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婪:“大人,忘川樹開花,需地魂重現。”
地魂和巫越說的陰魂是同一種,就是已經到陰間的靈魂。
“忘川河已經幹枯了,連接陰陽的通道消失,大人覺得地魂還能到這裏來嗎?”
所以忘川樹是不可能再開花的。
初筝:“……”
這就有點爲難人了吧!
初筝眸子微閃:“是因爲忘川河幹枯,忘川樹才這樣的?”
“是。”妙婪目光掃過後面那幾個狼狽的人:“五音鎮曾經隻是一個普通的鎮子……”
五音鎮的人都擅音律,這裏曾經山清水秀,養出來的人兒男俊女靓。
可是有一天,來了一群人,說五音鎮可能有寶物出事。
鎮子上的人還挺好奇和興奮,寶物誰不想要?
可是鎮子上的人基本都是普通人,有修士也是剛入門那種。
大家也隻能把這件事當成八卦聽。
來的那群人在鎮子裏進進出出,大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也沒人敢問。
然而鎮子上的人都沒想到,他們熱情招待的這群人是群禽獸。
五音鎮的人一夜間被屠盡,因爲那個秘境很奇怪。
必須是由一個靈魂來開啓。
一個人開啓一個秘境,從秘境裏面出來後,那個靈魂就會消失。
靈魂就像是一次性鑰匙。
一個人一把鑰匙,而每次隻能從裏面帶出一樣東西。
爲了得到更多的寶貝,那些人就殺光了鎮子上所有人。
不知道在秘境裏出了什麽事,那群人并沒有用完所有靈魂,匆匆的跑了。
剩下來的靈魂憤怒,不甘,可是它們無處發洩。
它們隻能徘徊在鎮子裏。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怨氣越來越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群人又回來了,然而并不是沖秘境來的,而是将整個五音鎮設成一個陣。
忘川河雖然附有一些傳說,可對他們來說,那就是一條普通的河流。
那棵樹以前沒有,是那群人帶來的。
它們看着有人将種子扔進河水裏,轉瞬間便有一抹新綠探出河面,不斷的生長枝丫,最後長成遮天蔽日的巨樹。
忘川河水從清澈變成血紅,裏面仿佛有惡靈掙紮。
那是妙婪唯一一次看見忘川樹開花。
銀白色的小花,開得滿枝頭都是。
再之後……
那群人啓動了陣法,整條河突然就幹枯了,大樹也瞬間枯萎。
那群人帶了什麽東西走。
再之後,五音鎮用普通的辦法再也看不見,它們也被困在這裏。
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人進來尋寶,鎮子裏餘留下來的靈魂,開始誘殺這些人。
“什麽東西?”
“好像是個人,從……河裏撈出來的。”妙婪不太确定,隻能确定像一個人:“那個時候我還很虛弱,沒有看太清楚。”
“魔靈大人想要它再開花,除非能讓忘川河重新出現。”
“毀掉這個陣不就可以了?”初筝思路清奇。
妙婪:“……”
“不……不行。”藍衣少女先否定:“我們會死的!”
“爲何?”
妙婪:“不知道……隻是有那麽一個念頭,如果有人毀掉這個陣,我們都會死,所以不能讓人毀掉。”
“哦。”初筝一句紮心:“可是你們都已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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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筝說挖樹就要挖樹,說到做到!
藍衣少女本以爲妙婪來了可以阻止初筝,可沒想到,妙婪也攔不住她。
偏生它們還怕她,不敢動手。
“妙姐姐,你……你也怕?”
“她是魔靈。”
“魔靈是什麽?”
“……”妙婪其實也不知道怎麽和藍衣少女解釋:“總之她對我們有絕對的壓制作用,不能違背她。”
“爲什麽啊?”
“……”
她哪裏知道爲什麽啊。
就好像不能讓人破壞這個陣法一樣,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思想。
有陣法加持,樹不是那麽好挖。
初筝就不信邪了,一撩袖子,開始蠻橫的來。
【小姐姐你把這樹挖了,萬一它不能活怎麽辦?】王者号發出靈魂一問。
那我不挖,它就能活了?
【……】好像不能。
好歹這麽厲害的樹,應該沒那麽脆弱。
【……】忘川樹是不是得謝謝你這麽看得起它?
初筝确實感覺到了另外一股力量,阻止她将這棵樹挖出來。
初筝手掌貼着樹幹,銀線順着樹幹,延伸進樹根。
順着那股力量四面八方的散出去。
如妙婪所說,整個陣法将五音鎮都囊括在其中。
如此龐大的陣法,什麽人能做到?
初筝将銀線收緊,先一一破壞陣法薄弱的地方。
然而初筝發現,隻要她一動,立即會有靈體出現在附近,然後直接用靈體去填補被破壞的地方。
一個接一個……
那些靈體填補進去後,陣法竟然自動複原了。
“……”這怎麽玩兒?
初筝停下,吩咐妙婪:“把這裏的所有靈體都叫過來。”
“好的大人。”妙婪先應下,随後才問:“爲什麽啊大人?”
“讓你叫就叫,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妙婪不敢再問,趕緊通知鎮子上的所有靈體。
靈體們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站在河床兩邊,密密麻麻,瞧着就令人頭皮發麻。
“我艹!!”
幸存的幾個人族,此時害怕極了。
剛才那麽幾個靈體,他們對付起來都很費勁,現在這麽多個,還怎麽打?
“你們鎮上人這麽多?”初筝心底也很驚訝。
不是被用了很多嗎?怎麽還有這麽多?
“這些年來進入這裏的人,很多都被留在這裏了,所以……”越來越多。
靈體說帶他們進秘境都是假的。
畢竟隻要這些人進了秘境,他們就得死。
所以隻能殺了這些人。
而那些聽話的靈體就被會留在這裏,成爲他們中的一員。
初筝深呼吸口氣:“确定所有的都在這裏?”
妙婪點頭,就算有也隻有一兩隻沒來。
初筝一躍而上,憑空浮在武隆:“一會兒你們誰敢動,我就弄死誰。”
初筝的聲音附加了力量,傳到所有靈體耳中。
靈體們不能違背魔靈的話,可是當陣法被破壞的時候,又有另外一種力量,想引着他們去陣法被破壞的地方。
理智告訴他們不能去,身體卻不受控制。
所有那些靈體表現得非常……神經病。
這更把幸存者吓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