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

如果放在古代的話，那是很親近的一種關系。

天地君親師。

所以收徒這種事情是不能随便做的，除了考慮資質，還得考慮人品，如果人品不好的話，資質再好也不能收。

不然鬼知道這樣的徒弟以後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出來。

就像清明。

也就隻是因爲他沒有師承而已，不然就憑他的所做所爲，早就被廢掉修爲逐出師門、或者直接就清理門戶了。

但沒人管他。

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才能憑借自身的道術爲所欲爲，至于以後會不會遭到天譴……

這并不重要。

現在，沒有當過徒弟的清明，升級成了“師父”，需要指點一個少女修行，有時候還得當一下她的人生導師。

他真的能做好嗎？

不好說。

總而言之，不要指望一個沒經驗的人能做好“師父”這個角色，也不要對區區一個咖啡店主抱有太大的期待。

清明其實是挺失敗的。

很失敗。

别人都是爲了夢想爲了理想而活着，他卻僅僅隻是活着而已，沒有夢想、理想，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

他又能做些什麽呢？

鬼知道。

不過，現在似乎終于找到一點需要稍微認真地去做的事情了，比如好好指點自己的徒弟，讓她成爲此世最強。

這可以做到。

畢竟，清明是一個道士，和忍者不是一個體系的存在，所以他能做到很多忍者做不到的事情，最直接的是壽命。

雖然道士追求的是“道”，但同時也有“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壽”的追求，修爲有成的話，壽命是很長的。

清明的壽命相對來說也很長。

多長？

這可不好說。

沒人能準确地說明自己可以活到多少歲，哪怕是道士也不行，不過身爲道士的話，道士可以推測出大概的數值。

清明現在是煉氣化神的境界。

嗯……

這大概會有三到四個甲子的壽命吧，不算很多，但比起普通人來說，這絕對算是長壽了，畢竟兩百年左右。

人生七十古來稀。

忍者世界，也是挺符合這個說法的，人均壽命低得可憐，一直以來戰亂不斷，直到五大忍村建立之後才好點。

但随之而來的，是規模更加龐大的忍界大戰。

很不幸。

似乎有個誰說過，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在剛出生的那時候就死了，而比這更幸運的，是從來沒有出生過。

誰說的？

反正清明是不知道的。

這也不重要。

而且，現在也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對于清明而言，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調教……指點自己徒弟的修行。

鞍馬八雲這孩子，是很有天賦的。

忍者？

不。

是作爲道士的天賦。

沒錯。

就是道士。

她覺醒了血繼限界，按理說當一個忍者或許更爲合适，就算身體素質不好，但有清明的幫助，這并不是難題。

然而清明并不想讓她去當一個忍者，那樣純屬浪費。

爲什麽？

簡單來說吧，她覺醒血繼限界所帶來的能力，是很特殊的存在，比起什麽寫輪眼、輪回眼之類的都要特殊。

自然能量。

從第一次見面那時候開始，清明就感覺到了，她隐隐約約間，可以操縱自然能量，雖然似乎是她無意識的行爲。

就算這樣也很不錯。

而且，既然能夠操縱自然能量，那就說明她有修煉自然能量的天賦，而且不是修煉所謂的仙人模式，而是修道。

她可以成爲道士。

所以，清明才會對她感興趣，畢竟在忍者世界中，能夠修煉自然能量的人很少，像鞍馬八雲這樣的，更少。

她擁有幻術上的天賦，能夠操縱五感，可以将人拉入幻術世界中，還能夠對人體産生真實的傷害，這能力很恐怖。

但隻是幻術的話，爲什們能對人産生真實的傷害？

嗯……

這個似乎也好解釋。

幻術，說白了就是一種“欺騙”，大部分幻術隻是讓人陷入幻覺一般的狀态，所以不會産生實質上的傷害。

但她不同。

鞍馬八雲可以通過血繼限界操縱對方的五感，直接讓對方的身體、或者說細胞産生“幻覺”，從而産生傷害。

讓細胞覺得自己被火燒了，所以身上出現燒傷，讓細胞覺得自己被電了，所以身上出現觸電的症狀之類的。

這并不是不可能。

所以關于幻術能對敵人産生真實傷害的這一點，并不是太值得關注的事情，更值得關注的，是另外的事情。

畫畫。

這是她施展能力的媒介。

實際上，除了用來施展幻術之外，她還可以将自己畫出來的東西變成現實，比如出現火焰、閃電、水流之類的。

這又該怎麽解釋？

這種能力，簡直就像是道士的符紙一樣，道士的符紙也可以召喚火焰、閃電、水流等物，甚至能做到更多。

所以道士又是怎麽做到的？

靈力。

通過自身的靈力來溝通天地、然後利用自然能量，形成各種各樣的攻擊手段，能讓敵人好好地感受一下天地之威。

鞍馬八雲的能力和這很像。

所以，之前清明就一直在旁邊觀察她，一直到最近，才得出明确的結論，認爲她有天賦，所以就讓她當自己的徒弟。

春野櫻？

她能夠當好一個忍者就已經很不錯了，最多也就是修煉一下仙人模式，想要成爲清明的徒弟，那是不可能的。

但春野櫻并不明白這一點。

所以，第二天一早，不需要出任務的她，又一次來到咖啡店這邊，在她的母親的安慰和勸說下，她依舊沒有放棄。

這就讓人有點驚訝了。

“嗯……”

坐在櫃台後，考慮着應該如何調教自己的徒弟的清明看着她，手指輕敲櫃台桌面，略微皺眉，認真地思索着。

春野櫻的臉上，是充滿堅定的表情。

傷心？

确實有點傷心，也有點難過，但現在可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有傷心難過的時間，還不如多表現表現自己的誠意。

委屈？

這也是有的，但這個同樣不需要在意，說到底，她的堅持、她的努力也不是清明要求的，而是她自己這麽做的。

所以，她還在堅持，依舊想要拜清明爲師。

但是……

“不行呢。”

清明搖着頭。

春野櫻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就算有他也不一定就會收徒，所以這件事的結果，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清明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

“這樣吧。”

他也已經有了決定。

“當我的徒弟這種事情，你就不要想了，不過醫術的話，還是可以繼續跟我學，而且，我會教你更厲害的醫術。”

清明這麽說着。

隻是……

她之所以想要拜師，就是想要學更厲害的醫術來着，既然現在願意教她了，那爲什麽及時不願意收她爲徒呢？

春野櫻有點想不通。

但此時此刻，她也懶得多想，隻是因爲清明的話而感到喜悅，這樣的喜悅将内心的疑惑壓下去，臉上滿是驚喜。

“真的可以嗎？”

“嗯。”

“太棒了……啊，謝謝店主，我……就算不是收徒，但我也一定會像真正的弟子那樣侍奉您的，非常感謝。”

“這就不用了，真要說的話……我這裏還缺一個RBQ，你要不要來試試？”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