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覺得在這些天天玩心計的人面前自己就像被脫去了衣服,之前自己有能力去做很多事情是因爲不懂感情,隻是從小被灌輸報仇的思想,但是從昨晚開始墨染覺得自己好像花一樣開放了,感覺到心的鮮活,墨染摸着自己的胸口。
這時門敲響了打破墨染的沉靜,一聽就是一樓的小厮:“青煙姑娘,樓下有位客人說特地來接你去大司空府用早膳。”
墨染一聽這是要問罪呀,但是既然做了,兩人都是明白人所以沒有理由必須去,就回了一句:“讓來人等我半個時辰,昨晚弄了一身味道,我泡泡澡以免失禮。”
但墨染轉瞬一想:‘大司空怎麽知道我現在在紅人坊,而且現在不是上早朝的時辰,怎麽會邀請我去吃早膳?’想了想還是接受現實,去吧。
墨染抓緊時間洗漱化妝,半個時辰準時出現在紅人坊門口,上了所謂大司空府的馬車,但是一刻鍾之後發現馬車所駛方向應該不是大司空府的方向,而是在向城外走,墨染覺得不對勁:“馬夫,馬夫,你這是要去哪裏?”
馬夫不回答。
墨染掀開車簾用手裏匕首抵住馬夫的脖子:“說還是不說?”
馬夫還是一動不動,突然發出聲音:“小姐,您坐好,這前面路不好走,這刀您還是收着,我隻是收錢替人辦事。”
墨染一聽,這人應該不是普通的馬夫,一般這種情況下馬夫都求饒了,而這位還這麽淡定自若的跟自己說話,問道:“你是誰?”順便把匕首收了。
“我是無關緊要的人。”馬夫就這樣随意搭腔。
“既然有人出錢,那我出的錢比他高十倍你把我送回去,怎麽樣?”墨染一聽是出錢的應該好辦事。
“小姐,這可不是随便出點錢就能請得動我,你也不用慌,确實是大司空找你。”馬夫‘駕,駕,駕’打破了墨染的思路,既然問不清楚,那就到了再說。
一刻鍾後墨染掀開車簾看到山上隐秘處似乎有所房屋,這時聽到馬夫說:“那裏就是我要送你去的地方。”
墨染點點頭:“這山上我看什麽都沒有,房子設在這晚上也不嫌害怕。”
“那小姐可以在這住一晚試試?”馬夫開玩笑道,這時已經到門口了,說:“小姐請下車吧,門口有仆人帶你進去。”馬夫掀開車簾讓墨染下來。
墨染趁馬夫掀車簾的時候把馬夫的鬥笠去了:“你?你是?”墨染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來,但是馬夫眉心那一點痣墨染怎麽看怎麽熟悉,但是墨染已經下車了,轉身問馬夫:“你确定我們沒見過?”
“我确定我們沒見過。”馬夫撿起鬥笠又戴上。
墨染進門就聽到:“小姐,這邊請。”仆人在回廊裏說道。
墨染跟着仆人來到大廳:“小姐,請稍等,大司空馬上就到。”說完一位丫鬟端着茶進來:“小姐,請先喝杯茶。”說完兩人一起出去了。
墨染進屋就左看看右看看,碰碰屋裏的書畫瓷器,這時大司空進來:“青煙姑娘對瓷器也有了解?”
墨染一聽是大司空就假裝吓了一跳,手裏的瓷瓶要掉落,墨染‘啊’的一聲,可是呢,大司空眼疾手快就接住了,然後把瓷瓶放回架子上:“姑娘,你可要小心了,這瓷瓶很貴的。”
“你堂堂大司空會在意這些東西嗎?”墨染不以爲然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這架子上可都是老物件了,這個瓷瓶是五百年前聊國的皇室物件,現在可沒有呀,(大司空把瓷瓶放好)不說這個了,我請你來是用早膳的,走吧,早晨花園空氣好。”大司空說完就往外走。
墨染跟在後面,等到花園的時候就看到圓桌上面擺滿了飯菜。
“青煙姑娘,請坐。”大司空做出請的姿勢,示意墨染坐下。
墨染坐下後,大司空冷不丁的拿起墨染的手,又放下,然後墨染就看到手心的紙條,本想打開看看,聽到大司空說:“現在是用膳時間,不要顧其他。”墨染就把紙條收起來了。
“大司空不上早朝嗎?”墨染問道。
“上完了呀,剛才就是剛回來,今日朝中無大事,就算有大事也不是我操心的事。”大司空就這樣說着,吃了一口粥。
“那大司空你是做什麽的?爲什麽朝中事和你沒關系?”墨染對于這個官位一點都不了解,因爲東越國沒有這個官位。
“看來你對大司空這個官職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今天我就告訴你,大司空管水利方面和祭祀方面的事,後日的祭祖大典就是我主持的,明白了嗎?”大司空說的很明白,還特别強調後日的祭祖大典。
墨染當然也注意到了,但是現在不知道大司空的目的,還是裝糊塗好一點:“哦,原來大司空幹的是這樣的,水利不是有工部,祭祀不是有禮部?你是管他們的尚書嗎?”
