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完飯,沈骞在結賬時将賠償的錢一并付了後,老闆終于喜笑顔開地交出了u盤。
沈骞帶着姜婉回到了邵甯的辦公室,将u盤遞給邵甯“放來看看。”
當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放出來後,姜婉和邵甯都愣在了原地。
隻見一個酷似姜婉的人走進店裏,直接去到一間包間内被一個男人掐了脖子,然後她的氣場卻逼退了那個人。
雖然攝像頭的位置是從上到下拍攝的,但還是讓人出了一身冷汗。
姜婉捏着拳頭看着屏幕“這人……真的和我很像。”
邵甯也定格了幾個能看得清臉的畫面“不過她的打扮風格和你不太一樣。”
拿過鼠标直接拉到視頻後方,姜婉看見那個人在走時,突然朝着攝像頭方向看了一眼,嘴邊挂起一絲笑意,好像在嘲諷,又好像在挑釁。
沈骞和邵甯看到這一幕都沒說話,隻是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太嚣張了!”姜婉退開一步“她絕對是故意來露臉的!”
邵甯摸了摸額頭“她好像知道有人會來調這個監控一樣。”
姜婉有些不敢相信,退到窗邊坐下看着自己的手,久久都不能平複。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這一切,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們相信自己絕不認識這個人,甚至她想找一些她和自己不一樣的證據都找不到。
沈骞回頭看了一眼姜婉,走過去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怎麽了?”
“現實沖擊太大,我得緩緩。”
“我相信你不是她。”沈骞蹲下身去直視着她的眼睛“因爲我在她眼裏看不到專屬于你的東西。”
邵甯并沒有回頭,但也跟着搭話“我也相信,畢竟小婉可不是這種行事乖張的人。”
盡管他們都在安慰着自己,姜婉還是覺得自己的視覺神經炸了。
回到别墅後,也沒有搭理盯着自己的蔣湘娥,獨自回到房間内把自己鎖了起來。
站在鏡子前面,姜婉伸手摸着鏡子裏的那張臉有些感慨“這個長相有用嗎?”
越想越是心煩,便走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想要洗幹淨所有的不安。
水放得很燙,熱得額頭都起了汗,而安靜地隻有水聲的浴室裏,姜婉一直在發着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白芷的影子,她的臉,她的動作,還有她那滲人的笑容。
她想不明白這個人出現的意義是什麽,是爲了阻礙還是掠奪。
而且聽了沈骞的描述,這個人似乎還挺有本事的,獨自打入趙建一的利益集團并很快上位,成爲了其中的中堅力量。
一旦開始胡思亂想,姜婉那不争氣的腦袋就又開始疼了起來,看了一眼熱氣騰騰的浴室,未免自己一會兒暈在這裏,姜婉便從水裏爬了出來。
拿了浴巾站在鏡子前擦着身上的水,姜婉轉身去拿挂着的衣服時,無意間回頭,看見自己背上有一些紅色的圖案。
奇怪地靠近鏡子仔細端詳了起來,那似乎是一個紅色的紋身,圖案有點像一朵花。
“我身上什麽時候有這個了?”姜婉用浴巾擦了幾下,發現擦不掉“以前都沒有啊?”
越想越覺得詭異,姜婉披着衣服回了卧室,在衣櫃裏開始翻找起來。
平時的衣櫃都是阿姨在整理,所以姜婉從來沒有在意過,但這會兒她卻抱着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在裏面胡亂翻着。
直到翻了滿地都是衣服,姜婉才終于在一堆衣服底下翻到了兩件不像自己風格的衣服。
把衣服拿出來,發現裏面裹着一個密封袋裝着的手機還有一張紙條。
手有些顫抖地打開密封袋,展開裏面的紙條,上面寫着不閉嘴,他便死,白芷。
像是摸到了什麽燙手的東西一樣,姜婉把那幾樣東西扔了出去,手腳并用地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悚地看着孤零零飄到地上躺着的紙條。
白芷……
姜婉……
有些不敢相信事實,姜婉抱着膝蓋在原地顫抖了很久,才終于是流下了眼淚。
所以這麽長段時間以來,自己經常無故暈倒和睡過頭,還有身上時不時出現的傷痕,都是因爲這個白芷造成的。
還有自己莫名其妙來到北城、買了車……這些都是她做的。
捂着又開始疼的頭,姜婉靠在床邊無聲的哭泣着,原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自己。
劇烈的頭疼襲來,姜婉爬向床頭想要去拿止疼藥,卻發現手已經顫抖得連抽屜也打不開。
“我不……”
再次暈過去,眼睛卻不過是瞬間就睜開,一臉冷峻地站起身,踢了踢地上散落的衣服,拿起手機和紙條冷笑了一下“真是個廢物!”
原來,白芷就是姜婉,但也不能說完全是姜婉,她隻是她的第二人格,在姜婉童年遭受非人待遇時,就已經站出來和命運抗争。
那時的小白芷身體力量不足,無法帶她逃脫困境,但沒想到後來邵甯給她找了一個心理醫生之後,便把第二人格給暫時壓制了下來。
忘了過去種種的姜婉無憂無慮地生活了十年,直到沈骞的出現。
他撫平了她的傷痕,也帶給了她溫暖,所以白芷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後來闆凳事發,一次次的現實真相刺痛着那顆好不容易痊愈的心,各種境遇和現實的沖擊之下,她修煉了許久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特别是當蔣湘娥找上她時,她好不容易克服掉的心理陰影再次襲來,所有往事和未來擺在面前……白芷時隔十年再次出現。
她到來時,如暴風席卷過一般帶走了許多原本屬于姜婉的性格,也激發了從小姜婉缺失的東西。
就這樣,兩個極端的姜婉出現了,一個無情暴力、不擇手段,一個隐忍克制、性格迂回。
此時作爲姜婉第二人格的白芷将那張紙條撕碎撒在馬桶裏沖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看着鏡子的面容“就是因爲有你這樣沒用的廢物,才會讓我現在這麽辛苦的做事,等到你沒用的時候,我一定會親自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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