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靳言突然揪起宗政珩汌的衣領,然後又松開,還故意抻平,邊拍邊說:“國師大人,這算盤打的真響呀。”
宗政珩汌攤攤手說:“接下來還用我講嗎?我能去療傷了嗎?”
顔靳言拱手道:“恭送國師大人。”
顔靳言看着宗政珩汌走遠,笑着小聲說道:“你會爲今天晚上的話付出代價,哦,對了,還有……”
顔靳言沒有把話說完笑了一下,轉身看到滿地的屍體還是特别嫌棄。
再次出來天已經微微亮了。
出了國師殿大門,門口的士兵拱手道:“顔公子慢走。”
顔靳言走下台階回身看着國師殿自言自語道:“這個國師殿我會拿回來的。”
顔靳言留下這句話走了。
墨染和陌殇毓兩人都是一夜未眠,心裏一刻都安靜不下來,腦海裏全是這一年美好快樂的回憶。
顔靳言回到顔府什麽都沒有做,回到書房隻是靜靜地坐着。
剛過辰時,墨染本想出房門找顔靳言問一些事情,可是在站起來那一刻,突然渾身血脈偾張,眼睛又變成了藍色,面目特别猙獰。
墨染心想:“不好,碧落黃泉壓制不住毒性了,現在師父不在,這毒我吸進體内,可是不知如何排出。”
可是不能任由體内毒亂竄,墨染直接席地而坐,開始運功,想着既然能把毒素吸進體内,那就想辦法把它撞他成自己的東西。
辰時末,陌殇毓很擔心墨染,這時候還沒有出房門。
打開房門就看到顔靳言。
顔靳言問道:“嫣翎還沒出來?”
陌殇毓搖搖頭,這是南宮青聽到外面的動靜,也打開門走出來問道:“昨晚染兒沒在這裏住?”
陌殇毓無奈的笑了笑說:“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染兒她就去了靳言房中,還委屈靳言在書房待了一晚。”
顔靳言摸着後腦說:“書房有藤椅,沒什麽委屈的,對了,我們去看看墨染吧?”
四人一起去顔靳言的卧房,剛到門口就看到丫鬟在門口。
丫鬟看到顔靳言問道:“少爺,你不在房中?那房中是嫣翎小姐?”丫鬟看了看後面的人。
顔靳言問道:“你何時在這裏的?裏面有什麽動靜?”
丫鬟小聲說道:“裏面的聲音很古怪,而且聲音好像不是嫣翎小姐的?”
陌殇毓突然想到昨晚墨染在半空中的情形,突然就激動了,想進入房間。
顔靳言看到這景象問道:“怎麽回事?說清楚。”
陌殇毓想到昨晚的事情就後怕,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昨晚墨染爲了救我們兩人,把幾千隻五毒的毒吸入體内,昨晚我就應該發現異常的,我該死,我該死……”
顔靳言也想到了昨晚去國師殿的情形,沒想到墨染的毒功也如此了不起。
南宮青聽完很激動的搖着陌殇毓說道:“你就是這樣對染兒的?那可是幾千隻五毒的毒性呀!”
南門丘用力拉下南宮青小聲說道:“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要不然秋姑娘也不能那樣做。”
顔靳言想到這裏也很擔心墨染,一腳踹開房門,跑了進去,五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特别吃驚。
因爲墨染正在把毒性轉化,可是她的樣貌也變得更加邪魅。
陌殇毓想要去抱住墨染,被顔靳言和南宮青攔下。
顔靳言拍拍陌殇毓的肩膀說道:“你确實要感謝嫣翎,但是她的毒功也更上一層樓了,她把昨晚吸收的毒性全部轉化。”
南宮青聽到顔靳言的話很驚訝,看着被被黑色和紅色霧氣包圍的墨染,心中一陣感歎:“南竺确實以毒爲重,但是整個南竺可沒幾個人敢把幾千隻五毒吸入體内去做煉化。”
丫鬟早就下去了,四個人就這樣看着墨染。
半個時辰之後墨染突然睜開眼睛,把四人吓到了。
南門丘驚呼道:“眼睛,眼睛……”
南宮青快速捂上南門丘的嘴,搖搖頭。
墨染藍色的眼睛确實夠吓人,但是墨染重新閉上眼再睜開就恢複了。
南門丘小聲說道:“藍色的眼睛,藍色的眼睛是聖女。”
顔靳言聽到南門丘的話轉身問道:“南門丘,你這話什麽意思?”
南宮青把南門丘拉到身後,看向顔靳言說道:“南竺有一傳說,藍色的眼睛就是上天賜予的聖女,聖女的毒術特别高超,醫術也很好,更重要的是聖女要一生奉獻給南竺國,不能嫁人生子。”
陌殇毓搖搖頭說:“不可能,染兒不是南竺國的人,怎麽可能是南竺的聖女?不可能~”
顔靳言又問道:“聖女必須是南竺人嗎?”
