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可是把兩個人搞成那個樣子。
“拿出來。”
“……”
驚破扣扣索索,好一會兒摸出幾個瓷瓶,一股腦的塞給初筝。
初筝:“……”
看!人家毒藥都不止一種。
而且是大瓶的!
初筝擡手摸下驚破腦袋,拿着那些毒藥離開。
驚破好半晌才擡手摸了摸被初筝摸過的地方,臉頰莫名紅了起來。
-
驚破的毒藥很好用,對付魔獸不在話下。
初筝搞定那群魔獸,回到棺材邊,又擡手摸他腦袋:“挺厲害。”
驚破抿了抿唇,微微低下頭,臉頰上的紅暈蔓延到耳朵上。
“你……你不覺得……那些……”驚破語不成調,不知道我表達什麽。
初筝順着他頭發往下摸:“慢慢說。”
驚破小心的看她一眼,微微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話連成一句。
“那些……毒藥很殘忍嗎?”
“有用就行,管那麽多幹什麽?”初筝手指穿過他頭發,輕輕的握着把玩。
“可是……”
驚破垂着頭,雙手交疊在一起,狠狠的掐着自己手心。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隐隐有些委屈:“可是……我師父說……我不配行醫救人。”
“他亂說的。”哪個狗東西這麽說我好人卡!
少年倉促的擡眸,下一秒又垂一下去:“可是……師父以前對我很好的。”
“嗯,我以後也會對你很好。”初筝揉揉他腦袋。
少年似乎不懂,被他抿得有些發白的唇微微張開,臉上露出一絲茫然。
呆愣愣的,有點可愛。
初筝目光在他臉上流連片刻,移開了視線:“别想那麽多,你很好。”
驚破:“我……很好嗎?”
“嗯,你是最好的。”多誇誇好人卡!
驚破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把兜帽戴回去,抱着膝蓋坐到角落裏,腦袋埋在臂彎裏。
初筝:“……”
又怎麽了嘛!
初筝撓撓頭,不懂好人卡這又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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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筝發現這些魔獸中,并沒有那隻金蟬。
不知道是被這群魔獸給弄死了,還是躲在下面養傷。
初筝去附近看了看,有的沒有被破壞的屋子裏,還有屍體。
看那樣子,應該是魔獸殺的。
可是這群魔獸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因爲燕紅霓?
還是别的原因?
這地方不宜久待,趕緊撤。
帶着驚破離開金蟬鎮,沒想到鎮子外還‘埋伏’着不少人。
初筝一出去就被他們給圍上了。
魔獸太多,他們這點人肯定打不赢。
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們惦記那枚金丹,所以都留在外面,沒有離開。
“魔頭!你竟然還沒死!”
“讓你失望了,真是抱歉。”這句抱歉哪裏有半點歉意,反而像是嘲諷。
初筝沒有看見孟未寒和燕紅霓,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魔頭,那些魔獸是你叫來的吧!”突然有人福至心靈的吼一聲。
初筝就很無辜:“不是我,我沒有,你别亂說!”
怎麽什麽鍋都扣給我!
你們有點過分了!
瞎哔哔幾句,對面的人先等不及,切入正題:“沉音,把金丹交出來!”
初筝視線掃過他們:“你們夠分嗎?”
金丹隻有一枚,對面的人卻是那麽多,難道一人舔一口嗎?
“你管我們夠不夠分,你趕緊交出來,不然别怪我們不客氣!”
這些人的想法此時一緻,先把金丹拿到手,再說其他。
初筝按着手腕,心底直歎氣。
行吧。
這可是他們不讓我做個好人!
“大家一起上!”爲了金丹這群人似乎已經忘記之前的事。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九州大陸的規則如此。
-
嘭——
咔嚓——
樹木被人攔腰撞斷,樹葉翻飛而下,銀芒穿過葉片,飛向持巨錘的男人。
男人餘光瞥見一抹光亮,下意識的躲閃。
那抹光亮從他身邊飛過,在半空停頓幾秒,猛地折回來,分散成無數更細的光,四面八方的纏繞上去。
男人驚駭之下,揮錘砸下。
然而那些東西卻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輕易避開,并以刁鑽的角度再次席卷而來。
冰涼的觸感攀上腳踝,束縛感使得他低頭去看。
可是腳踝處什麽都沒有。
冰涼的束縛感蔓延到腰間、胸口、脖子……
“啊啊啊啊……”窒息感那人失了冷靜,開始原地打轉。
在旁人看來,大概就是那人打着打着,突然瘋了。
這魔頭用了什麽邪術!
這是所有人的統一想法。
“魔頭!住手!不然我殺了他!”
棺材那邊,不知道何時摸了一個人過去。
此時把刀架在驚破脖子上,兇神惡煞的威脅初筝。
這個人一直跟着她,想來對她應該重要,此時用來威脅再好不過。
驚破雙手抓着棺材邊緣,被吓蒙了還沒反應過來一般,整個人多少呆呆的。
然而初筝隻是不鹹不淡的看一眼,壓根沒有停手。
一邊将一個人按進地上,一邊道:“有本事你動他試試。”
女孩兒的聲音清冷冷的,莫名的有穿透力。
“你!”
初筝過完不再看那邊,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搞定。
“艹!”
脅迫驚破的人沒想到初筝是這反應,狠狠的罵一聲。
這人和那魔頭一塊,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他冷笑一聲,陰森森的說:“要怪就怪她!”
男人手起刀落。
可是他沒有看見鮮血噴濺的場面。
而是他自己的身體,往後面仰倒下去。
全身無力,眼前陣陣發暈,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轉。
這是怎麽了?
雪白的人影從棺材上方探出個腦袋。
兜帽下的臉,此時被他看個正着。
男人瞳孔微微瞪大,喉嚨裏艱難的發出破碎的聲音:“你……是你……”
那張臉……
他絕對不會忘記。
驚破睫毛顫了顫,從棺材裏出去,蹲到那人身邊:“你認識我?”
男人眼底隐隐有了恐懼:“絕……醫樓……”
驚破拿出一顆紅色的丹藥,掰開男人的嘴喂下去。
男人沒有反抗的餘地,被迫将東西吞咽下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升仙丹。”少年聲音弱弱的,好像被欺負的那個是他一般:“很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