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姜婉拿起一個酒瓶看着“對啊,沈老師還在那兒呢。”
“對啊,還有你的沈老師在那裏呢。”闆凳又倒了滿滿一杯灌下肚“不過你放心,我都已經打好了招呼,沒人敢告訴甯哥沈老師的事。”
“你越來越聰明了。”
闆凳端着杯子看着找杯子倒酒的姜婉“老大你決定瞞多久?”
“本來是不打算瞞的。”姜婉找不到杯子,直接拿起酒瓶喝下了幾大口“現在發現是不得不瞞了。”
平時和木頭待在一起總是嬉皮笑臉的闆凳,這會兒卻是一臉嚴肅“爲什麽?”
姜婉轉頭看向闆凳“你覺得甯哥對我怎麽樣?”
“很好啊,有求必應,言出必行。”
“對啊,可我們并不是親兄妹。”
闆凳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抖“老大,你這話什麽意思?”
酒吧裏嘈雜的音樂反複回旋在耳際,吵得人腦袋嗡嗡作響,姜婉不耐煩的丢開了酒瓶“不喝了,回家睡覺。”
闆凳急忙跟上姜婉的腳步,兩人出了酒吧,走在了安靜的街道上。
姜婉的步子有些淩亂,但卻執着得不肯坐車,偏偏想要吹一吹夜晚的冷風。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安靜地走着,欣賞着無人街道上孤獨的路燈,一個個燈影像極了路上走路的人。
爲什麽人們總是會在夜裏寂寞,可能就是因爲此吧,沒有了白天的紛擾嘈雜,隻剩下無邊的黑暗和寂靜。
一如姜婉這二十多年來的人生,混亂且黯淡,即便有邵甯的庇佑,但也無法改變自己的頹敗。
試問誰不想安靜地度過青春年華,按部就班的安穩度過一生,偏偏自己,年少成了孤女,之後成了一個靠着打架爲生的混混。
幸好,在自己混沌的時候遇見了他,這束光照進了自己的生活。
姜婉自嘲的笑了笑,怎麽總是想起他。
旁邊的胡同裏似乎有打鬥聲,還有一陣陣人的悶哼聲。
正好一肚子的火沒處撒,姜婉随手撿了街邊一個小店的凳子,提着就走進了胡同“誰敢在我的地頭撒野?”
闆凳見到這個場景,知道姜婉這脾氣上來了還真不好消下去,急忙掏出電話打給了木頭“趕緊地叫幾個人過來,小心别讓甯哥知道。”
姜婉将凳子在牆上一砸,撿起一個凳子腿拿在手裏,一邊走着一邊敲着牆壁。
接近了聲源,看着十幾個不太陌生的背影,姜婉擡高了音量“喲,這不是那誰嗎,不在自己的地頭跑來我這裏鬧事,活得不耐煩了?”
爲首的男人轉過身,看見姜婉臉色有些不好“姜婉,你少管閑事!”
聽到了姜婉聲音的石嘯從人群中跳了起來“姐,快救救我!”
“石嘯?”
姜婉走近了兩步,正好看到圍着的人散開了些,露出了石嘯身側的沈骞。
“沈老師,你怎麽在這兒!”
石嘯擦了擦嘴邊的鮮血“沈老師是來見義勇爲的。”
闆凳拉不住姜婉,隻能是跟着她走了過去,見她直接越過了那夥人走到了沈骞面前“沈老師,受傷了嗎?”
“我沒事。”
“石嘯,是不是你又惹什麽事了!”姜婉眯着眼看着石嘯“你自己作死帶着沈老師幹嘛!”
“不是……”石嘯看着姜婉的表情有些後怕“我就是來這邊玩,不知道怎麽得罪了這幾個人,沈老師是來救我的。”
“我靠!”姜婉踢了一腳石嘯“你讓沈老師來救你,你腦子進水銀了是不是!”
“我正好路過,看到我的學生被打,所以才……”沈骞出聲道。
姜婉點了點頭“那是那是,以沈老師的個性,肯定不會對自己的學生置之不理的。”
石嘯看着姜婉的大型雙标現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姜婉将沈骞擋在身後,看着爲首的人“放人。”
“姜婉,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事兒你少管!”
“呵……”姜婉拿着凳子腿在手上敲了敲“這是我的人,能讓你動?”
範坤咬了咬牙“這個老師你帶走,那個小屁孩必須給我留下。”
“我如果說不行呢?”
“那就别怪我了。”
姜婉側頭看了一眼石嘯“小子,護好你家老師。”
“啊?”石嘯拉着沈骞的手臂退了退“怎麽了?”
“範坤,今天這兩個人我姜婉保了。”
闆凳見情況不對,立馬擋在姜婉身前“範坤,你不要找死!”
“呵……”範坤吐了口口水在地上“之前那幾句是我給甯哥面子,你們不要找死。”
闆凳轉過頭看着姜婉“老大,木頭他們馬上到了。”
“那就好。”
姜婉擡起手上的凳子腿就朝着範坤的頭上劈了下去,凳子腿斷成兩截,範坤的頭上也頓時鮮血淋漓。
這一棍,是因爲看到了沈骞被打傷了,所以姜婉憋不住出手的。
不過這下,卻是激怒了範坤,捂着頭退到了一旁就讓身邊的人上。
早已經曆過太多這樣的場面的姜婉自然是不怕,拿着隻有半截的凳子腿,就沖了上去。
多年來習慣的格鬥技術,還有身爲女人的敏捷,對付這些人自然是不在話下,隻是敵不過他們人多,姜婉和闆凳開始節節敗退。
擦了擦額角的血迹,姜婉大喝一聲就将手上凳子腿扔了出去,赤手空拳的就打了起來。
闆凳已經被隔離到了另一邊,石嘯也被人圍住,姜婉右側的人提着一根棍子就打了過來,來不及反應的姜婉聽見耳邊一聲悶哼。
沈骞跑過來,硬生生用背擋下了這一擊,身體一下就朝着姜婉撲了過來。
姜婉喝的酒因爲這一下徹底清醒,抱着沈骞退了幾步“沈老師!”
擡腳踢開了還要撲上來的人,将沈骞護在懷裏,姜婉終于看到木頭帶着人沖了過來。
場面一下扭轉,範坤的人被木頭帶的人團團圍住,一通亂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胡同裏回響。
沈骞身上的木質香味在鼻尖回繞,姜婉卻沒有心思欣賞“沈老師,你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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