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湘娥用匕首劃過白芷的臉“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這張臉做什麽?”
“你說呢?”白芷突然睜開眼握住蔣湘娥的手一扭,将掉落的匕首拿到了手上,然後抵在了蔣湘娥的脖子上“你又以爲你伎倆有多高?”
“你……”蔣湘娥感覺到喉嚨有些痛急忙想退開,卻被她抵在了牆壁上“你怎麽沒事!”
“說我過時,也不見得你的招數有多高端!”白芷殺心已起“沒了你,沈氏更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你敢!”蔣湘娥朝着那兩個男人眨了眨眼睛,他們立刻沖了上來,白芷也不躲避,隻是用刀鋒劃破了蔣湘娥的側臉“再過來可就是動脈了。”
楚楚害怕地想要退出去,卻被白芷的眼神叫停“今天在場的一個也别想跑!”
“不……不關我的事啊!”
“你們蛇鼠一窩,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白芷的眼神越發狠厲起來“我現在就是來替閻王來收命的!”
“婉婉……”沈骞及時趕到“别!”
“怎麽,心疼這個毒婦了?”白芷想到沈骞會來,但沒想到這麽快。
“她……她是你的……”沈骞有些猶豫。
蔣湘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把她拿下,沈氏就是你的了。”
“你閉嘴!”沈骞和白芷同時道。
沈骞害怕再刺激到她的情緒,并沒有再靠近,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如果現在動手,會後悔的。”
“我後悔?”白芷不可置信地大笑起來“你怎麽幫着你的仇人說話,你知不知道她是害死你外婆的元兇?”
“什麽?”
“當年姜岸受她指示害死你母親,再害死你唯一的外婆,甚至還做了個假身份,讓你外婆和她一起瞞着你的身世讓你被愚弄了十多年?”
沈骞的拳頭漸漸握緊,臉色也開始蒼白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我還有什麽好騙你?”白芷抓着蔣湘娥的衣領往後一推“這個人好手段啊,爲了扮演你所謂的母親,欺騙了你善良的外婆不說,還害死了她,想要抹滅所有證據。”
楚楚聽到這一卻,幾乎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是雙手捂着嘴發着抖,這些人的秘密随便一寫就是一本狗血小說啊……
沈骞沉痛地垂下眼眸,看着身前的地面“還有什麽?”
“當然還有更多你不知道的秘密,隻是我不可能全部告訴你。”
擡頭看了一眼白芷,沈骞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輕聲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動她。”
“養出感情了?”白芷冷眼看着沈骞“我就說過,感情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缪逸傑帶着人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混亂的一幕,急忙先将那兩個男人制服住,先讓人移交去警局,而後看了一眼楚楚,還是讓木頭先把她帶走了,之後再行處置。
坐在了沈骞的身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缪逸傑拍了怕他的肩膀“這是姜婉還是姓白的?”
“都是。”
“哈?”缪逸傑險些從闆凳上跌了下去“還真是?那爲什麽她要玩兩個身份?”
“不是玩……”沈骞慢慢站起身“是我們之前都忽略了她的感受,才讓她刺激太大而人格分裂。”
缪逸傑一直對姜婉的印象都非常好,也因爲參與其中的許多事對她很是敬佩和同情,所以這會兒接受不了現實的他糊裏糊塗地冒了一句話“意思就是她就算殺人也不犯法咯?”
“嗯。”
白芷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有些不耐煩,将匕首移向了動脈處“廢話真多,我先把她解決了。”
“不要!”沈骞急忙走過來阻止“你絕對不能這樣做!”
“你受虐狂是不是!這種人有什麽值得同情的!”
“她是你的……”
“閉嘴!”白芷厲聲打斷道“我不需要這樣的人!”
蔣湘娥這會兒也算理明白了事情的來由,居然帶着有一絲慈愛的目光看着白芷“是我忽略你了……”
“你沒資格說話!”
白芷的怒氣再也忍不住,高高擡起匕首就要動手,缪逸傑和沈骞急忙跑過來阻攔,在劃破了缪逸傑的手背和沈骞的手臂後,蔣湘娥在推搡之間摔去了地上,而地上正好有一個凸起的石頭,她的後腦摔在了上面,整個人立刻暈了過去。
“夠了!”沈骞厲聲打斷白芷要上去補刀的行爲“你還要怎樣!”
白芷像看一個笑話一樣地看着沈骞,嘴邊挂起高高在上的笑容“你能奈我何?”
“婉婉……”沈骞這會兒也顧不上白芷的作爲,隻是伸手把她緊緊地勒在懷裏“你别這樣……”
“放開!”
“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這輩子是好是壞,都不會放了。”
白芷因爲這句話也漸漸停止了掙紮,僵硬地站在原地。
這有些熟悉的懷裏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像是木料的香味,也像是點燃的檀香,圍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白芷覺得記憶深處有什麽在湧動,就像是被塵封已久的酒壇子被打開,那醇香慢慢透了出來。
沈骞急忙向缪逸傑使眼色,讓他先把後腦已經出血的蔣湘娥脫了出去,先送去了醫院。
好一會兒,白芷才輕輕推開沈骞,看着他有些微紅的眼睛“你就這樣放過她?”
“會有法律制裁她的。”
“如果能制裁,那爲什麽這麽多年她什麽事也沒有?”白芷陷在了他的眼神裏,甚至連聲音也輕柔了起來“你覺得經曆這麽多的我還相信公義的存在嗎?”
“我知道你害怕。”沈骞擡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溫和的手心帶了了一絲溫度“别怕,你還有我。”
白芷的眼睛有些濕潤,這個一直讓自己讨厭的人,怎麽偏偏就一而再再而三挑戰自己的底線後,又能輕易地用一兩句話讓自己緩和下來,到底是身體裏的姜婉在作祟,還是自己潛意識裏就沒有真正地排斥他?
拿下了眼睛上的手,白芷輕聲道“可我是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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