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開在車外蹲着,小弓拿着他的彈弓,正撿着石頭往公路兩邊打。
車上就隻剩小魚和初筝以及北馳這個喪屍。
初筝吃了一點東西,扭頭對上北馳直勾勾的視線,她擰開水,掰着北馳的嘴灌了一點。
“……”
習慣了。
她這一路上都是這麽喂的。
不過這喪屍也需要喝水嗎?
初筝沒給北馳喂過食物,第一原因是他看上去精神很好,第二原因是怕他不消化。
不過想想喪屍那胃口,生的都敢吃,估計也沒什麽不能消化。
所以現在初筝打算給他喂一點吃的。
初筝問小魚要了一點餅幹,掰成小塊,直接捏着北馳下巴,放他嘴裏。
小魚見初筝那粗暴的樣子,突然有點同情那位喪屍先生了……
“嗬!”
北馳舌尖抵着餅幹,想要推出來。
“咽下去!”初筝捏着他下巴,不許他吐:“敢吐打死你!”
北馳:“嗬嗬嗬嗬!!”
不知道是不是小魚的錯覺,她總覺得喪屍先生很委屈的樣子。
不管什麽時候,女孩兒總會在對方露出柔弱的時候,生出不忍和同情,小魚也不例外:“大佬……他是不是不喜歡吃這個?”
“不然吃你嗎?”初筝扭頭看她。
小魚縮到角落,弱弱的道:“還是吃餅幹吧。”
她不好吃!
北馳顯然很讨厭餅幹,渾身上下都寫滿抗拒,可不知是怕初筝,還是怎麽,竟然真的沒吐出來,囫囵的吞了下去。
“能吃的嘛。”初筝又掰了一塊。
北馳:“……”
北馳咧嘴,突然朝着初筝咬過去。
初筝眸子一眯,本想扯開的手,就停在那裏:“你咬下去試試看。”
初筝感覺牙齒已經碰到她皮膚,甚至往下咬了,但很快就停住。
北馳灰蒙蒙的眸子,偷瞄初筝,像偷吃的貓兒,偷看鏟屎官在不在的樣子。
初筝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陰森森的樣子,明顯是個不好惹的鏟屎官。
北馳牙齒一收,他突然伸出舌尖,在初筝手背上舔了舔。
初筝:“……”
握草!你屬狗的嗎?不嫌髒啊!
“不許舔!”初筝手指抵着他額頭,将他推開。
“嗬嗬!”不許吃,還不許舔,這人好煩!
唔……人……人是什麽?
北馳腦中一片混沌,隻偶爾間會閃過一些奇怪的詞。
北馳晃開腦袋,鼻尖在她手背上輕嗅,牙齒時不時咧出來。
想咬……
好香……
好餓……
可是她好兇。
支開打開車門,正好瞧見這一幕,吓得他‘啊’一聲,順手抓着旁邊的東西,朝着北馳打過去。
“你幹什麽?”
初筝伸手擋住,那一下打在初筝胳膊上,不算很疼,但還是有些麻。
支開:“!!!”大佬爲什麽要擋!
支開打到初筝,有點慌,他咽了咽口水,指着北馳,語無倫次:“我以爲他他他……”
“沒事。”初筝甩下手。
支開盯着北馳,他依然用鼻子輕嗅着初筝的手,牙齒時而露出,瞧着像是随時會咬下去。
支開心驚肉跳,可大佬面不改色的讓他親近。
這……大佬不愧是大佬。
支開捂着心髒,趕緊關上車門。
對不起,他有點承受不住。
訓練寵物不就是要讓寵物熟悉自己的氣味嗎?所以大佬是真的把那喪屍當寵物養?
“……”
大佬愛好好特别啊。
-
趙英俊和阿逸接水回來,并不是很多,水廠裏的蓄水量也不多,要分給這麽多人,每個人的量肯定有限。
“節約一點,也夠我們喝兩三天了。”
病毒傳播現在可知的途徑就是被這些感染的喪屍抓咬,還有就是水。
外面的水基本都不能飲用。
現在還能找到一些幹淨的水,再往後……
大家心底都不知道怎麽辦,沒有水,他們還怎麽活啊!
“也不知道以後怎麽辦。”阿逸歎口氣。
“說不定基地那邊會有專家研究出解藥,也别太擔心。”支開安撫一句。
“那要是研究不出來呢?”小弓疑惑。
“……”
“那也得想辦法活着。”支開彈小弓腦門一下:“你總不能去死吧?”
小弓:“到時候都沒水了,和死了有什麽區别?那時候還不如喪屍呢。”
“……”
支開深呼吸一口氣,不和熊孩子較勁。
可能是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大家都不願意多聊,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聊了一陣,支開奇怪的往車隊前面看:“怎麽還不走啊?”
他們最後面來的都已經接到水,前面的難道還有人沒接到水?
可是大家不都回車上了?
就在支開疑惑的時候,車隊緩緩的動了。
可是車隊并沒往前開多遠,突然又停了下來,接着就是一陣喧嚣從最前頭傳來。
“怎麽了?遇見喪屍了?”阿逸緊張的問。
“不像啊……”
“開哥,你看天色,是不是不太對勁啊!”趙英俊望着前面的天空。
那一片灰蒙蒙的,像是在下雨。
可是在他們這邊,豔陽高照……
“回水廠。”
“什麽?”
初筝重複一遍:“不想死就回水廠。”
“……”
雖然不知道大佬爲什麽這麽說,但大佬肯定是對的。
支開立即掉頭,他們的車是最後一輛,掉頭容易。排在他們前頭的車,見他們掉頭,前面又是情況不明的喧嚣,也跟着掉頭,跟上了他們。
車隊裏有人正從縫隙中飛奔跑向後面,好像後面有什麽東西追他們。
最後的車還能趕緊掉頭跑,被堵住的那些車,既不能掉頭,車門也因爲人群沒那麽容易跑出來。
水廠距離他們并不遠,初筝的車第一個到達。
初筝解開北馳身上的安全帶,拽着他下去,沖車裏的人道:“帶上有用的東西,進去。”
其他人動作麻利,幾個背包一拎,很快就跟着初筝進了裏面。
水廠都是平房,呈半弧形連在一起,不過裏面有不同的房間。
初筝挑了一個房間,将北馳先安置進去。
後面跟着他們跑的人,也匆匆進來了。
“跑什麽啊?”進來才有人滿頭霧水的發問。
“那些人不都在跑。”
“有喪屍?”
“……不知道。”
大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