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用完午飯後，王肖骁滿臉不情願地打開了郵箱，打開了一封郵件：“已經盡我所能了。”
衆人湊過去看了一下，氣氛一下沉默了起來。
原來……原來如此。
……
白芷感謝地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收拾行李的王肖骁：“這次的事多謝了。”
“你确定不需要我同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對她依然沒什麽好感，但他一向惜才。
“已經勞煩你太多了。”
“如果……如果再出什麽事，記得聯系我。”
“好，謝謝。”
送走王肖骁後，白芷整理起了自己的東西，将需要用到的都藏在了衣服内側。
“你确定要這樣做？”Sam不放心道。
“我喜歡主動。”
“這次，你可不許再獨自行動。”沈骞替她挽好了頭發，還理好了外套的衣領。
“放心，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Sam歎了一口氣先出了門，倒是樂瑾極不識趣地站在原處看着：“看來再厲害的人物也不能談戀愛，一談就變了。”
白芷淺笑不語，看了一眼沈骞伸過來的手，毫不猶豫地将手放了上去，像是将自己也交了上去一樣：“出發吧。”
一行人回到教堂，白芷一腳踢開緊閉的大門，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而其他幾人各自尋了一圈，埋伏了起來。
明明該是焦急等待的時候，她卻心如止水地坐在原地擡頭看着面前的那個十字架。
這裏不像廟堂有青煙和佛音，隻有屋頂偶爾傳來的翅膀聲，那是散養在這裏的鳥，在毫無人氣的地方安家。
時間一點點流逝，終于她聽到了身後的門有推開的聲音，還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她并沒有回頭，隻是保持着原樣坐着：“你來了，Zoe。”
來人是那個怪老頭，他微怔了一下，但又很快地反應過來：“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爲什麽？”
“什麽爲什麽？”老頭坐到了第三排的地方，雙手合十地開始了禱告。
“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爲了那個苦命的孩子，如果你過得太好，他一定走得不甘心。”
白芷依然沒有轉回頭，她擡頭看着屋頂上方用琉璃打造的玻璃窗：“他活成了你的樣子，甚至活成了真正的Zoe，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是啊，這個苦命的孩子。”老頭結束了禱告，放下雙手端坐着：“隻是因爲聽了一個故事，就把自己活成了主人公。”
“難道你就沒有推波助瀾過？”
“我也需要一個替我活着的人，替我去做一切事情的人。”
終于，白芷站起身回過頭看着他：“那現在他死了，該你自己來面對了。”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還真有些不忍心。”
白芷緊握着藏在手臂裏的匕首，按耐着自己想要動手的沖動：“你把我留在這裏是爲了什麽？”
“完成Zoe的事業。”說完這句話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都忘了，完成我的事業。”
“蔣湘娥是你殺的吧？”
“嗯。”
“十多年前攪動風雲，讓我們流離失所的是你吧？”
“嗯。”
“你真該死！”
老頭慢慢擡頭看着白芷的眼睛：“我會的，不過不是現在。”
說完，外面沖進來一隻隊伍，将他護着走了出去，走時他還揮了揮手：“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哐當”一聲，白芷手裏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她看着跑過來的沈骞：“打回國内，問問老爺子的情況。”
他電話還沒打出去，就看到了躺在收件箱裏的信息，那幾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歎着氣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我們回去吧。”
當白芷回到北城時，剛出機場就被大批的記者圍堵了。
“姜小姐，沈氏集團前兩位主事人接連遇害，你有什麽說的嗎？”
“這是不是和你們内部利益争鬥有關？”
“請問再次被戴上殺人犯的罪名的您，有什麽辯解的嗎？”
缪逸傑和木頭沖過來推開堵着的記者，将白芷護着送上了車，直接回了家。
邵甯看着臉色不好的白芷問道：“沒事吧？”
“哥，你怎麽沒攔着那些記者？”
“我沒能攔得住……”邵甯也是焦頭爛額：“現在沈氏那裏還有一堆爛攤子沒處理呢。”
“現在情況如何？”
“老爺子意外身死，左森也精神失常……”他抖了抖手上煙頭的煙灰：“本來壓下去的輿論又起來了。”
他将手裏的平闆電腦遞過來：“最重要的還是這個視頻。”
視頻裏，白芷正一臉邪惡地威脅着左森簽股權轉讓書，而後半段，正好是她對着昏迷的沈老爺子說話的錄像。
“這些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沈骞也跟着看了一下：“全是國外的IP地址和服務器，查不到來源的。”
“所以……這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
屋子裏的人都不說話了，連日來高強度的工作和事情發生已經讓他們猶如驚弓之鳥，而現在他們更能确定的是，這一切就是沖着她來的。
那個人就是真正的Zoe，也可以說是一切的策劃人，而死的那個，不過是一個從小精神狀态不好的人，因爲經受刺激後遇到了真正的Zoe，聽了他的故事後，将自己帶入其中，失去了自主意識，從而活成了明面上的Zoe。
這到底是真正的Zoe的無意之舉還是一手安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複仇已經開始了。
他控制着那個代替出現的Zoe攪動風雲，替他承擔了殺人罪名，還讓他以身死引開白芷等人，從而害了那個他一直想要害的目标……沈老爺子。
因爲，他才是當年那個被沈老爺子弄得落下殘疾不能生育的人，他才是那個和蔣湘娥有着不可說往事的人……
白芷癱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擺着的電腦不說話，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臉。
按理說，他的報複剛開始，但也可以說是結束了，那麽，已經報複完沈家的他，下一個目标，會不會就是自己？
真正的腥風血雨就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