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主動接受了治療,還按時吃了一直很排斥的藥,這轉換得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找來了一直僞裝成護工的醫生問了問,這才确定了不是第三人格的出現,也不是病情加重出現的意外狀況,而是因爲之前Zoe派的人下的藥失去了藥效。
沈骞還是不太放心,看了一眼在廚房和新來的阿姨玩得正開心的姜婉:“我就是覺得變得太突然了有些擔心。”
護工倒是不以爲意,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藥看了看:“沒有了藥物作用,加之次人格被削弱,這是病情好轉的正常現象。”
“那就好。”
“不過……”護工放下了藥瓶:“還是得小心些,可千萬别刺激她。”
“嗯。”
護工也跟着沈骞的目光看了一眼,砸了咂嘴:“她真可是幸運,有一個你這樣的人守護。”
沈骞卻不贊同:“我甯願她沒有這種幸運,也不想她擁有這些痛苦。”
再是羨慕地看了看,護工收拾起了包:“現在她已經自願治療,所以也沒有我什麽事兒了吧。”
“辛苦你了。”
“沒事,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盡管來找我啊。”
送走護工後,沈骞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在廚房喧鬧的姜婉,看她滿臉都是好久不見的明亮笑容,自己也不禁跟着笑了起來。
這個冬天應該快要過去了吧。
第二日晨起,起了個大早的姜婉在房間裏假模假樣地打了一會兒太極,然後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跑下樓吃起了早餐。
沈骞整理着袖口走下樓時,看着那個背影看起來就很歡樂的人也不禁笑了起來:“婉婉……你好歹梳洗一下。”
“我餓得不行,來不及了。”姜婉嚼着嘴裏的東西轉了半張臉過來:“沈老師你不會是嫌棄我吧?”
“我可不敢。”
“我今天不想上班……”姜婉一口氣喝下半杯牛奶:“可不可以?”
“好,你就在家等着我。”
姜婉開心得來不及擦掉嘴角的面包屑,抱着剛坐下來的沈骞的臉上就是一口:“那就都拜托你啦。”
阿姨滿臉都是吃瓜群衆的笑意,拿來一包紙巾放在桌上:“您擦擦臉。”
等沈骞走後,姜婉便在家裏翻箱倒櫃,也不知在找些什麽,心急的阿姨看了一眼已經一片狼藉的家裏:“哎喲喂……小姐啊,你在找什麽啊?”
“扇子!一把扇子!”她差不多已經将家裏面翻了個底朝天:“你看沒看見一把扇子?”
“什麽樣的?”
“一把折扇,扇面上有金絲。”
“沒有啊。”
“不對啊。”姜婉坐在地闆上細細地想了起來:“她應該不會離手的。”
“什麽?”
“哎呀!”姜婉急得從地上爬起來,又跑上樓在房間裏翻找了起來,終于在床墊下找到了扇子。
随手展開,看着精緻的扇面下比較厚實的扇骨,跟着手上肌肉的記憶力量,她抽出了藏在裏面的東西。
原來這裏面大有乾坤,看着床上擺了一排各式各樣的“工具”,她扯了扯頭發:“我的天……她不會殺過人吧?”
打電話找來了木頭和缪逸傑,姜婉半躺在沙發上玩着那把扇子:“來,給我說說,那個人都幹了些什麽?”
缪逸傑一看到那把扇子就開始發毛,但還是把自己媳婦護在身後:“你還想動手不是?”
“喂?怎麽和你大哥說話的?”
“大哥?”缪逸傑放松了警惕:“你是小姜婉?”
“嗯。”
木頭捂着肚子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沙發上玩得正開心的人:“老大?你這是……怎麽了?”
“木頭,你什麽時候開始說話吞吞吐吐了?”
最近本就情緒起伏頗大的木頭,這會兒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掐了一把身旁的缪逸傑:“我的媽呀……老大!”
“我還沒死呢!别号喪!”
“哦。”
缪逸傑有些不敢相信地多觀察了一會兒,确定這不是那個會演戲的白芷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世界終于要和平了。”
“你們爲什麽都不回答我的問題?”姜婉放下扇子,有些愠怒。
“我這就說給你聽。”
于是,缪逸傑開啓了說書模式,從初遇白芷開始說到了前兩天,甚至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傳聞中的事。
本來對白芷有了一定了解的姜婉這會兒卻有些迷糊了,怎麽這人口中的白芷如此地十惡不赦呢?
特别是他說起白芷動手的時候,那活脫脫就是一個變态殺手。
滿臉黑線地聽着缪逸傑的演講,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爲了照顧木頭這個孕婦,于是三人又把說書現場搬去了飯桌上。
就這樣到了天黑,沈骞都已經下班回來,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
“你怎麽像個麻雀似的?”沈骞褪下外套,坐到了姜婉身側。
“我積累了太久的怨氣了!”缪逸傑喝完了今天的第十杯水:“平時你不聽,我家小木頭也不聽,這下終于有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姜婉揉了揉耳朵,苦哈哈地看着沈骞:“沈老師,你讓他回去吧,我快要受不了了。”
“嗯。”
終于趕走了一直喋喋不休的人,姜婉靠在沈骞的肩上玩着他的手指:“白芷是不是很讨人厭啊?”
“爲什麽這樣問?”
“我看缪逸傑對她怨氣挺重的,她是不是對你也是這樣?”
沈骞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笑容:“并不是。”
“那就好。”姜婉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之前我還想着要奮鬥事業,要出人頭地,現在呀,我隻想守在你身邊。”
“這麽聽話?”
姜婉伸了個懶腰,在沈骞的懷裏轉了一圈躺在他腿上,看着他那經曆了風霜卻不染風雪的眉宇:“那些事都沒有你重要。”
将膝蓋上的頭發整理好,沈骞松了松領口上的領帶,解開了袖子上的扣子:“真的?”
“當然是真的。”姜婉用手指遮着頂上刺眼的燈光,用縫隙看着頭頂的人:“那些東西哪裏有你珍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