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男人也沒動。
初筝掃他一眼,正是剛才和風筵打架的那個……
男人看她的眼神帶着點審視。
“他誰?”初筝問風筵。
風筵顯然不喜歡這男人,說話的時候都帶着股嫌棄:“厲晟,恒潤科技的。”
“哦。”不認識。
“風筵,這位小妹妹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厲晟不怕炸彈,此時還能心平氣和的問問題。
風筵:“你沒見過的人多了,這與你有什麽關系。”
“好奇。”厲晟笑一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看上去有些……”
“厲晟,少管閑事!”風筵打斷對方。
厲晟:“你緊張什麽,我隻是好奇,她剛才是怎麽給這個大塊頭下令的。”
太快了。
那不是正常的指令速度。
她甚至都沒啓動機器人……
風筵:“……”
把他炸死在這裏得了。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宛若有火花四濺。
初筝:“我是這兒的老闆,給我酒店的機器人下個指令有什麽難的?”
厲晟:“???”
風筵:“???”
酒店的工作人員疏散完人群,此時進到宴會廳,正好聽見初筝那話。
經理看着新上任的老闆,心情很複雜的叫了一聲:“老闆。”
風筵:“……”
厲晟:“……”
真·老闆?
風筵想的是她怎麽就成爲這裏的老闆,是不是又違法幹了什麽。
厲晟懷疑的是她剛才說的話,還是覺得不對,就算是老闆,那機器人的反應速度也位面太快了!
休眠中的機器人,都得有一個啓動緩沖……
初筝可不知道這兩人在想什麽:“炸彈怎麽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經理快速将事情說一遍。
最先接到消息的是前台,隻是一張紙條,當時人有點多,前台也不知道是誰放在上面的。
因爲隻是一張紙條,他們不确定是惡作劇還是真的,所以就……
不過後來他們又收到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個房間号。
他們去那個房間裏果然找到一個炸彈。
所以這才開始疏散酒店的客人。
酒店裏到底還有多少炸彈,還得等專業的人來排查。
初筝:“先下去。”
“好的好的。”經理待在這裏也覺得心底發毛,誰知道炸彈什麽時候會爆炸。
-
經理安排了車,厲晟下去後被他的人攔住,沒能跟上來。
初筝上車後,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也被拎了上來。
風筵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初筝先把酒店的監控看了一遍,在監控裏找到這個男人。
紙條是男人趁人多的時候放在前台的,後面他還換了檢修人員的衣服,開始在酒店各層出入。
酒店公共空間有監控,可是房間裏卻沒有。
他進入的房間非常多,無法判定他到底在哪些房間放了炸彈。
什麽時候引爆,怎麽引爆,暫時也沒有線索。
初筝将人弄醒:“你是誰?”
“……”
那人打量四周,發現是在一輛車裏,餘光掃到坐在一旁的風筵,突然跟瘋了似的,掙紮着要撲向他。
“你去死你去死!!”
初筝擡腳将人踹開,一把按着他的腦袋,渾身冒着兇悍之氣:“再動一下弄死你。”
那人姿勢别扭的趴在地上,臉貼着車底鋪着的地毯,眼珠子不甘心的死命瞪着。
“乖乖回答我的問題,知道嗎?”
“……”
那人瞪着初筝,不吭聲。
初筝:“你在酒店放了多少炸彈?還有沒有同夥?”
“你猜呀。”那人笑得猙獰:“你猜猜我放了多少。”
初筝清冷的眉眼間似染上了一層薄霜,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寒意。
可男人隻是笑,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初筝片刻後出聲:“蔣海,有一個弟弟,器官衰竭,正在光明醫院……”
“住口!”男人變了臉色:“你怎麽會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看來你還挺在乎這個弟弟。”初筝微微彎下腰,對上男人的視線:“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你的弟弟先去下面等你。”
男人:“!!!”
初筝随便控制一個醫院的機器人,給男人現場直播。
“你看,它隻需要拔掉你弟弟身上的管子……”
“住手!”男人吼得聲音都破音了,瘋狂的眼睛裏總算有了驚恐之色。
女孩的聲音清清冷冷,卻猶如來自地獄的呢喃。
“你在酒店放了多少炸彈。”
“四……四個。”男人緊盯着畫面,怕自己一眨眼,機器人就動手了。
她爲什麽這麽遠還可以操控機器人。
她是誰?
初筝:“都放在哪裏了?”
男人把四個位置标出來,這四個并不包括最開始那個。
那是個假的,根本無法引爆。
初筝把位置發給經理。
“現在說說,爲什麽要襲擊這裏。”我踏馬剛買過來就發生這樣的事!
“我都告訴你,你别傷害他,他什麽都不知道!”
“回答我的問題。”
“你答應我……”
“你有權利和我談條件嗎?”
“……”
男人的弟弟器官衰竭,隻能靠機器維持生命,想要好轉,還得換器官。
醫院裏等着換器官的人太多了,他們好不容易排到,也匹配上了。
可就在手術前一天,突然被告知手術取消。
他多方打聽才知道,是有人插隊,搶走了他弟弟的機會。
“你知道匹配上的幾率是多大嗎?我們等了多久你知道嗎?就因爲對方有錢有勢,就搶走我們的機會,這公平嗎?!”
初筝指着風筵:“他搶的?”好人卡身體好像沒有什麽毛病吧?
“……不是。”
初筝莫名其妙:“那你找他幹什麽?”
男人查不到插隊的那個人是誰,但是那家醫院是風筵名下的,所以他把仇恨轉移到了風筵身上。
初筝:“……”
神經病吧?
“你怎麽不去死,你爲什麽不去死!”那人突然沖着風筵憤怒怨毒的大吼:“都是因爲你們這些人存在,我們這些人才活得這麽辛苦。”
初筝擡眸看風筵,後者面色冷凝,低垂着的睫羽擋住他眼底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