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邵甯沒想到的是,姜婉帶自己來了北城排得上名次的頂級餐廳,而且還以會員身份進入,無需等位。
看着她熟練地點了餐,優雅地舉着杯子看着自己時,邵甯自嘲地笑了一下“虧我還擔心了你這麽久,看來你過得不比在臨城時差,這一言一行都變了許多。”
“人都是會長進的,這一年來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自然是會有些精進的。”
“你……過得好嗎?”終于問出了這句話,這句壓得邵甯近一年來時時壓抑的一句話。
“挺好的呀,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過着最優質的生活,享受着最奢侈的消費。”
邵甯點了點頭,雖然心裏還有許多疑問,但也知道她不願說的也問不出結果,隻能是暫且壓下這些,看似開心地用完了這頓飯。
邵甯本來執意要送姜婉,但還是被她強硬地拒絕了,隻能陪她站在路邊吹着風,等着她叫的代駕。
“哥,你幹嘛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邵甯難得地點上了一支煙“誰能想到你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隻要相信我還是以前那個姜婉就行。”
兩人再是無話,靜靜地站在街邊看着車水馬龍,每一輛不曾回程的車就如同他們的人生,上天隻給了一張單程票,沒有後退的機會。
看着代駕騎着藍色的折疊自行車靠近,姜婉笑着拍了拍邵甯的肩膀“我先走了,再來北城的時候記得聯系我。”
“小婉……”邵甯看着姜婉的背影“照顧好自己。”
并沒有回頭的姜婉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做停留地走向了停車場方向。
經此一别,邵甯也明白,他與那個隻敢縮在牆角的小女孩再也回不去了,哪怕近在咫尺,也遠似天涯。
那個隻敢咬着牙不敢吭聲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決定,而她的同路人也不會再是那個門外陪着她的哥哥。
姜婉哼着小曲兒站在車邊沖着代駕招了招手“這裏。”
代駕推着自行車走近後,摘下了帽子咧着嘴笑道“這位大姐,你這車不便宜啊。”
這會兒才看清來人,姜婉無語地把鑰匙丢了過去“你這麽也在北城?”
“你以爲我想來啊。”缪逸傑将自行車放到了後備箱,轉身坐上駕駛座“還不是因爲某人的施壓。”
姜婉捂着太陽穴坐在副駕駛“你怎麽幹起代駕了?”
“并沒有,隻是花了五倍的價錢搶了别人的單子。”
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姜婉有些不耐煩地招了招手“開車吧。”
“好咧。”缪逸傑發動了引擎“尊敬的客人,您要去哪兒?”
“去江邊吹吹風。”
“得令。”
因爲吃飯時喝了點酒,本來晨起的頭疼這會兒越發嚴重起來,姜婉撐着頭挨到了江邊,還沒等車停穩,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找了個角落吐了起來。
缪逸傑急忙拿出後備箱的水走上前去“大姐,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滾……咳咳。”姜婉奪過水“你懷孕我都不會懷孕。”
缪逸傑撇了撇嘴,但還是伸手替她拍了拍背“以後少喝點吧,年紀輕輕地就成這樣了。”
用完一整瓶水漱完口後,姜婉才站起身來擦了擦嘴“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因爲見到邵甯還是挺開心的,所以就多喝了幾口,但哪知道因爲早上吃了止疼藥,這會兒藥物起了反應,胃裏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趴到了江邊的欄杆上吹了會兒冷風,終于是舒服了些,姜婉這才回過頭看着一臉擔心地缪逸傑“沈骞讓你來的?”
“不然誰還叫得動我?”
想起邵甯剛才說的一些關于沈骞的事,姜婉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倒也是。”
“我倒是想問問你,說失蹤就失蹤,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
“你這是代人來問罪了?”
“我……”缪逸傑被嗆了聲也不敢反駁,隻能是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我隻是爲某人鳴不平而已。”
“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了。”
“别等到人去樓空才知什麽是珍貴。”
姜婉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送我回去吧,太冷了。”
缪逸傑按照姜婉給的路線開着車,到了一個離北城大學有些遠的小區内,看着小區裏不俗的風景啧啧稱奇“看來你還真沒過什麽苦日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
暗暗記下了地址,缪逸傑又騎着他的自行車走了,看着人走遠,姜婉才打了個電話“下來幫我開車。”
一個看着約摸二十七八的年輕女人披着衣服走了下來,一聲不吭地接過鑰匙将車開回了别墅區。
“小姐,明早需要來幫你開車嗎?”
“不用了。”
“是,那我先走了。”
姜婉打開門,看見裏面隻有一個阿姨在擦桌子頓時松了口氣“蔣總還沒回來?”
“是的。”
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姜婉疲憊地走上了樓梯,回到了房間。
剛關上房間門就覺得那股要命的頭疼再次席卷上來,抖着雙手去翻藥時,眼前開始迷糊,藥瓶被打翻在地,人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邊。
……
北城有一條堕落街,裏面全是酒吧、夜場、水彙這樣的場子,之所以稱爲堕落街,就是因爲這裏是一群整日沉迷于醉生夢死的人混迹在此,他們大多是一些富二代,或者暴發戶子女。
但這裏也有一條規定,不能有毒品之類的出現,所以也算是比較幹淨。
一個将長發高高紮起,化着煙熏妝的女人走過,鄙夷地看了一眼蹲在街邊抽煙的人,鑽進了一個熟悉的夜場裏面。
剛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哎喲,我的客人來了,怎麽不先打個電話?”
“還有位置嗎?”
“當然當然,有我在怎麽會沒位置。”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來到一個喧鬧的場所裏,裏面的燈光閃爍,耳旁的音樂拼命地打着節奏,放眼望去,全是人在舉着手努力搞着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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