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休息之後,董小宛還是興奮不已。
早在昨晚,她就已經得知,自己的小宛包子大賣,一下就讓她多了一個穩妥的收入來源,這就足以讓她開心不已。
而在後來,與方以智、冒襄等才子的相聚過程也非常愉快,尤其是冒襄所顯露出來的才華和談吐更是讓她佩服不已,讓她有了遇上知音的感覺,這更是讓她心情愉悅。
最讓她開心的事,到下船時,吳媽竟然還在等着她,先把二十七兩五錢銀子塞到她手裏,然後問她,這小宛包子能不能加量?可不可以早上也做一些。
吳媽從沒這麽主動爽快地掏過銀子!
這說明小宛包子确實是好評如潮!
吳媽的提議讓董小宛頗爲動心,但她覺得,這事還是先與小呆商量較爲穩妥。
因此,興奮得有點睡不着的她,今天一大早就跑到了後廚,結果卻發現小呆還沒到,後廚僅有一些負責早餐的廚師在忙碌。
這讓她稍稍有點失望。
過了一陣子,她又跑了一趟後廚,小呆還是沒有出現。
直到她第三次來後廚,才發現小呆出現在廚房門口。
“小呆小呆,快來!”
她又有點興奮,但又擔心太過于引起他人注意,隻好壓低了聲音叫喚伊凡。
伊凡早就看到她了,不緊不慢地跟着她到了廚房後院。
“小呆小呆,我們的包子大賣了。”
董小宛終于雀躍起來。
伊凡的心情又被她所感染。
在進副本之前,他的心情原本是被李香菱弄得郁悶不已的,現在卻立即有所好轉。
唉,她在秦淮河上再紅,本質上也隻是十幾歲的孩子。
伊凡先感慨了一番,然後很平靜地回道:“嗯,我知道。”
董小宛卻還是興奮地拿起了一個錢袋子,從裏面抓出一把銀子舉到了他跟前:“快看,這是我們昨晚賺的銀子,這麽多!”
伊凡伸手從董小宛手裏捏起一錠銀子,暗自發出了指令:兌換。
“紋銀十兩,可兌換積分18分,确認兌換?”
當然不兌換。
伊凡隻是試探一下兌換價格而已。
他早就查過,現實中現在白銀價格大概是3.5元左右一克,10兩銀子500克,相當于1750元。
現在系統給出了18分的兌換價,基本上是和現實中的價格保持平衡。
這系統實在是太雞賊了一點!
他原本還想着,如果現實和副本中的銀子價值存在差價的話,他要不要鑽鑽空子兌換點積分。
可現在發現,根本就沒空子可鑽。
不僅沒空子可鑽,現在兌換的話還是大虧!
他早就查過,如果按照購買力來對比的話,一兩銀子在明朝中期,相當于六百多塊的購買力,就算現在是物價大幅上漲的明末,起碼也還相當于人民币三四百。
真要兌換的話,那就虧大了!
唉,這系統真的太雞賊!
伊凡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總共多少?”
“二十七兩五錢,咱們一人分一半。”
董小宛還是有些雀躍,她以爲伊凡把銀子從她手裏拿過去,是要跟她分銀子了。
這姑娘心眼還算是實誠!
真的值得幫一把。
伊凡又冒出了如此的念頭。
換做是現代那些急功近利的人,一賺到錢,肯定就會開始算計,比如說名氣是我的,灌湯包也是我研制出來的,我得分大頭,甚至想辦法把合作夥伴擠走之類的。
這樣的事情伊凡可沒少見。
他把銀子擱回了董小宛手中:“你先收起來吧。”
“怎麽啦?”董小宛不解地問。
“先攢夠了你還債的銀子再說。”
這句話差點就讓董小宛淚奔。
想當初,她爲了治她娘的病,四處借錢,卻一個子都沒借到,那些親戚看到她像是看到災星似的,唯恐躲避不及。
那些要債的更是天天追上門來,威脅她要把她賣到青樓抵債。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不得已主動投身青樓。
在青樓這麽長時間,有錢人見過不少,可人人都是貪戀她的美貌,一聽說她的巨額債務,便開始支支吾吾,或者要求她以身換錢。
可一個昨天才見面的小呆,面對原本屬于他的銀子卻分文不取,這如何不讓她感動?
而且,他說的意思可是讓她攢夠所欠的一千多兩銀子再說!
她眼圈一紅,把錢袋子往伊凡面前一舉,堅定地說:“不行。”
伊凡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真是個傻姑娘,我很難得地想做做好人還不給。
“别傻了,我不差錢,銀子對我來說也沒啥用。”
董小宛看了看伊凡身上的廉價衣衫,根本就不相信。
“不可能,否則你怎麽會進廚房幹活?”
“騙你幹啥?我進這裏幹活又不是爲了賺銀子的,而是爲了學廚藝。要是爲了賺銀子的話,我大把方法,那用得着來這裏幹苦力活?”
董小宛愣了一下。
這話也對!
這小呆随便幾個主意,就讓她開始賺大錢。
憑他的這份見識,确實沒必要來廚房當小厮來賺這份辛苦錢。
但她又有所不解。
“你爲何這麽喜歡廚藝?”
伊凡想要的問題終于來了。
要想長期在副本生存,關于他的來曆必須得有個合理的解釋。
而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可能會不斷拿出一些在這個年代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也得有個合理的解釋。
于是他查閱了大量的資料,終于有所準備。
“伊尹知道嗎?”
“商相伊尹?廚祖?”
這倒是有點出乎伊凡的意料。
看來,廚祖之名在這個年代也以廣爲人知了。
“沒錯,伊尹就是我老祖宗,明白我爲啥癡迷廚藝了吧?”
董小宛有點吃驚。
原來小呆是廚祖後代!
原來他是名門之後!
她這才想起來,小呆說過自己叫伊凡。
這是一個人分三六九等的時代,一個人如果具有名門、世家、望族的背景,其身份立即就會變得高貴了起來。
董小宛也不例外。
她稍稍吃驚了一下,這才繼續問道:“那你怎麽又進了秦樓?”
這個問題倒是與伊凡所預料的有點偏差。
按正常的思維,不是應該問我家在哪裏了嗎?
唉,看來隻好自己編了。
“唉,說起來話長。”
“幾年之前,中原大亂,爲了躲避戰亂,家人安排我跟人下了西洋,可等我回來後卻發現,家已經毀了,家人也不見了蹤影,無奈之下,我隻好跟船來了金陵。”
……
一個海歸人士的身份就這麽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