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和費绛那個瘋子竄通呢?
而這個人……
“站住!”
初筝回去的路上莫名其妙掉進人工湖裏,她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水裏。
她琢磨了一下,這大概就是她使用言靈的代價。
因爲隻是讓人送晚餐,不是什麽大事,所以隻是讓她落水。
這要是大事,估計就不是落水那麽簡單。
初筝渾身濕透,很不舒服,想回房間換衣服,不打算理費幼萍,直接上樓,卻被費幼萍叫住。
費幼萍端着費家四小姐的架子,語調裏滿是質問:“費绛留你說什麽了?”
“我憑什麽告訴你?”初筝語氣冷淡。
“你……”費幼萍哪裏料到初筝會如此與自己說話:“這是我家!你這是什麽态度?”
“你把我趕出去啊。”初筝無所畏懼:“我不介意。”
“……”
費幼萍皺眉打量面前的女孩子。
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隻覺得這是個性格弱懦,沒有主見,不善言辭的女孩兒。
而之後的相處,她也确實是這樣。
可是現在這個女孩兒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那種氣定神閑的冷漠與疏離,舉手投足間的矜貴優雅,與她之前都有着天壤之别。
怎麽回事?
費幼萍壓住心底的疑惑,“今天這事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應該給你什麽解釋?”陷害我的是誰!要不要點臉!竟然還敢問我要解釋!“要解釋,你也應該你和費盡雪給我解釋吧?”
費幼萍眉頭擰成川字:“盡雪不可能會做這種事,這件事是你搞的鬼吧?”
“費女士,希望你能拿出證據說這話,否則你這就是誣告,是犯法的。”初筝不急不緩的提醒費幼萍。
費幼萍:“……”
她手裏沒證據。
隻是覺得費绛那邊很奇怪,如果不是她和費绛勾結設下這個局,費绛怎麽能正好抓住盡雪的把柄?
初筝這不慌不急的态度,反而讓費幼萍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隻能看着初筝上樓。
-
初筝第二天就沒見到費盡雪了,聽說是被費幼萍連夜送去費老爺子那邊陪老爺子。
說是陪老爺子,說白了就是暫時先避開費绛。
莫向秋第二天想要教訓初筝,初筝拎着東西直接出了門,到晚上才回來,壓根沒給莫向秋發作的機會。
接下來幾天初筝早出晚歸,和莫向秋、費幼萍碰面機會少得可憐。
不過這兩人都發現這個養女有個不對勁。
和之前的莫初筝根本就不是一個性子。
關鍵是她還不遮掩,根本就不怕别人瞧出來。
“你這養女以前倒是裝得挺好。”費幼萍現在就是把初筝當初眼中釘。
莫向秋皺眉:“我真不知道她爲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看來是真的攀附上費绛那個瘋子了。”費幼萍冷笑一聲。
“……他們之前不認識啊。”莫向秋覺得不太可能。
費绛是誰?
怎麽可能會和一個養女有所牽連?
而且這些天,初筝雖早出晚歸,可完全沒和費绛的人聯系。費绛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這兩個人怎麽看都不能有什麽聯系?
“盡雪那事本身就奇怪,如果不是她和費绛聯手,怎麽會如此?”費幼萍是認定了這個結果。
費幼萍繼續道:“盡雪說當時她已經将東西放在她身上,爲什麽最後會出現在盡雪房間裏?”這就是證據。
莫向秋并不生氣費盡雪陷害自己養女,隻是皺眉道:“費绛心思缜密,可這件事……”
暴露得太快了。
不太像費绛做的。
兩人商量不出什麽頭緒來,莫向秋又問:“盡雪在老爺子那邊,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費幼萍這點還挺放心:“不會,等過段時間再把盡雪接回來。”
老爺子那邊費绛暫時不會去管,所以在那邊很安全。
費盡雪雖不住别墅,可在學校初筝難免還是會和她碰面。
費家發生的事,外人不會知曉,費盡雪還是受人追捧的費家小姐。
而初筝這個養女身份尴尬,費盡雪不需要做什麽,讓身邊的人傳點消息出去,她在學校就不會太好過。
初筝難免就會聽見一些流言蜚語。
比如現在——
初筝在洗手間隔間裏,聽着外面幾個女生哔哔叨叨。
“聽說她養母都不要她,也不知道是多讨人厭,才讓自己養母都不要她,好歹養這麽多年,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從轉校過來就陰沉沉的,像誰欠她錢似的,每次看見她,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一個領養的,也敢和費盡雪比,是不自量力。”
“也是人家财大氣粗,不然誰願意養一個拖油瓶。”
“她家以前也隻能算小門小戶,現在進了費家,那不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什麽鳳凰,山雞就是山雞,哪兒能變鳳凰啊。”
“費盡雪很讨厭吧?”
“那還用說,費盡雪提到她就不高興。不如我們找點法子整整她?”
給費盡雪示好,對她們來說是有好處的,所以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緻認同。
就在她們讨論得激烈的時候,初筝推開門出去,她用力不小,隔間門突然打開,外面的交談聲一頓,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初筝鎮定的出去洗手,從鏡子裏瞧着站在另一邊的幾個女生。
她的眸子是純粹的黑,平靜無波的從鏡子裏看着她們,在場的女生,竟然一個都不敢動。
初筝洗好手,抽了旁邊的紙巾,慢條斯理擦水。
紙巾被揉成一團,被女孩兒輕輕一抛,掉進垃圾桶裏,她聲音緊随着響起:“想好怎麽整我了?”
女孩兒聲音好聽,像山間的泉水,叮咚清脆。
可是落在這幾個女生耳中,就不是那麽動聽,仿佛染上了山間初雪。
“……”
初筝見她們沒反應,又貼心建議:“不如繼續讨論讨論?”
“……”
現在是上課時間,她們哪裏知道初筝不在教室上課,跑到洗手間來待着……
她們剛才說的,估計全被她聽見了。
有女生推搡身邊的人,可是沒人敢說話。
她們對上初筝的眼神就無端的生出一股畏懼來,心理告訴自己有什麽好怕,可就是沒人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