墨染當然知道肯定不是。
“那兩部是所有大小事宜都需要操心,我隻做皇家派的任務,再怎麽說我也是皇家的人。”大司空這次有露了點身份。
“大司空是皇家人?那你……”墨染這次是真吃了一驚。
“我是當今皇上的叔叔,就是太上皇的弟弟。”大司空這個身份真的是給了墨染一記重擊。
墨染馬上起身要行禮,被大司空制止了:“我請你過來就是看你這小妮子是性情中人,想與你做個朋友,而且你很多事情我也知道,所以你如果見外那豈不是辜負我的一番好心。”大司空接着吃飯。
“大司空保養的真好,我還一直以爲您和翊王年齡差不多,比皇上虛長幾歲。”墨染尴尬的笑了笑。
“那先謝謝姑娘誇獎,那我以後能叫墨染嗎?”大司空這冷不丁又一重擊,讓墨染弄得措不及防。
“咳咳咳,行,您叫什麽都行。”墨染被吓得不輕。
“其實墨染你應該不是叫墨染,也不是雲秦國的人,你昨日的用毒手法也不是南竺國的人,而且你不知道大司空是幹什麽的,那麽你應該就是東越國人,因爲東越國沒有大司空這個官位,墨染,你說我說的對嗎?”大司空就這樣随意帶出自己的推測。
墨染暗暗掐自己:‘今天真的不宜出門。’
“大司空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是東越人,看來小女子在大司空這兒已經展露無遺了。”墨染在這幾重暴擊下一口都吃不下去了:“既然這樣,大司空是需要我做什麽嗎?”
“并沒有,我隻希望你能做自己,也順便能幫幫我們雲秦國的兩人,一人是翊王,一人是皇上,他們之間的關系很不單純,我不希望兄弟阋牆,而且我覺得姑娘你對翊王不一樣,所以希望能夠伸出援手。”大司空從始至終就是這樣淡然。
讓墨染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大司空看似閑雲野鶴,實則什麽都知道,難道翊王兄弟倆之間确實有矛盾?’
“大司空,這翊王和皇上怎麽會聽我一個小女子的話?大司空還是另尋他人吧。”墨染拱手道。
“我不會看錯人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真實名字叫什麽?”大司空就這樣邊吃飯邊娓娓道來。
“大司空,我被叫了十年墨染,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叫什麽,對了,我能問一個人嗎(大司空示意墨染說)剛才載我來的馬夫是什麽人,我怎麽覺得我見過他,感覺很熟悉。”墨染知道自己叫什麽,不過也是師傅告知的,自從有新的記憶就是叫墨染。
“或許你們倆真的有關系,那個人也是東越人,他說家道中落,不想被仇家追殺,所以改名‘無心’,這人武功極高,曾救過我的命,所以我留他在身邊。”大司空也一五一十的告知墨染。
墨染點點頭,但是在腦海裏還是找不到無心的身影,墨染一看大司空吃完了,馬上說:“既然大司空用完膳了,那小女子也告辭了,我昨夜未好好休息,現在回去休息一下。”
大司空也沒有制止:“來人呐,送墨染小姐出府。”
門口無心就在等着,墨染看到他突然有些頭疼,無心把她扶進馬車,驅車離開。
在車上,墨染打開紙條,又是一驚,上面寫着:“齊瓊乃齊家派到皇上身邊人,小心處置。
墨染突然覺得自己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一個個都這麽吓人。
回到房間把紙條燒了,躺床上就睡着了。
等墨染醒來已經傍晚了,想起來昨夜之事,打扮一番出了門,這姑娘确實不走尋常路,走到翊王府邸,放着正門不走,偏偏從後門跳牆進,進府之後先到大廳沒有見人,又小心翼翼到書房也沒人,後來準備走人的時候在花園看到了陌殇毓,這時的陌殇毓在練劍,這一套劍法看得墨染拍手稱快:“好!“
這一舉動引起了陌殇毓的注意,陌殇毓想:‘這姑娘什麽時候來的,自己怎麽沒注意。’
而墨染把王府逛了一遍,發現翊王府連侍妾都沒有,隻有下人,丫鬟和侍衛。
“給翊王請安。”經過昨夜墨染突然表現這麽彬彬有禮,讓陌殇毓不太習慣。
“平身吧,這麽晚來找本王何事?”陌殇毓走近幾步問道。
“本姑娘是來道謝的,謝謝翊王昨夜救命之恩。”墨染突然不好意思。
“這謝你昨夜就謝過了,還有什麽事嗎?”陌殇毓對這姑娘沒脾氣。
“那個……那個……陌殇毓你不要動,閉上眼。”墨染這姑娘想到就要做到,陌殇毓也不知道墨染要幹什麽,但是是信任她的,就乖乖的閉上眼。
墨染走到陌殇毓面前,踮起腳尖,向陌殇毓的唇吻去,但是因爲墨染太緊張也不知道親上沒有,反正最後陌殇毓閉着眼等墨染的驚喜,而墨染早都緊張過度捂着臉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