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樓主。”
再次看見初筝,檐牙除了意外就隻剩下感激。
聽說是她找人将自己救回來的……
“你報仇了嗎?”初筝沒什麽廢話。
檐牙苦笑着搖頭:“沒……”那些人的功夫太古怪了。
“他們已經死了。”
檐牙錯愕浮在臉上,死了?
初筝卻沒過多解釋:“你跟着滿月多久了?”
“兩年多。”
“我要知道關于他的所有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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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不多……”檐牙道:“其實在府裏,大少爺對滿月很好,可是……”
檐牙好幾次撞見一些奇怪的事。
比如滿羿偶爾會讓滿月去他那邊,出來的時候,滿月不是受了傷就是被人抱回院子。
被人撞見,滿羿就對外說是練武的時候,不小心傷到,或者直接說他練累了,睡着了。
滿羿在府裏一直是溫柔善良,甚至是帶着點天真無邪的樣子,沒人會懷疑他說的話。
滿羿平日裏對滿月也确實很好,什麽好吃好喝,都會想着他。
檐牙是有次撞見滿月自己躲在角落裏,給自己擦藥,他才發現了。
不過這是人家主家的事,檐牙不好過問,隻能當做沒看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檐牙開始暗中觀察。
滿羿和滿月的關系很奇怪,人前滿羿總是對滿月和藹可親,做着一個好哥哥的應該做的事。
人後……
人後他依然是這樣,然而檐牙總覺得他說的那些話,和對滿月笑的時候,總透着一點詭異感。
後來檐牙被派出去做别的事,這一去就是好幾年。
回來後,發現當初那個小孩兒已經長成少年,漂亮得不像男孩子。
也就是那個時候,檐牙被派去滿月的院子做護院。
畢竟是滿府的少爺,護院這些的标配不會少。
随着他近距離的解除,他發現這位少爺……脾氣變了很多,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發火砸東西。
但是每次滿羿過來,那個渾身尖銳的少年,又像瞬間被拔掉了尖刺,低眉垂眼的站在角落。
有一次滿羿撞見少年砸東西,進來後,滿羿也沒發火,反而很貼心的拉着少年,詢問他爲何發火。
少年說不出所以然來,滿羿将他帶走了。
直到第二天傍晚,少年才渾身濕漉漉的回來,他隐約間看到了衣服下滲出來的血迹。
那件事後,檐牙就再也沒見他砸過東西,少年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有時候你都不知道他站在那裏,又看了你多久。
反正就是有點滲人。
“我就知道這些……”檐牙道。
初筝還以爲檐牙是滿月心腹一類的,沒想到隻是個護院。
“你爲什麽要拼死救他?”
檐牙聳聳肩:“大概是覺得他的眼神,像極了當年的我,那種絕望,卻又不願就這麽死去……”
這個理由……
雖然有點奇葩,可有些人的思維也不是不可能。
“是他殺的滿羿?”
檐牙表情微微一沉,沒有接話。
初筝補充一句:“他自己和我說的。”
檐牙皺眉,最後點頭:“當時大少爺受了傷,正好遇見我和滿月少爺,大少爺命令滿月去幫他擋着後面的人,給自己争取逃跑時間,然後……”
當時整個府邸都是嘶喊聲,在那樣絕望的聲音中,檐牙看見那個被渾身是血的人攔住的少年,緩緩笑起來。
“哥哥的要求,滿月不敢違背。”
他是這麽說的。
然後少年毫無征兆的刺了滿羿一下。
滿羿沒想到少年會發難,他眸子裏還殘留着震驚。
在滿羿倒下的時候,少年用很平靜的聲音說:“可是哥哥死了的話,滿月就不用遵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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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些破碎的線索,可以推斷出來,滿月現在的樣子,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因爲他那個哥哥滿羿造成的。
隻不過滿羿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麽,如果他不開口,恐怕再也沒人會知道了。
初筝内心歎口氣,沖檐牙道:“滿月不希望你還記得這件事,所以你想活着,最後裝作自己失憶。”
檐牙:“??”
“明天我會帶他過來。”
檐牙:“???”
初筝扔下那句話就走了,檐牙一個人在那兒枯坐半天。
她那話什麽意思?不裝失憶,她會弄死自己嗎?
翌日。
初筝帶滿月過來,檐牙果然很上道的表現出自己失憶的樣子,直接不認識滿月了。
滿月也沒說什麽,看完就走了。
初筝覺得滿月是不相信檐牙失憶了,因爲有時候她看見滿月總是站在檐牙房間外。
不過每次看見她,滿月就很乖的走過來。
檐牙養好傷,初筝直接将人給送走了,這才結束滿月每天去檐牙房間外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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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神武山莊的帖子。”
新雨将帖子交給初筝。
初筝打開看一眼,還是和之前送來的一樣,請她過去一叙。
初筝不覺得自己和柳曲塵有什麽好叙舊,當然沒去。
可柳曲塵不死心,初筝不去,他就自己跑到風滿樓來。
初筝以爲他有什麽大事,結果就是給她送點‘特産’,跑過來聊聊天,問問她在臨江城住得怎麽樣雲雲。
這是瘋了嗎?
“柳莊主,你有什麽事,直說。”不用這麽彎彎繞繞,很吓人的!!
柳曲塵笑笑:“風姑娘,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不好意思,不交。”初筝面無表情的拒絕。
柳曲塵:“……”
多少人想和神武山莊攀上關系。
她可倒好……
果然比旁人有意思多了。
“我沒别的意思,就是覺得和風姑娘打好關系,有利無害。”柳曲塵也不彎彎繞繞了。
初筝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柳曲塵表明自己真的孩子是想和她交好,沒有别的意思後,最後問了一個初筝覺得才是重點的問題。
“風姑娘可知道令尊在何處?”
“這話你應該去問金華聖手。”風寒元這個渣男交給金華聖手後,她就再也沒關注過,誰知道金華聖手将他怎麽了。
“這樣啊……”
柳曲塵倒也沒追問,總算起身告辭。