南宮青搖搖頭說:“不清楚,這都是南竺流傳已久的傳說,不知真假。”
顔靳言看看失控的陌殇毓,回頭對南宮青說:“你們兩位,切不能把今日之事說出去,不管嫣翎是否爲聖女,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南宮青看看南門丘點點頭說:“這我們知道,我們也和染兒住了一段時間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們心裏清楚。”
話音剛落,墨染周圍的霧氣已經沒有了,墨染站了起來。
陌殇毓馬上跑到她身邊問道:“染兒,你有沒有怎麽樣?”
墨染搖搖頭說:“沒有,我覺得很好。”
顔靳言走到梳妝台,拿起鏡子放在墨染面前:“嫣翎,你确定你很好嗎?”
墨染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也是很驚訝:“臉上出現了兩道黑色兩道紅色的線條,看上去更加邪魅,眼神更加淩厲。”
墨染一隻手伸手摸向鏡子,一隻手摸着自己的臉。
然後鄭重的點點頭說:“是,我現在覺得很好,隻不過臉上出現了這些,我不在意而已。”
陌殇毓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墨染想到昨晚的事,看着顔靳言問道:“哥,你在南竺還有其他房子嗎?”
顔靳言知道墨染的意思,搖搖頭說:“這我不清楚,但是顔府有别苑,就在旁邊,你如果需要我現在派人去打掃。”
墨染點點頭。
顔靳言把鏡子放下,叫道:“我知道你在門外,還不進來?”
丫鬟在門口露出頭笑着說:“少爺,什麽事?”
顔靳言一臉無奈:“你不要告訴我,你沒聽到,去把别苑收拾出來,讓嫣翎住。”
丫鬟馬上點點頭說:“是,少爺。”
陌殇毓伸手握住墨染的手,一臉痛哭道:“染兒,你确定要這樣嗎?”
墨染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這一幕被另外三人看到,南宮青和南門丘不知道其中緣由,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顔靳言知道但是不能說,因爲自己有計劃,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墨染沒有看陌殇毓,說道:“翊翎,我需要靜一靜,重新思考我們之間到底以何種關系比較好。”
陌殇毓看着被抽出的手,難受的不能自已。
墨染說完跑了出去,陌殇毓想要去追,但是他知道墨染說出的話都是經過思考的。
南宮青一看陌殇毓的狀态,有些生氣道:“你不追,我追,老頭子,你先回房吧,我們晚點再說回家的事。”
南門丘點點頭說:“好,你去吧。”
南宮青一直追到門口,叫道:“染兒,染兒~”
墨染停了下來,南宮青伸手抱住墨染,墨染的眼淚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南宮青輕撫着她的背,讓她好受一些。
墨染哭了好長時間,南宮青在耳邊小聲說道:“染兒,你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讓我們坦誠一些,可是現在你們這樣,誰會相信你們?”
墨染抽泣道:“我們就是太過坦誠了,姐。”
南宮青松開懷抱,輕輕拍了拍墨染的背說:“我知道你說話做事有分寸,所以我不說什麽,但是你要答應姐姐,不能做傷害自己的事,你看你今天讓我們幾個都吓到了。”
南宮青邊說邊拿手帕替墨染擦眼淚。
墨染站了起來:“沒事,就是轉化的時候有些痛苦,現在沒事了。”
南宮青笑着點點頭說:“我們先不回去,你不是要去找夏侯夫人嗎?今日不要他們幾個臭男人,救我們兩個。”
墨染也笑了起來,說道:“好,我們走。”
顔靳言拍拍陌殇毓的肩膀,拉着他坐在凳子上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嫣翎沒有說太過分的話,你也趁這段時間好好去查查你們昨晚聽到的是真是假。”
陌殇毓聽完點點頭說:“我必須查清楚。”
顔靳言看了看門外說道:“就現在的線索來說,都是國師大人一手策劃的,你們昨晚爲什麽沒有殺他?”
陌殇毓苦笑道:“是染兒說不殺,我知道染兒的目的。”
顔靳言歎口氣說:“嫣翎還是心善,可是我告訴你,我跟國師大人也有仇,當年就是他以我祖父建立的莫聽樓爲由把我父親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抓起來,最後死在牢裏,所以他也是我的仇人,下次準備殺他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陌殇毓這樣看着顔靳言,突然覺得他有些陌生,但是表面還是要做好:“下次也要看染兒了。”
墨染和南宮青來到夏侯府,夏侯正今日沒有去縣衙,一早就在等着了。
等下人來禀告的時候,夏侯正趕緊跑出來,但是看到墨染被吓到了。
夏侯正拱手道:“見過兩位南宮小姐,染小姐你這是……”
墨染笑了起來:“怎麽?夏侯大人,被吓到了?”
南宮青往前一站說道:“我妹妹的毒功今日又突破了,所以,夏侯夫人要小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