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海盜,你們給海盜通風報信是什麽意思!!
商人們重利,既然能賺錢,那就是合作夥伴,而且海盜現在也沒打劫過誰。
朝廷拿海盜毫無辦法,最後大概是見海盜确實沒有泛濫,也懶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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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幽靈島恢複了熱鬧,甚至比以往更繁華,來來往往的有海盜,也有穿着不凡的商客。
這些人都是來這裏見初筝的,不過這幾天他們島主心情似乎不太好,誰也沒見着。
“島主若是要見客,我們再來通知幾位。”
“那就勞煩了。”
“不客氣,幾位慢走。”海盜禮貌的将人送出島主府。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有禮貌。
送走訪客,有海盜奇怪:“這兩天島主怎麽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步公子,惹島主不快了?”
“不能吧。島主什麽時候生過步公子的氣?”
“……那就是步公子生氣了!”海盜笃定:“你還記得前兩天有人上島,給島主送了兩個美貌男子的事嗎?”
“那個啊……島主不是讓我們把人扔出去了嗎?”
“扔出去之前,不是被步公子看見了嗎?”
“……”海盜撇撇嘴:“步公子未免有些恃寵而驕了吧?他以前不過是個奴隸,島主給他身份,他還真以爲自己是主子……”
“喂。”同伴給他擠眉弄眼。
“怎麽了?我又沒說錯,要不是島主,他現在……”
說話的海盜,總算覺察到不對,扭頭往後看。
錦衣華服的漂亮少年安靜的站在走廊上,眸光平靜的看着他們。
見他們停下,少年垂下頭,往一個方向走了。
海盜:“……”
完了!
他要是給島主告狀,他們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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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輕走到初筝房間外,直接一掀衣服跪了下去,禀報完事情,出來的莊平恰好撞到這一幕,吓得他猛的退回房間裏。
“還有事?”
“島……島主……不……步公子跪在外面。”
“……”
初筝從房間裏出去,莊平不敢多待,趕緊溜了。
“你跪着幹什麽?”
步輕雙手交疊,手背抵着額頭,往地上一拜。
初筝:“……”
瘋了?
還有救嗎?
初筝過去将他扶起來:“不是在生氣嗎?怎麽跑我這兒來跪着?跪多久了?”
好端端你這樣我有點害怕啊兄弟!
“……”
初筝見步輕不說話,将人帶進房間裏。
步輕沉默的展開初筝書桌上的紙,蘸墨寫字。
他的字已經寫得很漂亮,落筆不快,似乎在思索組詞,最後斷斷續續的寫了一整頁。
步輕将寫好的紙交給初筝。
初筝:“……”
情書嗎?!
初筝視線從步輕身上移到紙上。
——島主對我太好,讓我忘記身份,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是我恃寵而驕,是我……
步輕這一年過得太舒服,初筝給了他太多東西,讓他生出了錯覺。
那個海盜說得沒錯,他算什麽呢……
有什麽資格和她鬧脾氣,她對自己好,自己就有那麽資格嗎?
她要是收回一切呢?
步輕賭不起。
所以寫的那些話,都是他認認真真寫下來的。
初筝振了振下紙,聲音驚醒步輕,他身體微微一顫,腦袋低得更下去。
初筝的聲音随之而起:“如果你喜歡他們,我願意接受他們……”
他不願意。
他想要她隻屬于自己一個人。
可是……
他沒有那麽資格。
他也不想失去她,他隻能做出退步,這樣……至少她不會趕走自己,不會厭煩自己不是嗎?
步輕知道自己喜歡得卑微,可是他能怎麽辦,他的人生,本來就是她給的。
啪!
初筝面無表情的将那張紙拍在桌子上。
步輕身體微顫,心髒難受得緊,呼吸都困難,眼眶發酸發脹,熱意湧動。
“步輕,你願意接受他們是嗎?”
步輕忍着難受,點點頭。
不……他不願意!
心底的聲音在咆哮。
“你憑什麽願意?”初筝聲音微冷:“步輕,你在替誰做決定?”
步輕唇微張,然而一個音都無法發出來。
他連與她說話都做不到……
步輕情緒越發低落,腦袋垂得更低。就在此時,他身體忽的被一股力量往後壓,身體撞到後面的桌子。
下巴被人掐住,迫使他擡起頭。
步輕眼底闖入那張熟悉的臉,他不太敢看她,想要移開視線。
可是初筝的力氣很大,步輕無法轉動腦袋。
瞳孔裏的臉逐漸放大,在兩人唇瓣快要碰上的時候,初筝微微一側,唇瓣擦着他臉頰過去。
“我希望你以後說的是不許,而不是我願意。步輕,對我占有欲,可以多一點,我不介意。”當然,不能時時刻刻粘着我!都是成年人,需要自己的空間的!
初筝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合在一起,有些不懂。
腦子裏亂糟糟的,茫然的看向面前的人。
她……不覺得自己鬧脾氣,是因爲恃寵而驕?
步輕想去拿筆,初筝攔着他,将人直接抱起來,往床榻那邊走。
“這兩天放着你一個人,看來你想得挺多啊。”
“……”
床幔落下,衣服從裏面垂落而出,空氣裏有了不能言說的暧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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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輕擁着被子,吸着鼻子,一邊就着初筝的手喝姜茶。
姜茶有些辣,步輕喝得直皺眉,姜茶升騰而起霧氣,薰得他眼眶紅紅的,像是剛被人欺負過一般。
“養這麽久,你身體怎麽還這麽弱?”初筝就奇了怪了。
就做點不能描述的事,他都能感冒?這是公子身公主命啊!
步輕身體前些年虧損消耗得嚴重,哪裏是短時間就能調養好的。
步輕幾口将姜茶喝完,低下頭。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以前感覺沒什麽,這一年被她好好照顧着,反而每次生病都很嚴重。
“好了,先睡會兒。”初筝将步輕按下去,拉着被子将他蓋住:“下次覺得不舒服可以直接和我說,不用硬扛着。”
初筝覺得今天時間有點久,讓步輕着了涼,她有一部分責任。
可她心底還不爽,想從步輕身上要點利息回來,這能怪她嗎?
看來得多給他搞點好東西養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