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走出房間，看了一眼還端坐在客廳的蔣湘娥，冷笑道“您怎麽還不睡？”
“你……”蔣湘娥掃了一眼白芷的裝扮十分不滿“怎麽又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喜歡，您管好您自己就行了。”
也不管蔣湘娥的表情，白芷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趙建一的家門口，抽出袖子裏藏着的折扇敲了敲門，許久之後，才看到趙建一一臉疲憊地打開了門。
“你……不是要消失段時間嗎？”
白芷直接錯開他走進去，癱坐在沙發上将腳搭在了茶幾上“計劃有變，有些急事要處理。”
“那個戲樓……”
“那個現在不重要。”白芷轉着手裏的折扇“去找沈骞的詳細的資料給我。”
“沈骞？”趙建一這會兒才把門關上走過來“一個大學老師有什麽好查的？”
“怪不得你會輸給他們。”
“我……”
白芷閉上了眼睛“我就在這兒等着。”
趙建一越來越發現自己就像她的小弟一樣，但凡她提出什麽要求，自己竟然一點反駁的機會也沒有，隻能是遵照囑咐照辦。
披着衣服直接出了門，白芷在聽到關門聲後慢慢睜開了眼，環視了一圈屋内，走到牆角旁，拿起一張紙巾搭在了攝像頭上面。
轉身直接走到趙建一的書房，看了一眼未來得及上鎖的門，直接打開走了進去。
在他的電腦上下載了不少資料後，白芷又鎮定自若地坐回了原處。
趙建一的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三個小時之後就拿來了他竭盡所能查到的資料。
接過那個文件夾，白芷歪着嘴角笑了一下“我要的戲樓你得抓緊了。”
“你剛才不是說……”
“我改主意了。”白芷不耐煩打斷道“先走了。”
回到别墅時，蔣湘娥已經不在了，白芷掃了一眼正在打掃的阿姨“我衣櫃整理了嗎？”
“小姐，已經整理好了。”
“嗯。”
阿姨看着白芷的背影也有些奇怪，這個人怎麽一天一個樣，昨天還淺笑着和自己打招呼，今天怎麽就冷冰冰地用鼻孔說話。
将自己關在房間内，白芷一直翻看着那些資料，但有用的實在是太少。
雖然共用着同一個軀殼，但是兩人的自主意識和經曆境遇實在是不太相同，就連白芷意識到自己是第二人格這件事，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
看着手裏爲數不多的資料，白芷有些犯難，這第一人格雖然現在有些無能，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閉嘴？
除了利用沈骞之外，還得有些别的東西。
看了一眼床頭櫃，白芷從梳妝台的背後隔層裏掏出一瓶藥，去替換了她本來放在原處的藥。
即便不能讓她閉嘴，但也不能給她機會壓制自己。
思來想去，白芷再次出了門，這次卻是去找了許子義約見沈骞。
坐在之前見面的那間清吧裏，白芷第一次有些煩躁，不停地玩着手裏的勺子。
約摸一個小時，沈骞獨自一人到來，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神情恹恹的人“白小姐想通了？”
“嗯。”白芷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毫無感情地看着優雅從容的人“和你合作應該百利無一害。”
“你應該早些意識到這個問題。”
白芷讓許子義拿來了自己剛才拟定的合作意向書，推到了沈骞的面前“看看，沒有問題就先簽了吧。”
沈骞倒是不着急，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一樣并沒有去翻意向書“白小姐不像是個急脾氣。”
“你很了解我？”
站起身到吧台要了一杯熱水，沈骞端着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據我所知，你最擅長放長線，釣大魚，這次這麽着急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白芷表面上還是淡定自若，但心裏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起來“就說你簽不簽吧？”
“簽自然是要簽。”沈骞靠着吧台站着“不過這也太簡陋了吧？”
“你想如何？”
“到公司去談談？”
意識到沈骞在拖時間，白芷終于把不耐煩表現了出來，将意向書收了回來扔給許子義“那不必再談了，我們以後生意場上見。”
“白小姐慢走。”
白芷剛走出門口時，才突然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了，明明知道對手是個不省心的，怎麽就輕易地把情緒暴露了出來。
終歸還是因爲姜婉發現了自己而心急了些。
一旦焦慮就感覺到頭又開始疼了起來，白芷趕緊趕回了别墅，将那沓資料挑選了一些出來擺在梳妝台上，然後提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終于，第一人格蘇醒了過來。
已經疲憊不堪的姜婉從床邊的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知道又是過去了一天，這一天内幹了什麽事，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看了看放在梳妝台上的東西，姜婉并沒有表情，而是靜靜地坐在鏡子前。
“你到底想要什麽？”
“隻要你不傷害我在意的人，我是不會刻意阻止你的。”
“原來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
送熱牛奶上來的阿姨看見姜婉坐在鏡子前自言自語，立即關上門退了出去。
整整一夜，姜婉都不敢閉眼，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她又出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又等到了九點過一刻，姜婉披着衣服急匆匆地出了門。
來到了一個心理診療室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
姜婉競标失敗的事在沈氏傳了個遍，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結果她居然曠工了。
主管端着咖啡站在行政經理的桌子旁嘲諷道“她肯定沒臉來公司了，這麽簡單的案子都搞不定。”
“你怎麽總愛針對她？”
“看她那個長相我就不喜歡，一看就是愛使手段的那種女人，指不定哪天就把我們算計了！”
經理看了一眼主管的身後，捂着嘴用力地咳了咳“你别這麽說。”
壓根沒注意到經理表情的主管說得興起，聲音也大了起來“本來就是，真不知道她怎麽進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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