過身抽泣道:“齊嘯,我不能告訴你,不能,你再這樣,我馬上收拾東西回東越,你明白嗎?我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也是爲了自己贖罪,那件事真的是我做錯了,爲了我能好好養胎,我希望我每日都能見到你,但是就遠遠看着就好,你明白嗎?”
啓悅一隻手用力握住丫鬟的手,生怕自己站不住。
齊嘯站起來特别難受甩袖走出房門,啓悅知道齊嘯又去買酒了,每次來問過自己之後就去買酒,已經是常态了,啓悅真的覺得是自己把齊嘯又變成了之前那個齊嘯,自己想到這些更加愧疚,啓悅算着齊嘯出府之後今日終于撐不住了,摔倒在地,丫鬟馬上去扶,可是被啓悅拒絕了:“小藍,我不需要你扶,我要自己起來,以後都隻是我一個人。”
丫鬟不知所措站在旁邊說:“夫人,您爲什麽一定要這樣?明明是這麽幸福的兩個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您就告訴老爺解藥是什麽就這麽難嗎?您告訴老爺,即使再難老爺也會有個盼頭。”
在丫鬟說話的時候啓悅扶着凳子和桌子已經站起來了,苦笑着坐到凳子上:“小藍,如果這麽簡單我早都說了,即使再難得的草藥以丞相府的能力肯定能弄來,可是,可是……算了,這是我該受的,我願意承擔這個後果,隻希望這個毒不會給孩子就好了,算算日子都三個多月了,我會把自己變得開心起來,即使不是爲了自己,爲了孩子我也應該如此。”
丫鬟撫着啓悅的背說:“夫人,你這樣兩人都過不好呀。”
啓悅搖搖頭笑着說:“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小藍,以後老爺回府你就來禀報,我要去迎接,對了,去置辦一個和庭院裏一樣的涼亭,凳子桌子也一樣,放在對稱的這邊,以後不管風雪我都要陪齊嘯吃飯,即使不能坐在一張桌子上,明日就去辦。”
小藍看着這樣啓悅很痛心,但是也不能再說些什麽,就點頭道:“是,夫人,明日一早我就去置辦,天色漸晚,夫人要吃飯嗎?”
啓悅點點頭笑着說:“吃,爲了孩子我也必須吃。”
小藍馬上下去傳飯。
齊嘯在大街上一手拿着酒瓶一邊溜達,便走到了醉仙樓,在門口看到陌殇毓和墨染在跟顔靳言辭别。
齊嘯這個時候已經喝的有些醉了,馬上沖上去抱住墨染的腿,讓這三人都吓一跳。
“墨染,你就告訴我啓悅的毒怎麽解?我發現最近這段時間啓悅連看到我都會全身通紅。”齊嘯就這樣抱住墨染的腿,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
墨染很無奈的看着陌殇毓,陌殇毓想伸手拉開齊嘯但是被顔靳言阻止了,顔靳言說:“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翊王了。”
顔靳言說着就伸手去拉齊嘯,齊嘯甩開顔靳言的手站起來。
陌殇毓一隻手揪起齊嘯的衣領說:“齊嘯你動動腦子爲什麽啓悅不能告訴你,而染兒也一直在回避你,因爲染兒也答應啓悅不能告訴你,難道你還不懂嗎?”
顔靳言聽完陌殇毓的話,懷疑的看着齊嘯說:“難道說解藥是齊卿?”
墨染和陌殇毓對視一眼搖搖頭,墨染說:“齊嘯,這件事不是我不幫你,我也幫不了你。”
顔靳言也搖搖頭:“齊卿,如果解藥真是你,齊夫人和墨染姑娘不願意說那也是有情可原,大家都不想傷害你,你要明白,不像我……”
顔靳言突然覺得自己失态了馬上說:“既然現在事情也清楚了,今晚與翊王和墨染姑娘用餐也很愉快,那我先回去了。”顔靳言說完拱手道。
墨染和陌殇毓互看一眼點點頭,墨染說:“靳言,路上小心哦。以後還要合作愉快呢。翊翎,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陌殇毓想了一下說:“那出發時間定于一十五日後。”
顔靳言馬上拱手道:“好,就定于一十五日後,一十五日後的辰時我會到翊王府門口等候。”
墨染笑了一下說:“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