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坐在地上。
零食、瓶裝的飲用水扔在一邊,臉上驚魂未定的表情,甚至一雙腿都在微微顫抖。
能拿奧斯卡的演技。
“對不起。”
一個小姑娘冒出來,邊跑過來邊道歉,說話的聲音有點軟軟的。
跑到清明面前。
蹲下來,臉上帶着抱歉的、參雜着一點害怕的表情,眼神有點躲躲閃閃的,似乎是心虛,又或許有點害怕。
“這位大哥哥,你沒事吧?”
她開口詢問。
隻是上下打量清明一會兒,隻在他臉上發現一點血迹,似乎沒什麽大問題的樣子,那枚苦無也是落在後邊的草地上。
這才“呼”地松口氣。
又覺得這似乎不太好,于是趕緊道歉。
“對不起。”
“啊?啊!那個……我沒事,沒事。”
清明似乎才反應過來的樣子,也學着她那樣的松口氣,然後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問題。
仔細一看。
“嗯?”
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一頭短發,外表上看也挺可愛,不過關鍵是那雙白色的眼睛。
日向家的呢。
而且再仔細一看,似乎以前見過一次,在咖啡店剛開業的時候,日向夏帶着一起去湊熱鬧的小姑娘,似乎就是她。
帶着日向夏這個女仆,又是六七歲的年齡,難不成……
“大哥哥,真的沒事嗎?”
小姑娘發現清明似乎又愣住了,以爲出了什麽問題,又趕緊詢問,同時在身上掏出一塊手帕,給清明擦去他臉上的血迹。
那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沒事……沒事才怪了,有事情,有大事情。”
“诶?”
小姑娘愣住了。
之前不是還說沒事麽?怎麽現在又有事情了?而且還是大事情……
什麽樣的大事情?
“大……大哥哥……”
“小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麽能在這裏随便亂扔苦無呢?你是第一天在這裏訓練嗎?難道你不知道……”
“啊,是第一天,大哥哥怎麽知道的?”
“……”
這該怎麽說呢……
好吧,平時來這裏的時候,一路上基本沒什麽人的,能夠很順利地到達天天常去的那個訓練場,從沒出現過什麽意外。
連在天天那個苦無手裏劍等各種忍具滿天飛的地方都沒有出現過什麽意外,偏偏今天,就因爲這麽一枚手裏劍而出現意外。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麽?
“我基本每天都會走這條路,沒見過你,當然就猜到你是新來的了。”
解釋一句。
然後看着小姑娘,直接詢問。
“你叫什麽名字?”
“我?那個……我叫日向雛田。”
小姑娘正坐在一邊,低着頭,似乎準備挨訓的樣子,看來她是充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但這并不能怪她。
這裏本來就是訓練場,一般人是不會來這裏的,來的至少都是忍者學校的學生,基本不會出什麽事,所以一般都放心大膽地訓練。
但清明來了。
來也就來吧,偏偏要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明明就算這裏的學生一起上他都不會有什麽事,現在卻使勁地裝。
“日向雛田……”
清明擡起手,從她手裏拿過手帕自己擦臉。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小姑娘,也不知道該說是命運還是小林君的陰謀了。
這不重要。
“小姑娘,剛才是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嗨。”
“你的苦無要是再偏一點,我這條小命就得丢在這裏了,你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嗨。”
“現在我的臉受傷了……你沒在苦無上抹毒吧?”
“沒有。”
小姑娘趕緊搖頭。
不要說隻是訓練了,就算是戰鬥,一般也很少會在苦無之類的忍具上抹毒的,隻有喜歡用毒的忍者才會去做。
清明也知道沒有。
“沒有就好,總而言之你吓到我了,雖然我身體上沒受到什麽傷害,但心靈上受到的創傷是不可估量的,你得賠償我。”
“賠償?大哥哥是要錢嗎?”
“我要你錢做什麽?錢能治好貧窮、能治好身體上的傷,但心靈上的傷害,是用錢就能治好的嗎?”
“不……不是。”
“你知道就好,總而言之,想要治好心靈上的創傷,那就得撫慰我的心靈,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不知道。”
“很簡單,親一下就好。”
“啊?”
小姑娘擡起頭,有些錯愕地看着清明。
她以爲清明想要錢,但不是;又以爲清明想要别的什麽,這也确實是“别的什麽”,但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親……親一下?”
這種要求……
“不不……不行的,親一下什麽的……做不到的……”
小姑娘搖着頭,表示拒絕。
雖然還是一個小孩子,但不要小看這個世界的小孩子,一大堆小屁孩都在那裏犯花癡了,她雖然不是那樣,但又不是不懂。
“别想太多,臉上就可以了,快點。”
“可是……”
“快點。”
清明把自己的臉湊過去。
小姑娘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明的臉,不安地攪動着自己的手指,臉蛋也變得通紅,快要滴血一般。
但還是下定決心。
閉上雙眼,一狠心就湊過去,但隻是碰到清明的臉頰就趕緊退回來,低着頭不說話。
“嘿嘿……”
清明笑了笑。
沒說什麽,而是直接湊到小姑娘面前,也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好了,就這樣吧。”
站了起來,将地上的零食和飲用水都撿起來。
“有空去找我玩啊,阿夏你認識吧?跟着她去就可以了,我就在咖啡店裏,還有,這手帕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揮着手中的手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姑娘看着他的背影。
愣了許久,摸摸自己的臉,等清明消失了之後,才回過神來。
“啊!”
驚呼一聲。
雖然并沒有什麽人看見,但還是臉紅紅的,癱坐在地上,似乎也沒力氣爬起來一般。
許久。
等冷靜下來之後,回想起清明的話,又若有所悟。
“咖啡店……原來是阿夏在工作的那家店的大哥哥啊,不過……”
想想,又有點臉紅。
“阿夏說得對,那個大哥哥是個奇怪的人。”
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的嘴唇,接着心虛似的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有什麽人,但也沒心情繼續聯系,爬起來就趕緊離開了。
另一邊。
天天還在訓練,隻是有點漫不經心的。
等看到清明過來,臉上才露出笑容,結束訓練朝着清明跑過去。
“歐尼醬。”
快速沖到清明面前,笑眯眯的,看起來很高興。
又發現清明臉上的傷口。
“怎麽了?歐尼醬,出什麽事了嗎?你的臉……”
“哦,沒事。”
搖搖頭。
拉着天天一起坐下,一邊把零食和飲用水交給她,一邊解釋。
“剛才被個小姑娘的苦無劃到了,沒問題的。”
“小姑娘?”
天天眨眨眼。
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新一屆的學生吧,聽說最近訓練場也對他們開放了,看來他們之中也有勤奮的學生呢,不過也太不小心了。”
說着,還嘟起嘴,似乎在爲清明打抱不平。
清明隻是笑笑。
日向雛田,真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呢,嘴唇軟軟的,臉蛋也軟軟的,更重要的是,她還有個妹妹。
清明,自稱蘿莉控。
也自稱,是一個資深妹控,雖然他自己并沒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