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骞正在打着電話,聽到敲門聲開門後,擰着眉頭看了看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地木頭向屋内讓了讓“你先進來等我一下,我正在打一個國際長途。”
木頭腼腆地點了點頭,有些局促不安地進門,站在那裏不知該坐下還是該怎麽。
沈骞随手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遞給木頭“你坐着等我一會兒。”
木頭這才坐在了沙發上,看着沈骞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走進了書房,越發覺得自己來對了,這個智商估計得有兩百的大學老師,肯定有法子。
有些緊張地抖着腿等了好一會,沈骞才挂掉電話走了出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不不不,是我打擾了才對。”
沈骞也拿出一瓶冰水喝下半瓶後才開口“你來這裏是爲了婉婉的事吧?”
“哇,沈老師你真厲害。”
沈骞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了木頭對面“說說吧,你查到了什麽?”
木頭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我沒敢給她看,隻能是拿來給你瞅瞅。”
沈骞接過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更是凝重,手下不自主地用力,将拿着的那一塊都抓得起了褶皺。
“這是闆凳今天悄悄給我的,說是他跟了甯哥許久才發現的。”
“所以說,邵甯以前有找過這個連漪瑾給婉婉做過心理輔導,哦,不對,心理幹預?”
木頭重重地點了點頭“闆凳說這個心理醫生幹了不少壞事,所以才找來讓我給老大,讓老大防備着些。”
“婉婉目前知道了多少?”
“我不小心把連漪瑾的入境記錄交了出去,所以老大已經知道她正好在十年前的那天到了國内,而且還見了甯哥。”
沈骞将那張紙遞了回去“她想怎麽做?”
“老大想自己求證,說是要回事發地。”
“木頭,我相信你是因爲信得過我所以才會來找我,那現在我希望你能把十年前那樁舊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包括詳細地時間地點,可以嗎?”
“好,隻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木頭喝了一大口水,這才開始慢慢講起了這個一直被大家塵封的舊事。
……
直到木頭離開了很久,沈骞這才撐着坐得有些麻的腿站起身,看了看外面黑麻麻的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天剛亮,一夜未睡的姜婉立刻拿起車鑰匙沖了出去,木頭也頂着兩個熊貓眼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打開車門的手“老大,你這是疲勞駕駛。”
姜婉的眼睛裏全是血絲,臉上也是一片慘白“沒事。”
“老大,本來去那個地方就已經讓你很傷神了,怎麽能開車!”
擡頭看了看,見門口站着好幾個一臉擔憂的人,姜婉指了指丁建中“你來開車,我告訴你地址。”
一路北上,姜婉坐在後座默不吭聲,隻是看着窗外不停閃過的風景發着呆。
木頭不停地拿着手機發着信息“老大,你餓不餓,要不下個服務區我們去吃點?”
“我沒有胃口。”
丁建中接受到木頭的眼神,看了看後視鏡裏越來越沒有血色的人“老大,木頭哥身體還沒好全,不吃點東西怕是撐不住。”
“嗯。”姜婉慢慢回過神“是該去吃點。”
之後再是無話,直到幾個小時後,終于接近了目的地。
丁建中看着導航上孤零零地一條線路,很想問問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但又不敢開口,隻能是小心翼翼地開着車,小心地越過每一個難過的坑窪。
這裏是兩座不知名的山中間,中間有一條又寬又長的峽谷,空幽幽地刮着寒風,獨特又冷凜。
姜婉囑咐着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草地裏,自己卻沒有下車,隻是靜靜地坐在原處,看着窗外的景色發着呆。
這裏的确算得上是風景優美,四處都是枝葉繁盛,山上有在空啼的鳥,還有空氣中濃厚的負離子,怎麽看都是一處令人心曠神怡地好地界。
丁建中剛下車準備伸個懶腰,就被木頭拉去了一旁“你在這兒看着,我去找個信号打個電話。”
“哦。”
姜婉在車裏坐了半個小時,才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慢慢打開了車門。
再次來到這裏,确實要比面對暴風雨更難一些。不比記憶中的那個時候,這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現在的橋邊山谷,很是寬闊。
姜婉站在車邊閉上了眼睛,逼着自己回到那一天,想要延着記憶的小路走一走。
也許是那天的天太黑,以至于現在到了白天,有些找不到路。
丁建中看着姜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急忙從後備箱拿出一瓶水遞了過去“老大,喝點水緩緩。”
姜婉擺了擺手“不用。”
再次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人領着到了這裏,車也好像是停在這樣的一塊草坪上。
擡腳朝着山勢向下的地方走過去,姜婉驚奇地發現,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沖刷掉一切這裏已經長滿了快及腰的植物。
在附近轉了好幾圈,都找不到記憶裏那條泥濘小道了。
不遠處木頭帶着沈骞還有缪逸傑走了過來,拍了拍還站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看着姜婉的丁建中“你先上車等着。”
缪逸傑隻看了一眼就開始撓頭“她在找什麽?”
連夜趕路來的沈骞臉上也沒有什麽血色,好一會才走過去輕輕喊住了到處瞎轉的姜婉“婉婉,你在找什麽?”
“路啊,這裏有條路的。”絲毫沒有意識到沈骞的到來,姜婉隻是自己提着褲腳到處踩着“就是這裏沒錯啊。”
缪逸傑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些植物雖然不是什麽珍稀品種,但要長這麽高,至少得幾十年。”
沈骞伸手将準備走進植物群的姜婉拉了回來“婉婉,可能你記錯了。”
“怎麽會……”姜婉看着馬路邊的橋體“就是這座橋啊。”
轉身四處看了看,終于跑到了橋邊的一個石墩旁,看到了上面寫着的靈山大橋。
姜婉指了指“就是叫這個名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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