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義差點被酒嗆到,擦了擦嘴角“你這是在誇他們?”
白芷盯着一個方向盯了許久,好一會兒後才拿起一瓶啤酒站起身“我去和老朋友打個招呼,你待在這兒看着。”
“老朋友……诶!白姐!”許子義的聲音趕不及她離開的速度。
錯開一個個還在跳舞的人,避開那些醉酒的人,白芷穿梭在晃眼的燈光中,直接由舞台橫穿到了另一邊。
走到一個大卡座坐下,拿起自己手裏的啤酒喝了一口,白芷看了一眼卡座上盯着自己的人“你說巧不巧,我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你。”
缪逸傑吞了一大口口水,推開身旁已經喝得有些東倒西歪的人,小心地向着白芷靠近了些“姜婉還是白芷?”
“呵……”白芷嗤笑了一聲,直接拿過一個玻璃杯子徒手捏碎,撿起一塊碎片在燈光下看着“你說呢?”
“白……真巧啊,你也來這裏玩。”缪逸傑下意識退後坐了坐。
“沈骞呢?”
“他?”缪逸傑眼神有些慌亂“他不愛來這種地方。”
“不愛來?”白芷拿着碎片在指尖轉動“不愛來還開這個來搶我生意?”
缪逸傑驚訝她的心細如塵時,也發現那塊碎片到了自己的大腿動脈處,他想避開卻被她死死地摁住手臂“你幹什麽……”
“去告訴他,不必和我玩這一套,沈氏我要定了,他怎麽搶都沒用。”
“你怎麽不自己和他說?”
白芷擡眼看了一下,嘴邊泛起冷意“我不屑看到他。”
用碎片劃開了缪逸傑的衣服料子,卻精準地沒有劃破皮膚,白芷扔開了碎片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剩缪逸傑獨自在原地緩和着呼吸。
剛剛的白芷用着那張和姜婉一模一樣的臉動手時,讓缪逸傑産生了一種錯覺,覺得那就是姜婉,隻不過是已經變了的姜婉。
她的眼睛猶如蛇蠍,表情冷如寒窖,但偏偏有着那樣令人窒息的語氣,像是一朵開在黑暗中的曼陀羅,華麗又危險。
許子義看着慢悠悠走回來的人,眼睛落在了她的手上,立即找了服務生要來了幾張創可貼遞了過去“白姐……你的手。”
白芷這才後知後覺地擡起手看了看,食指上有一條淺淺的傷口,正滲着血絲。
“小傷。”拒絕了許子義的好意,白芷隻是拿過一杯水沖了沖。
“白姐……”許子義明顯有了醉意,膽子也大了些“其實我覺得你不必要這樣子,你隻是個女人而已……”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許子義立即閉了嘴,開了酒給她遞過去,見她接了過去才勉強松了口氣,幸好,她沒有怪罪自己。
在這裏玩了約摸一個半小時,白芷終于有了點醉意,拍了拍許子義的肩膀“我先走了。”
走到外面吹了會冷風醒酒,白芷這才打了個車返回了别墅,一進門就看見沈骞正和蔣湘娥有說有笑地聊着天。
“呵……還真是母子啊。”白芷撇一句話後直接回了房間,剩那兩個人尴尬地坐在原地。
不知是今天心情影響,還是那裏的酒太烈,竟然讓白芷這個千杯不醉的酒量有些上頭。
躺在床上看着似乎在旋轉的天花闆,白芷的眼神也跟着有些渙散起來。
門外有人輕輕敲了敲門,白芷慢慢聚回目光,将眼神投向那扇幾乎沒什麽人敲過的門“誰?”
“我。”
爬起身打開了門,白芷靠在門框上端着熱蜂蜜水的人冷笑道“我還不是她呢。”
沈骞看着滿身酒氣的人擰了擰眉“這個……解酒的。”
“哦?”白芷拿過那杯水聞了聞,繼而擡眼看着還站在原地的人“可惜我不吃甜的。”
将水遞了回去,白芷剛要關門卻被沈骞攔下“我們聊聊。”
“我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白芷站直了身體“是你先破壞了我們的合作關系,我也不再需要對你留情。”
沈骞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有所顧忌地搖了搖頭“我去外面等你,這裏不便說話。”
白芷不以爲意地關上了門,根本不在意他說的每一句話,隻是坐在梳妝台前梳了會兒頭發就直接睡下了。
她并不知道沈骞等了多久,她隻知道那個人應該與自己徹底決裂,各自站在天平的兩頭戰鬥。
不論他對姜婉的感情,更不論他會不會把對姜婉的情義轉移到自己身上,隻是他截止到目前所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犯了白芷的大忌。
留他,隻是因爲他還有用處,也還沒有到除去他的時候。
所以當第二天一早,白芷捂着宿醉未醒的頭下樓時,看到餐桌旁坐着的人時立即沒了胃口,轉身拿了包就出了門。
因爲酒還沒醒,白芷也不打算開車,準備慢慢走到大路上打車。
身後有汽笛聲傳來,白芷有些無語地停下了腳步,像是預料到了一般轉過頭“你到底想怎麽樣!”
沈骞開着車招了招手,示意白芷上車,可她哪是聽話的人,直接走到沈骞那頭的車門外趴在車窗上“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隻是想送你。”
“大哥……你省省吧,我不是姜婉,不會被你的小把戲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沈骞轉過頭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先上車,我有話和你說。”
白芷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頭實在是有些痛,加之宿醉後手腳發軟,便也不再拒絕直接上了車。
但是卻沒有坐副駕駛,而是坐上了後座,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說吧。”
“我并不想和你作對。”沈骞發動了車“我隻是想幫你。”
白芷冷着一張臉睜開眼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說什麽我就信?”
“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你能過得簡單點、開心點,不想你這麽受累。”
“你搞錯了吧,我不是姜婉。”
沈骞雖然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但是嘴角卻因爲這句話彎了起來“但你也不能否認你來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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