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經理領着人坐到了一個有些偏的卡座上，滿臉讨好的笑着“暫時隻有這裏有空位，一會兒要是有好的我給你換。”
“不用了。”那人甩出一張卡“上酒。”
“還是老樣子？”
“嗯。”
坐在那裏的女人環顧了一圈四周，見沒什麽新鮮的人，便自己端着酒杯喝了兩口。
一個本來拿着扇子在台上跳舞的男人看到她來後，立即笑開了花，心急火燎地下了舞台跑過來“好久不見啊。”
“嗯。”
許子義收起扇子，熟練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來，白姐我敬你一杯。”
這個被喚作白姐的女人叫做白芷，是這裏的常客，幾乎每隔幾天就要來這裏，因爲其每次的消費數額都很高，所以常在這裏玩的人都認識她。
而這些人巴結她不僅是因爲她有錢，更是因爲她面容姣好，哪怕常常化着濃妝，但絲毫掩蓋不了她皮相好這個事實。
特别是她背上還有個極其妖豔的鴿子血紋身，每每喝醉露出來時，都惹得一片驚歎。
那是一朵極其複雜的彼岸花，每一片花瓣都雕刻得很仔細，好似開在她背上一樣，隻要風一吹，它就會随之擺動。
許子義放下酒杯看着白芷“白姐可有好幾天沒過來了，去哪兒消遣了？”
“喝大了，忘了。”
“那今天得和你多喝兩杯，免得你下次把我也忘了。”
白芷勾了勾唇角，拿起杯子碰了碰“這裏最近都沒什麽新人來嗎，還是那幾個在那蹦着。”
“這個圈子也沒多大，玩來玩去也就那幾個，你要是有興趣，我叫兩個新人來和你喝幾杯。”
白芷揚了揚頭表示同意，斜靠在沙發椅背上摸了摸眉毛“别挑那種愛惹事的。”
“你放心吧。”
不一會兒，兩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走了過來，坐在白芷身旁有些不自然地倒了杯酒舉起來“白姐。”
白芷勾着嘴笑了笑，仔細打量了幾眼，見的确是新鮮面孔，也就拿起了酒杯“幹。”
許子義拉着其中一個靠近耳邊說道“白姐隻喜歡有人陪着熱鬧熱鬧，千萬别動手動腳的，好好地喝酒就行了。”
“知道了。”
也許是第一次來這裏，也許是因爲年輕沒見過什麽世面，這兩個人沒一會就醉得在沙發上東倒西歪地躺着。
白芷拿起許子義的扇子敲了敲他的頭“這就是你找的？”
“你這隻喝酒啥也不玩的，當然得喝成這樣子。”
丢開了扇子，白芷靠在沙發上看着舞池和周圍卡座上的人，目光定格到隔壁的桌子上。
那裏正好有一個中年男人帶着幾個人在喝酒，看他長相也算不俗，打扮也還精緻，但就是讓白芷有些礙眼。
因爲他戴着一副眼鏡裝斯文的樣子讓人有些不适，白芷故意拿起一瓶香槟使勁搖了搖，朝着那個方向打開了瓶蓋。
果不其然，酒全部準确無誤地灑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立即發怒了，朝着這邊看來，立刻砸了個玻璃酒杯過來。
這一砸準确無誤地砸在了白芷的腦門上，雖然沒破皮，但是也實實在在挨了一下。
白芷的笑意越發加大，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即手抄瓶子跨着桌子沖了過去，“啪”的一聲，砸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頭上，也砸停了音樂和燈光。
所有人朝着這邊看來，隻見白芷站在桌子上拉着那個中年男人就是一頓暴揍，期間他們同桌的人怎麽也拉不開，往她身上砸東西她也不理，就隻朝着那個人揮拳。
許子義看到這一幕拍了拍額頭“這誰安排的位置，不知道白姐最不喜歡看到這種人嗎！”
急忙拉着保安也跟了過去，把打在一起的兩人拉開。
然後，這一群人就都進了派出所。
坐在派出所裏，白芷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一臉不屑地看着那個中年男人“他先動手砸我的。”
派出所的人看到白芷也是頭痛，這位常客還真是每個月都要準時來打卡。
“行了行了，具體情況我們會調查的，先去驗傷。”
一來一回又是折騰了一晚上，白芷搭着許子義的肩膀“我累了，先去你那裏湊合睡一覺，晚上我們再接着。”
“成。”
……
第二天一早，季仲軒就揣着錢早早到了教室等着，就想着把錢還給她，可這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來上課。
“她這是逃課了還是生病了？”
結果到了下午，她還是沒來，季仲軒有些無奈地趴在桌上“看來這錢是還不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姜婉還是沒有來，直到周四的公共關系課上，季仲軒才憋着臉紅趁着課間走上台，拉了拉整理着教案的沈骞“沈老師，這個你幫我給姜婉同學吧。”
“這是什麽？”
“這是她幫我代繳的班費，還請你幫我還給她。”
沈骞并沒有去接，而是垂下了眼簾“你自己怎麽不給？”
“她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我又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幾天沒來上課？”沈骞皺了皺眉，收下了錢“我會給她的。”
“謝謝。”
看着季仲軒返回了座位，沈骞這才走去了教室外面打了個電話“把姜婉的地址發給我。”
電話那頭的缪逸傑傻笑了一下“終于想通要去找她了？”
“有人讓我帶東西給她。”
“得了吧。”缪逸傑繼續傻笑着摟緊了身旁的木頭“不過我查過那個小區的戶主名和租戶名，沒有她的名字。”
“所以你這幾天一點正事也沒幹？”
缪逸傑抱着木頭的手有些尴尬，臉上也有些呆滞“我……”
“看來一段時間不給你緊一下皮，你還真忘了你是誰。”
“别别别……”缪逸傑推開木頭，起身直接出了門“我這就去。”
在那個小區蹲守了一天，又給小區的保安送去了好幾包煙，缪逸傑這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姜婉根本不住這裏。
頂着壓力給沈骞打去了電話，這才知道他已經在學校的檔案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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